第105章 饥饿
“醒来!混帐!贱人!你给我醒来!”迷糊中,有一个既愤怒又悲凉的嘶哑声音在我的耳边不停咆哮。
是谁?声音太吵!太烦!太尖锐了!刺的我的脑袋发痛……
“醒来!醒来!你给我醒来!贱人!贱人!”
我忍受不住地紧紧蹙眉。
“醒来,醒来!你给我醒来!”
谁?究竟是谁?干嘛老在我耳边暴吼?
“醒来!醒来,快点醒过来,你听到了没有!!……”天!不要吵我,我的脑袋痛的像要爆炸了。
“醒来……快给我醒来!!再不醒来,我就把你千刀万刮,拿去喂狗……醒来!醒来!醒来!你听到了没有!!”耳边的咆哮声音越来越悲凉越来越绝望越来越愤怒了。
我心下一紧,这是谁呀?干嘛这麽悲凉这麽绝望这麽愤怒?
“木槿……”
“醒来……”
“贱人……”
“贱人……”
声音闷闷的沙哑,像在哭泣。
“贱人……醒来!听到了没有!!”
谁在哭?
不要哭了,好悲凉,我不想听。
口口声声骂着贱人,为何还要为他口里的贱人哭泣?矛盾,真真是太矛盾了。
呜,脑袋好痛,不想思考,不能思考,不要思考,我要休息,要休息。休息。休息。。。
……
☆☆
不知过了多久,脑袋逐渐清明了起来,沈浸在混沌里的意识苏醒了过来。
缓缓睁开了眼睛,莹白的光线让我无法抑制的落下泪来。
待眼睛渐渐适应光线後,我才再次睁开眼睛,看清了眼前的景物……
古典的卧室,古典的床榻,古典的被褥,床榻前还趴伏着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沈如冶……”嘴巴比脑袋先一步做出了反应。
趴在床头的沈如冶很敏锐,我一出声,他立马就抬起头来。
“啊!”沈如冶的眼睛又红又肿,嘴唇深深龟裂,下巴上胡渣乱成一团。这样狼狈的他吓了我一跳。
他的眼睛猛的晶亮,里面盛满了狂喜。
倏地,他冷下脸,粗蛮地揪起我的头发,把我整个人从被褥里揪出来,拳头一握,狂风暴雨的往我的肚子上砸来。
“唔!”锥心的疼痛遍布四肢百骸。
“贱人!”紧接着,他扬手甩我一耳光。
“啊!”我的身子像根木头一样的从床上滚落在地。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我完全反应不过来。
随後,他蹲下身来,我以为他会继续打,只得绝望地闭上眼睛,想不到的是,他只是伸手把我抱上床榻。
我吸了吸气,忍下了疼痛,把脸转向床榻的里边去。
他愤恨的粗喘了一声,一手揪着我的头发,一手捏着我的下巴,把我的脸扭过去,面对着他。抬起手再次狠刮了我一耳光。
这时候我迟钝的脑袋才反应过来,我苦笑一声,静静看他,道:“要杀要刮,给个痛快吧。”
“怎麽?你想一死了知?嗤!没这麽容易。”沈如冶冷笑,扯动龟裂的嘴唇,缓缓流出血来。
这时候的他,看起来好狰狞。
我心下一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谁允许你装死了?”他再次揪紧了我的头发,令我的头皮隐隐作痛。
我蹙眉睁开了眼睛,问道:“你想要怎麽做?”
他狠狠瞪我,许久後,才冷冷勾唇,道:“我只能告诉你,这世上死不是最痛苦的。”
“呵。”我笑笑,没再说话。是呀,有时候活着比死了更痛苦。
他眯了眯眼,站直了身子,对外面吼道:“来人,备饭。”
“是。”门外有丫鬟应声。
☆☆
沈如冶快速地吃了一碗燕窝粥,又命人送来一碗稀饭,强行揪起我的头发,把稀饭灌入我的喉咙里。
“咳、咳!”我难受的直咳嗽。
“滚里边去,别妨碍爷睡觉。”沈如冶粗鲁地抬脚把我的身子往床榻里边踹。
“唔。”好痛,我蹙眉直呻吟。
我躺在床里头,大气也不敢喘一个,害怕被他再次狠踹一脚。
战战兢兢了好一会儿,只听他呼吸声绵绵传来。
我有些愣,他睡着了?
他看起来很累。为什麽?
☆☆
“二奶奶,吃饭了。”翡翠端了一碗稀饭进来。
我蹙眉问道:“为什麽又是稀饭?”以前顿顿山珍,现在顿顿稀饭,而且没有一点配菜,只有白白的一碗稀饭。
翡翠把头压的低低的,没敢说话。
看她这样子,定是沈如冶交代只能给我吃稀饭了。
我接过稀饭,快速地把稀饭吞下肚去。别问我为什麽这麽没骨气,我实在是饿的慌,每天早上一碗稀饭,中午一碗稀饭,晚上还是一碗稀饭,能饱才是怪事呢。
“二奶奶……”翡翠眼眶红红的落下泪来。
见她如此,我心下暖暖,笑了笑,说道:“傻丫头,你哭什麽。有些穷苦人家只吃树皮树根呢。”我有稀饭吃,已经是很好了。
这时候,我不由想到,我这个做主子的,一天只能吃稀饭,那丫鬟呢?
“你们不会没饭吃吧?”
翡翠的身子顿了顿,低低地说:“我们和夫人吃的一样。”
我愣神了。
许久以後,我才回过神来,“我的那些嫁妆呢?”我的嫁妆很丰厚,按理说不应该饿肚子的。
翡翠摇了摇头,说道:“二奶奶,二爷下了命令,您有再多嫁妆也没用。”也就是说没法用钱收买下人,弄饭来吃。
“……”我咬着唇,没说话。
翡翠犹豫了半响,说道:“二奶奶,二爷对您其实挺好的。”
“扑哧!”我笑了,还真是个大笑话啊,沈如冶对我挺好?
“二奶奶,您别笑,我说的是真的。在你昏迷的那几天,二爷不吃不喝得守在您身边,只到您醒来时才喝了一碗燕窝粥……”
我怔了一下,难怪我醒来那天沈如冶的唇都龟裂了。
作家的话:
过年回来了,亲们麽麽~~
第106章 茫然
饿,真的很饿。
第一次真真切切地体会饥饿带给人的痛苦。
肚子叽里咕噜的不停叫,很想吃东西。
这就是沈如冶虐待我的手段吗?一天只三碗小稀饭,让我不断地承受饥饿,又不至於饿死掉。
沈如冶从屋外走来,手里端着一碟首乌糕。
我懒懒地看他一眼,又低下头去,忍受饥饿带来的折磨。
他在榻边坐下,随手捏了一块,递到我跟前,夹在晶莹手指间的红褐糕点很是漂亮,特别是在饥饿的时候它更加令人垂涎欲滴。
见此,沈如冶笑眯了眼,满意地点了点头,道:“想吃吗?”
我拿眼瞪他,这种男人实在卑鄙,居然用这样的方式来折磨人。而我也才知道饥饿原来是这麽的折磨人。
“怎麽?不想吃。”
我摇摇头,眼睛死死盯向他手中的糕点。
他低低一笑,在我耳边慵懒吹气:“这世上没有白得的食物,你想要就得付出代价。”
我冷冷一笑,道:“不想。”对一个饥饿了许久的人来说,食物无疑是最难抵御的诱惑。但是我知道有些事情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我若不想恶性循环,那麽就不能如他的意。
他愣了一下,勾唇冷笑,“行,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坚持多久!”说着,他起身走了。
一直站在身旁服侍的珍珠走上前来,欲言又止。
见她如此,我不由笑道:“有什麽话就说吧。”
“二奶奶,二爷想要台阶下,你为什麽不给?”
我抬眼看向珍珠,摇了摇头,无奈道:“如果事情真有这麽简单那就好了。”
☆☆
连续饥饿了一个月,我的肚子渐渐没有了开始的饥饿。
我傻笑,原来,饥饿也是可以习惯的。
“二奶奶,大奶奶来看您了。”珍珠撩帘进来回禀道。
珍珠的话音刚落,鸢尾的声音便响起:“妹妹。”
我抬眼看向从屋外走进来的鸢尾,只见她的乌黑的眼眸里盛着浓浓的关心。
这种眼神我很熟悉,是刺槐常看我的眼神,是姐姐看妹妹的眼神。
我甜甜叫她:“大姐。”
“你这孩子,怎麽瘦了这麽多?”
“大姐,你怎麽今儿才来看我?”我嘟着嘴儿软软抱怨,跳过前边的话题。
听到这处,鸢尾的脸色很不好:“二弟说你病的厉害,不能打扰。”
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难怪自从我醒来後就没见鸢尾和娘家人来探望我。
不过……“那今儿你怎麽能来了?”
鸢尾道:“二弟说你已经好一些了。”
我再次点头,却更不知道沈如冶这般又是为何。
“妹妹,这是我亲手熬的乌鸡汤,喝喝吧。”鸢尾转身接过一丫鬟手中的汤,舀着要喂我。
我笑笑,一口接一口的吃了起来。
鸢尾走後,三个丫鬟喜笑颜开。
见之,我笑问:“你们为何这般开心?”
珍珠笑道:“二爷先向二奶奶低头了,我们自然开心了。”
听之,我愣神,问道:“此话何讲?”
玛瑙道:“二爷让大奶奶来看您,就间接不让您挨饿了。这样的事情不算是‘低头’吗?”
是吗?沈如冶不想再折腾我了?
☆☆
“丫头,果真好本事。短短一个月就让沈如冶向你妥协了。”一个声音毫无预兆的在空气里响起。
我抬眼看向发音处的空气,蹙眉道:“你怎麽来了?我不记得有把血滴在令牌上。”那声音告诉我,我若想找他,就把血滴在令牌上。还在靠双手?怎么能够爽?论坛声誉保证! 高级硅胶视频范冰冰下体真实状态倒模而成 高度仿真阴部外形,肤质柔软细腻!内置大颗粒突起,贴近女性生理构造,体验更真实感受...吞吐有致,不可抵挡!点击进入
“唉,真是个无情的丫头,我想你了,找你聊天来着。”
我翻了个白眼,无力道:“你老还真有空。”
“丫头,接下来你打算怎麽做?”那声音很好奇地问道。
听之,我沈默不语。
那声音好似看穿了我的心情,提醒道:“丫头,你还是快快行动的好,别忘了,你只有一年的时间。”
我依旧沈默,因为我很茫然,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第107章 妥协
“那声音”给我制定了一个游戏规则:一年之内,要让那四个男人爱上,不然毕将死去。
这样的规则太残忍,但是,我却无法怨恨,因为想得到,就得有付出,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我求他让姐姐重生为人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
其实,人性是自私的。纵然是亲姐姐,我也没勇气为她做到这样的地步。
可当听到“那声音”说刺槐永远不能投胎做人的时候,我没办法不答应。──因为她是我的姐姐,是从小护我、疼我的姐姐。
……
“二奶奶,二爷打发人来请你过去。”翡翠欢天喜地的说道。
过去?是“去”沈如冶的院子里吗?
☆☆
走进沈如冶的屋子,见他正坐在饭桌前。
我顿住脚步,暗自猜测他接下来想做什麽。
他转头向我,蹙眉道:“发什麽愣,还不快过来。”
我咬了咬牙,踱步上前。管他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什麽好猜测的。
他又道:“坐下。”
我蹙眉,沈如冶不会是让我坐在一边看他吃饭吧?
“还不坐下!”沈如冶发了火。
我垂眸坐下,静等他接下来的动作。
“上菜吧。”沈如冶道。
我冷笑,他果然是想让我瞧着他吃饭。(让一个饥饿的人看着吃饭,这招毒不毒?)
“是。”屋外的丫鬟应了声。
不一会儿,四个提着食盒的丫鬟鱼贯进入,站在一旁服侍的丫鬟们连忙上前,掀开盖子,从食盒里端出热腾腾的饭菜来。
待食物摆满桌子後,沈如冶一抬手,丫鬟便屈膝行礼,全部退下了。
“吃饭。”沈如冶道。
“呃?”我惊愕,他刚刚说什麽了?
他抬手拾筷,夹了些平素里我爱吃的食物放进我眼前的白瓷碗里,道:“吃吧。”他涨红了脸,仿佛是做了一件很丢脸的事情。
我饿了很久,见到满满的一桌子饭菜,早就两眼冒星星了。听他让我吃,连忙端起碗,直扒饭,把小口塞的满满的。
“呕!咳。咳!”也不知道是吃的太急,还是太久没吃干饭了,总之还没吃几口我就被饭呛着了。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他站起身来,为我顺背。动作既温柔又自然,仿佛这样旖旎的动作他已经做过千万遍了。
“嗯嗯。”我点点头,继续举筷扒饭。可是我是吃了一小半的饭,就再吃不下了。
见我停住不吃了,他蹙眉问我:“怎麽?饭菜不好吃吗?”
我摇摇头,说道:“我吃饱了。”
他冷冷瞪向我,道:“饱了?你才吃了几口怎麽会饱?”
我撇撇嘴,说道:“饿久了,胃就变小了。”
“你……”沈如冶抿了抿嘴,扭开了头,说道:“只要你以後不惹我生气,就不会再挨饿了。”
呃?
沈如冶这是什麽意思?
我眨巴眨巴眼,完全反应不过来。
唉,他说这话到底是什麽意思?
等了半响没听见我的回答,沈如冶有些恼羞成怒了,他转头怒瞪着我,“给你台阶,你就下!别得寸进尺了。”
呃!我被他突然的翻脸吓了一大跳。
沈如冶……
向我妥协了?
我不敢置信地瞪圆了眼珠子,沈如冶真的真的妥协了。
他,今儿要我来和他一起吃饭是……
是为了
为了妥协?
“说话!哑巴了?”沈如冶彻底恼羞成怒了。
呃,沈如冶呀沈如冶,你未免也妥协的太快了吧?你是不是忘了我做过什麽了?
“说话呀!”他的声音在此刻有些发哑了。
我眨巴眨巴眼,小心翼翼地问他:“你……你要我说什麽?”我的脑袋乱糟糟,觉得事情的发展太妖异了。
“你……”沈如冶气得脸色发青。
我低眉敛眼地站起身,对他躬身一礼,道:“二爷,如果没别的事,我先退下了。”
沈如冶抬眼冷睨,森冷道:“叶木槿,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低垂着头,怯怯说道:“二爷,我所做的事情实在无法原谅。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就是了,还请您别拿我开玩笑了。”这一刻,连我自个都为自个的胆量喝彩了。
沈如冶冷笑:“嗤!无法原谅?原来你也知道你自己做的事情是无法原谅的?”
“是。”我点了点头。
“好!好!好!很好!非常好!你这不要脸的贱人!”沈如冶抬手就是一巴掌,我的嘴唇被他这麽一扇,便破了开来,一丝红血缓缓流出来。
第108章苦中做乐(慎)
後脖一痛,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全身无力的躺在湖中水榭的地砖上。抬眼一看,见水榭的石桌旁坐著一个悠雅喝茶的男人。
“沈如净?”我的心脏倏然发紧,背脊处更是阵阵阴凉。
沈如净转头看向我,细长的黑眸微微一眯,怡然浅笑,风华醉人。“醒了?”
我深深蹙眉,牙齿死死咬住下唇:“你抓我来做什麽?”他太平静了,平静的无比反常。我深以为他此刻该做的事情是对我拳打脚踢,毕竟我“强抱”了他一次,还出口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想想当初对他说的那些话,我真真是毁断肠子了,果真是凡事不能做的太绝了。现在害怕了吧?
沈如净浅笑依然,“做你喜欢做的事。”他站起身子,缓缓向我走来。
我蹭著身子,不停的往後挪,脱口惊呼:“你别过来!”我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说出这麽傻帽的一句话来,我只知道那一刻里我真的很害怕,明明是温润如玉的一个人,却让我有种他比沈如冶危险千百倍的感觉。
沈如净挑了挑眉,眸里划过一道轻蔑。他缓缓蹲在我身旁,动作优雅地扯落了我的衣带。
明明他的动作是那样的缓慢,那样的没杀伤力,可我却就是阻止不了他。因为我的身子没有一滴力气啦,我猜测自己可能被沈如净下药了。
“沈如净,你、你要做什麽?我、我可是你的弟媳。”天知道说出这个的时候,我有多麽的想死。──怎能忘记自己当初是如何“强抱”他的?为什麽今儿的脑子特别笨呢?
沈如净讽刺地挑了挑眉,乐呵笑起:“呵呵,你还真不要脸。”
我眼珠一转,道:“那个……沈如净,你、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我觉得看到一个发怒的仇人比看到一个带笑的仇人来的安全的多。
听之,沈如净眸光一冷,眼中寒光四射,可随即,他又恢复如初。依旧十指优雅的脱我的衣服。
我惊愕地眨巴眨巴眼,呃,怎麽会不管用?我一度以为此招一出天下无敌,沈如净就算不发怒也会发火的。看来是我错估了沈如净的抵抗力了。
我没心没肺的咧嘴一笑,道:“那个,那个,沈如净,你脱我的衣服做什麽呢?难不成想回‘抱’我一下,来个两不相欠?矮油,我说你这个男人也忒小气了吧。不就被我‘抱’了那麽一下下吗?又不会少块肉,何必斤斤计较呢?再说你是男人耶,按常理来说应该是你占了我的便宜吧。”
沈如净额上青筋直跳,呵呵,这是发怒的先兆!可喜可贺,我已经成功激怒他了。
“嘶啦”一声,我可怜的胸衣被沈如净的大手猛的撕裂开去。
“喂喂,沈如净,你能不能温柔点?这件胸衣很贵的。”我记得是二两银子来著。
……
沈如净的动作很优雅,非常的优雅。优雅这一词另一解释就是慢,特别特别的慢。
捅一刀就死,是痛快的死法。捅万刀还不死,那是痛苦的死法。我现在的感觉就是被捅万刀还不死的那一种。──痛苦被无边延长了,嗯,沈如净折磨人的方式可比沈如冶有创意的多。
“喂,沈如净,你做事能否别这麽婆婆妈妈像个娘们似的。”给个痛快吧。
“闭嘴!”沈如净终是忍受不住地把胸衣揉成团塞进我的嘴里。
“唔唔~~”
我快速抬手,把嘴里的胸衣扯掉,还连呸了好几口唾沫。虽然是我自己穿的胸衣,但我依然觉得被胸衣塞住嘴巴是挺肮脏的一件事儿。
我肯定,沈如净意图绝对不会是“强抱”我这麽简单。
但是身为弱势的一方,我也只能静观其变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前一次和沈如净那啥时,我满心都是回到原来的世界去,对沈如净的身体没多看一眼,现今看来,他和沈如冶不愧是双生子呐,胴体出落的一样健硕。
只是,他应该很少和女人那啥啥,因为他的手法比沈如冶生疏的多。他的双手没有沈如冶那双手来的滑溜,沈如冶的手一到我的身上就会爬上我的椒乳,然後,在他那一捏一放的巧劲中,我椒上的乳尖儿总会不自主的高高突起。那个酥麻的感觉呀总叫我不自主的颤抖起身子。而沈如净的手只会把我的乳房捏的发痛,没半点酥麻感。
不过,我的结论好像下的太早了。嗯,唔,因为每一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好,在某方面输了人,他会在另一方面补回来。
这不,他不用其他花销的动作,只是把他那沈甸甸的身子压在我的身上,我就很有感觉了。特别是胸前的两只小白兔被他结实的胸肌给压的扁扁的时候,那种笔墨无法形容的酥麻让我忘记被“强抱”的实情,难以抑制的发出甜腻的呻吟声。天,太舒服了。我止不住战栗了。
“淫妇。”沈如净有了讥讽我的理由。
我咧嘴一笑,故意有意特意地撅了一下嘴儿,用著软软的呢哝语调回讽道:“沈如净,你是猪脑子呀,我都敢‘强抱’你了,难道会怕被你反‘强抱’回来?”哼哼,气死你。
其实,男人和女人做那事的时候,应该是同样舒服的。再说他相貌好,气质好,本钱也好(如果他是个糟老头,我恐怕会恶心的连肠子都吐出来。)。我为何非要做出遭遇极大痛苦的样子满足他心里极为变态的虐待欲?──让敌人痛苦的最好法子就是不要在他面前痛苦。你不痛苦,就轮到他痛苦了。看吧,沈如净现在的样子就很愤怒,虽然没见他痛苦,但能让其愤怒我也就满足了。呵,我就是有这样不肯吃亏的性格。
静默半响,沈如冶忽然轻笑出声,“呵,不愧是天生的贱人。连反应都与正常女人不同。”
呸!你才是天生的贱人,你全家都是天生的贱人!
当然,我只敢用眼睛把他凌迟,那样的话我可没胆子说出口。呜呜,太胆小了,真没用。
沈如净漂亮如黑曜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我的眼,尾音软软道:“呵,现在让我看看你这贱人到底贱到哪种程度了。”
被这样侮辱,就算是泥捏的人也会跳起来咬人的。我也真这麽做了,我张口,咬住了长在他胸前最脆弱的东东──乳头,狠狠的往外拉扯。嗯,他的乳头弹性真好,居然能够拉出好几厘米长。
“嘶!”沈如净拉扯著我的面颊,把他的乳头救出去。
沈如净无喜无悲地看了我好一会儿,才再次有动作,他优雅地拉开了我的双腿,把他结实的臀切进我的双腿间。
若是沈如冶遭遇刚才的事情,他会甩我一巴掌。沈如净却没如此做,我可以理解成他是个不打女人的男人(这点倒比沈如冶可取)。
本以为沈如净会很正人君子的直接插进去,没想他却没有,他用手握住他的巨大勃起,让巨大的勃起一下一下的敲打著我肥嘟嘟的阴户。发出勃起敲打阴户的“啪啪啪啪”声。
我愕然了,我震惊了。天哪,地呀,我对沈如净的幻想彻底破灭了。人呐,果然是不能看表像。这麽这麽正人君子的一个人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不过,还别说,这样被拍打著,肥嘟嘟的穴办一颤一颤,挺爽的。特别是龟头敲打在阴蒂上那一刹间的酥麻,怎一个爽字了得?那简直是人间至美至愉的事儿了。
“嗯……啊……”小穴动情的缩缩缩,不一会儿,便泌出了丝丝爱液来。
“真浪,真贱。”当沈如净胯间的肉棒被我的淫水全部沾湿了的时候,沈如净的眸色黝暗,声音喑哑,诱人如爱抚。听之,我的穴儿兴奋得直发抖。
倏然,沈如净移开了他那支硬如石头的肉棒,伸出一指插进我的阴户里。
“咕唧──”一声水响,阴户里囤积的水儿被手指挤压了出去。
“啊──”舒服~~
“嗯~~嗯~~”我挺著肥嘟嘟的阴户,用他的手指自慰了起来。
沈如净冷冷一笑,抬手摁住我的小腹,阻止我快乐的自慰,他纤长的手指更深的钻入我的穴,恣意勾弄。如果我长有透视眼的话,一定能够看见自己的小穴壁正处於癫狂的凹凹凸凸中。
“啊──啊──啊──”我止不住尖叫,没法子,真的好舒服。我下面的水流的更急了。
“嗯,唔,哦,不要~~嗳儿,嗳儿~~~”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叫的是神马。
不一会儿,体内的手指由一根变两根。噢噢,下面被塞的更爽了。天哪,天哪,好舒服,我无助的并拢双腿夹紧插在体内的手指,不停的摩擦。
“!”的一声,沈如净抽出了他的手指,扶住他的勃起,只听,“扑哧!”一声──
“嗷──”我举腹甩臀,觉得自己快乐的快要死掉了。
闭著眼睛,感觉著沈如净的肉棒一寸寸破开我紧紧相贴的穴里肉,待他插到最深的时候,我夹紧穴肉,把他狠狠绞紧。
“唔……”沈如净轻吟。
沈如净好样的,没像沈如冶那样无状的叫出声来,不过他此刻的表情好美,美的让我穴儿死命缩,这就是所谓的含蓄美吗?
沈如净的双手撑在我的脖子两边,俯身在我上面,蠕动臀部浅浅抽插。
“嗯,嗯,嗯……”我舒服的呻吟。
大约五十下後,我就不满足了,我希望快一点快一点,沈如净为什麽这样慢?他为什麽就不能像沈如冶那样的又快又准又狠的插呢。
我稀罕沈如冶的速度,撞的我的椒乳不停跳,插的让我的双腿不停抖。
“你没吃饭呀,啊,唔~快一点,用力一点。啊、啊!”舒服,做爱时一种深入骨髓的舒服。我将双腿分得开开的,好像这样就能让沈如净的阴茎插的更深更猛些。
沈如净挑眉低问:“嗯?太慢了?”
我白他一眼:“废话!”
沈如净笑靥如花:“淫妇。”明明是骂人的话,他却说的像是情人间的低语。
他的话音刚落,“啪啪啪啪”的肉棒急干声从紧紧相衔的下处急促发出。听之,我心跳更快,小穴更湿了。啊啊~~
“够了吗?满足了吗?”沈如净喘著粗气问。
“嗯,啊、啊!不够,不满足!哈啊、再快、再用力!嗯,哼!”天哪,好舒服,我好喜欢这种被刺穿的感觉。
听之,沈如净腰肢晃的飞快,抽送的速度比起刚才又快了几分。乌紫光亮的阴茎在我肥嘟嘟的花瓣间以肉眼不能见的速度进出著。
“够了吗?”这时候沈如净又问。
我左右摇晃著脑袋,嘶喊道:“不够,不够!!再快、再用力……呜呜呜嗯,哼!”做死他,做死他,做死他!
沈如净在我耳边粗声喘气:“不够?再快?再用力?你想被干死吗?嗯?……这麽骚,这麽浪,这麽淫,这麽贱。我总算知道如冶为什麽这麽喜欢干你了。”
我扭著屁股,直接用双腿夹住沈如净健硕的腰肢,将他的肉棒更深的夹入体内,嚷道:“废话少说,快点!用力干啊!”
“天生被人干的贱货。”讽刺的话语从他带笑的唇边粗嘎的发出,“被干死了,那也是你自找的。”说完,沈如净跪坐起身,大手抓上我的脚踝,将我的双腿往胸口上折去。挺动腰肢,狂干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天哪,好快,好猛!!我觉得自己的花心快要被他的龟头捣烂了。
“够了吗!!”沈如净再问。
“呜~~不够!不够!沈如冶可比你快多了。嗯。啊、啊啊、啊──再快,再用力!”你继续快啊,看不把你快死!
沈如净眸光一寒,“看你能嘴硬到几时。”他的臀部像装了马达发动机一样,抖动的速度快到惊人。我垂眼看去,只看得见一片花花的白。
“啊──!!”我呼吸一窒,眼前一黑,差点就被他的肉棒插昏过去。“呵呵,我倒要看看你能以这样的速度坚持多久。”
“……”沈如净脸色铁青,不知道是被我气的,还是做的太猛脱力了?
“看你这样子……是、是坚持、不了多久的……你、你很快就会射的。啊──你、你比起沈如冶差了太多、太多……,啊──沈如冶每次可是干足半个时辰。啊──”不能放过任何可以打击敌人的机会,敌人越痛苦,我就越满足。
啧啧,沈如净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了呀。
加把火,让敌人的痛苦来的更猛一些吧,“啊哈,你要射了吗?啊,快点射吧,快点射给我吧……快……唔~~~”我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如净吻住了小口。
“……”天地仿佛无声了,我疑惑了,“强抱”需要接吻吗?我不知道耶,反正此刻沈如净就吻了我。嗯,毁天灭地的吻,像是要吸尽我嘴里所有的空气……
“唔……!!”一声撩人心魄的男性闷哼声响起,沈如净射了。
其实,其实,他若一开始不那麽快的话,不会这麽早就射的……唉,他果然是缺乏经验呀。
不过,这次性爱真真是酣畅淋漓。
沈如净系好腰带後,便坐落在石桌旁的石椅上,只见他举起毛笔在一张白纸上飞快的写了起来,不一会儿,他便放下笔,把白纸折起来,又打开石桌上的信鸽笼,把里面的信鸽抓出来,将信纸塞进绑在信鸽脚边的小竹筒里後,放飞信鸽。
我的心脏不由哆嗦了一下,“好戏”就要上场了吗?
我顾不得虚软到没有一丝力气的身子,连忙爬起身来,准备穿衣服。可我的手指还没钩到衣服边角,我的衣服已经被沈如净一手抓起扔进了湖水中。
“你……”我恼怒地抬眼瞪向他。
沈如净只挑眉轻笑一下,便闲闲坐回石椅上,捏起一把瓜子,优雅的磕了起来。
一会儿功夫後,便见沈如冶从远处急步奔来。
沈如冶看也不看我一眼,只把阴鸷的眼睛盯向沈如净。
沈如净面色平静地望向沈如冶,浅笑道:“你说过你讨厌与我碰同一个女人,算上今日,我已经碰过她两次了。……杀了她吧。她太脏了。”
我的身子一僵,天!沈如净刚说了什麽?杀了她吧?他、他想要我的命?本来以为沈如冶已经够变态的了,没想到,沈如净比沈如冶更加变态,他前一刻才让我享受了人间至乐,下一刻就想要杀掉我。
沈如净说“你说过你讨厌与我碰同一个女人”……
这时候我想到了谢氏之死……难道,谢氏就是这样被沈如净害死的?完了完了,这次我不会也会死吧?
虽然说再次穿越到这里不是我想要的,但是没有人不惜命不是?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我得想法子自救。
在我的脑袋瓜飞快想著该如何自救的时候,沈如冶冷冷开口说话了:“她是我的媳妇儿,该如何处置她,还用不著你来教我。”
耶?我眨巴眨巴眼,沈如冶在这样的时候说我是他的媳妇儿,没骂我贱人、淫妇什麽的,这是否说明沈如冶并不想杀我?
沈如净勾了勾唇,轻缓优雅道:“如冶,你知道自己待这个淫妇有多特别吗?想当初,我只告诉你谢氏勾引了我,你便把她给处理了。……这女人,如果她是个好的,那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她却……唉,”沈如净叹了一口气後,继续说道:“你别忘了那天醒来後看到了怎麽样的情景。……甚至今日,也是她勾引了我。”
这一番话刺激的我差点晕过去,天,这真是红果果的颠倒黑白!兵不血刃而杀敌,这需要有多好的脑子呀,今儿我总算知道什麽叫“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了。──如果不是用在我身上的话,我想我会很崇拜设计出此计谋的人了。
听之,沈如冶愤怒的直把两拳头握的咯咯直响:“如果不是你愿意,有谁能够勾引的了你?”
呃,沈如冶这话是什麽意思?他认为是我勾引了沈如净?虽然以前我是千方百计的想怎麽勾引他,但这次我真是被冤枉的。
沈如净笑笑,道:“每次你和她做的时候,都是那样的…愉悦,我不过想知道她究竟哪里让你愉悦了而已。呵呵,你别瞪我,如果不是她先勾引我的话,我绝对不会动她一根手指头。……如冶呀,天下女人多的是,这样的女人不值得你这样对她,还是杀了吧。”
我双眸狠狠瞪向沈如净,居然这麽这麽无耻的设计一个女人,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我抬眼偷瞄沈如冶,只见他双唇紧抿,脸色铁青。
我心下忐忑,不知道沈如冶接下来会怎麽做。
片刻後,沈如冶不怒反笑了,“你就这麽想我杀掉她?哼,那我就偏要留著她。”
随即,沈如冶脱下外袍,蹲下身来,动作粗鲁的把我赤裸的身子严严实实的包住後,将我横抱了起来,看也没看沈如净一眼的往水榭外走去。
我双手揪著沈如冶的衣物,转头看向沈如净,冲他扬了扬下巴,得意的笑了。
见此,他只是愣了一下,随即便对我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见此,我不由全身发毛了起来。有种男人无论在什麽情况下,都不会发火,不会揭撕底里,不会打女人,但是他们却比会发火,会揭撕底里,会打女人的男人更加恐怖。沈如净就是这种恐怖男人。笑,他一直在笑,就算设计沈如冶杀掉我的计划失败了,他依旧在笑……
第109章爱怜
远远处,众丫鬟见沈如冶抱著我进了院子,面露喜色,纷纷屈膝行礼。
待走近,珍珠才起身撩了帘子。
沈如冶跨步进屋,越过层层以金钩挽起的厚重软帐,往里屋深处走去。
他轻柔地把我放在临窗的床榻上,沈沈叹息一身,静坐在我身旁。
静默片刻,他抬眼看我,温言道:“你有难言之隐,是不是?”
没想到这种时刻,沈如冶会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我愣了一下,嗤笑道:“难言之隐?”
“从一个人的眼睛里可以看出很多东西。你的眼神澄静温婉,根本不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能有的。而且……在房事上,我从没亏待你,你也很满足,可你却不停的找男人。这一切都说明了你有难言的苦衷。”有人说,一个男人开始真心喜欢你的时候,他就会用心来懂你,发觉你心里不能告诉的秘密。
这时,清空上白云散开。阳光浅浅,自窗外洒进来,斑驳树影,泼绘出一室梦幻。原来,我在他眼里是这样的。
不知为何,此刻,我慌了。
我撩眼深深瞧进他的黑眸,暗暗吸气,极力保持著镇静:“沈如冶,我没你想的那样好……”
事实往往是,越是想怎麽样,越是无法怎麽样。我此刻想镇定,语句、语气却还是透出了不镇定。
沈如冶轻轻勾唇,笑靥如花,转瞬倾城,“把你的苦衷告诉我,好吗?”
“……”我不知道该说什麽了。
“说话。”沈如冶紧紧搂住我的腰肢,下颌抵著我的头顶轻轻摩擦,语气旖旎似情话。
“讨厌!为什麽突然这样温柔?”心下隐隐一悸,顿感不妙,便重重推开他,以恶俗的‘讨厌’二字掩去真心。
“你不喜欢被我温柔地对待?”沈如冶眉眼带笑,性感的嗓音里带著几分慵懒的磁性。
或许是我的脑袋瓜里存储的情色资料太多了,我感觉他的这句话好生色情。不由的……烫了脸。
无喜无悲间,我不答反问道,“你为何会这样猜测?”
“被我抓起来的那些个女人全死了。”
我瞪大了眼睛,“全死了?你们杀的?”虽然他没具体指出那些个女人是谁,但我就是知道“那些个女人”指的是佳琦她们。
沈如冶眯起眼睛,一脸森寒:“别做戏了,凭你对你那个贴身丫鬟的在乎,却从来未问她近况,……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会死。”
这样说来,人不是他杀的,那就是“自然”死亡了?
我点点头,半开玩笑半认真道:“一年之後,我也会死的。”
听我说了死字,他的眼神仿佛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为什麽?”
他的语气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若不是他的鼻息控制的不好,我也无法发现。
我笑了,笑声凄凄切切,“你不用知道。我这样的女人死了也就死了。”故意这麽说自己,为的不过是不为人之的目的。心下黯叹,我果然太虚伪。
沈如冶凝神看我,声音嘶哑道:“别开玩笑!给我正经点!”
我的嘴角淡淡勾起,“一年时间一眨眼就到了,到时候,你不就知道我说的话是真是假了。”
“你在等死?”沈如冶眯眼。
我歪著头,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浅浅一笑,道:“是呀。”
“告诉我。”
这话虽然说的没头没脑,但我就是听得懂他要表达的意思。
我摇了摇头,不说话,径自望著从窗外洒落手指上的流光树影发呆。
☆☆
“你不争了?坐著等死?”
早就习惯了“那个声音”的突然出现,所以也只挑了挑眉,不做其他反应,“为什麽不争?好死不如赖活著。”无论结果如何都要去争取一回的,争取後得不到那是命,没争取就放弃,那就是懦弱了。
“你现在最大的阻碍就是沈如净,把他征服了,你就容易了。”
我冷笑,“你迫不及待地想看戏是吧?”
“我的目的本来就是看戏。”那声音乐呵一笑,“你速度快一点,一年的时间很短,容不得你虚度。”
听之,我没有愤怒,没有恼火,只淡淡一笑:“放心,不会辜负你所望的。”人生大抵是这样,有人在演戏,有人在看戏,演戏的演员是为了生存的钞票,看戏的观众是为了生活的娱乐。演好了,钞票属於你,演砸了,钞票离开你。公公平平简简单单,端看的不过是你有没有好演技、好剧本。好演技却烂剧本,红不了,好剧本却烂演技,亦火不了。
我自信演技不错,现在缺的不过是一部好剧本。
没人给我写剧本,我就自己写。因为文笔不好,故事也差强人意,所以不求红遍大江南北,只求能让观众记上个一年半载,好让我能多活几年。毕竟人都怕死,我也不会例外。
☆☆
“都过去一个月了,你怎麽还不行动?”那声音疑惑道。
我笑笑,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凡事都要有个合适的时间不是?”
那声音郁闷道:“你打算等到什麽时候?”
“快了,过两天就该下雪了。”我抬眼看向窗外,见天际乌云密布,分明是将有大雪的征兆。
☆☆
大雪纷飞,人间苍茫。一眼望去,白芒一片,分外妖娆。
“都下了两天的雪了,你怎麽还不行动?”“那声音”呆呆地等了两天,早已经不耐烦了。
我笑笑,垂眼爱怜地抚弄著掌心里头小巧玲珑的手炉,徐徐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凡事都是急不得的。”
“唉,唉,唉!我说你已经吊了我一个多月的胃口了,就不能先一步告诉我,你将怎麽做吗?”‘那声音’的语气里带著浓浓的求知欲。
我摇摇头,道:“你不是最爱看戏吗?事先告诉剧本,接下来的戏就会变的索然无味了。看戏如品茶,只有慢慢地品,才会越品越有味道。”
“……”那声音保持沈默,不再说话。
我笑笑,捏起一块糕点慢慢嚼。对一个喜欢看戏的人最大的折磨就是事先告诉他一个戏的剧情简介,却不告诉他这个戏的具体剧情,如情欲沸腾,却隔裤干穴,不让其痛快,急也能急死他!
……
☆☆
下雪第三日,枝丫白头,地冷穿棉。脚踩上去,软软绵绵,分外缠绵。
“呵,时机到了。”口呵一口白气,搓搓小手,踱步至书案後,抽出一方白绢,手执毛笔,在绢上写下一行情深:“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
此,出自汤显祖的《牡丹亭》,也不知多少人被它迷了心魂。
我笑笑,提起绢帕吹干了墨迹,四四方方的叠起放进衣袖里。
“你写这一句要做什麽?”那声音有些期待有些兴奋。
我翻了个白眼,不予理会。披上斗篷,捏著绢帕,款款往屋外走去。
“二奶奶,大雪天的,您这是要上哪去?”玛瑙走上前来问。
我笑笑,道:“到姐姐那里坐坐。”
“奴婢陪您一块去吧。”玛瑙道。
我摇摇头,“不用了,我想独自走走。”
“是。”玛瑙应声。
☆☆
因是下雪天,一路行来,竟没遇上一个人。冷冷清清的,仿佛这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正发呆,突听前边传来履踩雪地发出的吱吱声响,我抬眼,就见沈如净迎著细细雪花向我走来。见他的衣服以白貂毛皮做领子,出落的更似那雪山上孤独的白狐狸。
“大哥。”我向他屈膝一礼。
他狭长的眼微微眯起,对我略略颔首,嘴唇处弯出一条好看的弧线。
与他错身而过的时候,我把那方写了字的白绢塞进了他的手心里。
离去时,我盈盈回首,见他正拧眉瞧我。我对他微微一笑後才翩然离去……
孤冷的雪地,娇憨的举动,缠绵的情话。就是用来勾你的心,吊你的魂!
至於能不能如我所愿的上钩……那看天意吧。
☆☆
“噗嗤,哈哈!”
“你笑什麽?”我有种被人嘲笑的不悦。
“没。没笑什麽。丫头竟在那处守株待兔,那个,你怎麽知道沈如净会经过那里?”
我笑笑:“古代男人的作息时间很有规律。只要有用心,就能知道他什麽时候会经过什麽地方。”
“……”那声音沈默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口说:“丫头,你就不怕他把白绢交给沈如冶?”
我摇著头,妩媚一笑,“不怕。若是前怕有狼後怕有虎,那还不如什麽事都不做,直接等死算了。”我从来都是个豪赌之人,从傅雁竹到沈如冶,哪一次,我不是在赌?
那声音叹息道:“丫头,我看你是玩命。哪里还有当初那种小心谨慎。”
我眯了眯眼睛,顿觉他十分可笑,如果不是他喜欢看戏,我能如此玩命吗?“我玩我的命,你看你的戏。没事的时候还请你老人家别出来转悠,就算想出来转悠也别和我说话,若被人见著我对著空气说话,还不把我当疯子。”
“丫头,其实我不老……”那声音很委屈。
“……”我顿时无语。
第110章 良心
这天,我如同往常一样,寻鸢尾聊天去。撩帘进屋,意外的是鸢尾并不在屋里,在屋里的却是本该上朝去的沈如净。
我惊讶道:“姐夫,今儿个您怎么在家里?我姐呢?”
沈如净勾唇一笑,漂亮如黑曜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我看,仿佛要把我的灵魂吸进他的眼睛去。“你姐去了母亲那里,到中午才会回来。”
听此,我眯起了眼睛,不提他自己为毛不上朝,只提鸢尾到中午才回来……这话是红果果的暗示,暗示我可以放心大胆的勾引他!!!
正在思考着,沈如净倏然站起身来,款款向我走过来,并伸手牵住了我的小手,轻轻摩挲。
我瞪圆了眼珠,下巴差一点就脱臼了。天,这是神马状况!难道是我送他的情诗起了作用?
见我如此,他眸子里的笑意更甚了,一抬手,大掌向我的脸抚摸来……可在理智即将消失之前,脑海里冒出了一句话:事有反常必为妖!思及此,心脏徒然一重跳,惊得连忙往后退了一大步。
正待拿眼瞪他,就听鸢尾的嗓音轻柔响起:“妹妹你来了。”
抬眼望去,只见鸢尾正笑意盈盈的从里屋走出来。
好险,差一点就中计了!好个歹毒的沈如净,对他,还真是一刻也不能放松。
稳稳心神,嘟起嘴,撒娇道:“大姐,姐夫刚才跟我说你不在。感情他是想把我骗走,好独自跟姐姐相处呢。”
听之,鸢尾红了脸,睃了我一眼,嗔道:“你这丫头,乱说什么呢”说着,不忘拿眼小心翼翼地凝向沈如净。沈如净淡淡浅笑,漂亮如黑曜的眼瞳清澈如溪水,一副心思纯良光明磊落的样子。
见之,鸢尾的脸越发的红了。
沈如净笑说道:“你们聊,我出去一会儿。”
“嗯。”鸢尾点点头,温柔的应声。
沈如净轻轻握住她的手,小声道:“别累着了。”
“嗯。”鸢尾还是点点头,温柔的应声。
听此,沈如净这才满意扬扬唇,跨步离去。
沈如净路过我身旁的时候,眼尾讥讽地挑了挑,我愣住了,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妹妹。”鸢尾轻轻地叫唤了我一声。
我这才回过神,笑着看向她。
鸢尾笑说道:“妹妹,今后你就替我主持中馈吧。”
“啊!”我吓了一大跳,“姐姐,我不要!你是知道我的,我最不耐烦那些事了。”
鸢尾握住了我的手,说道:“我自是知道你的性子,只是我现在有了身子……”
“姐姐你怀孕了?”我心下一喜,鸢尾盼着怀孕可是盼了很久了。
“嗯。”鸢尾一脸幸福地点了点头,道:“正因如此,我才要你替我主事的。”
我眼珠乱转,嗫嚅道:“那个……就不可以交给母亲主持吗?”
鸢尾低低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地点了我的额头一下,道:“你还真是个傻的。若把中馈交回母亲,那你这个二儿媳妇不就显得太没用了?”
我点点头不再说话。鸢尾很能干也很会做人,嫁过来不久,就哄得沈夫人把中馈交给了她。同是沈家媳妇,我若表现的太差,会被人看不起的。
鸢尾摸摸我的头,笑道:“这才乖。”说着,她拉起我的手进入了西侧间,把一食盒递到我面前来:“这些是人参、肉桂、鹿茸、冬虫夏草、燕窝、灵芝……,你拿回去吃吧。”
我的眼睛湿润了,鸢尾无论在生活上还是为人处世上,都对我颇多照顾。这样的姐姐很好很好,好到我的心肝都打颤了。
我突然开口问:“姐姐。你喜欢姐夫吗?”每每提到沈如净,鸢尾的眼睛就亮的惊人,她应该很喜欢很喜欢他吧?
“呃。”鸢尾愣了一下抬眼疑惑地看我:“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轻轻的摇头,不说话。
鸢尾拉住我的手,拧眉说道:“傻丫头,今儿怎么怪怪的,是不是生病了?”
……
☆☆
回到自己的院子后,我撑着脑袋,望着墙壁发呆。
鸢尾待我的好让我产生了浓浓的负罪感,也让我可是思考起自己所作所为的对错来。
为了生存,真的可以这样乱来吗?若是成功勾引了他们的心,我真能没有一丝罪恶感的享受着用他们的感情换取的生命吗?而且被四个很强势男人喜欢上,用脚趾头想就能知道结局会有多恐怖,我自认为自己没能处理好被他们爱上后的后续问题。再说我打心眼里不相信自己可以让他们都会爱上我。一个女人能让一个男人爱上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我实在不敢奢望能让四个男人爱上(以前是死马当成活马医,能成自然好,不成我也不气恼,毕竟曾经努力过不是?)。
我耷拉下脑袋,心里难受极了,我现在的要求并不高,只想好好生活下去而已。
等等!是不是有重要的东西被我给忽略了?
同时穿越女,别人能够透过表象看到本质,一来到这个世界就知道要回去,只要把那些男人那啥啥就成了,只有自己傻傻的认为要通关必须得有那四个男人的爱情。
这次再回到游戏里,‘那个声音’说你必须让那四个男人的爱上才能够继续活下去。我又傻傻的按照他的意思去做,从来不去思考是不是有别的出路。
我越想越觉得自己笨,经过一次惨痛的教训,我怎么还学不会用脑子去思考问题呢?人生就像读书,读死书的人不会有前途,有前途的人不会读死书。做人做事不能墨守成规,要懂得举一反三,要懂得认真思考。
我眯起了眼睛,认真思考了起来:能想出把一群女人弄到异世界玩一女四男游戏的人应该是个不着调的人,这样的人不会太过坚持一件事情到底,也许……不去勾引那四人的真心到最后也不用死也说不定,毕竟……我是他很喜欢的一个“玩具”,若不是喜欢的玩具,他怎么可能三天两头的现“声”出来同我说话呢?
想到此,我不由得兴奋了起来。反正在这个“游戏”里,我没少“赌博”,再赌一局又如何呢?
“小丫头,想什么呢?”‘那个声音’又突然蹦出了,要不是我的心脏够强壮,早就被他吓昏过去了。
我抬眼看空气,直入主题:“我发现自己无法再把这个世界当作游戏看了,对不起,又要让你无聊了。”
“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前儿你不是还说‘好死不如赖活着’。”‘那声音’的音调里带着怒意。
我说道:“姐姐的男人不可以抢,不管是为了什么都不可以去抢。”我在心里拼命的告诉自己:要做个有良心的人,不可以去抢对自己好的人的东西,就算那东西对我很重要也一样不可以抢。
“你反复无常,出尔反尔!”‘那个声音’的语调很愤怒。
听此,我冷笑道:“能让那四个男人喜欢,我活;不能让那四个男人喜欢,我死。这是‘公平’的交换,跟出尔反尔扯不上关系吧。再则,真的只要我去勾引他们,他们就能爱上我吗?若是爱情真有这么简单,这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痴男怨女了。”
‘那声音’“哼!”了一声就再没有出声了。
☆☆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就如同我说的那样再也不去勾引沈如净了。白天的时候帮着鸢尾管理庶务,晚上的时候和沈如冶滚滚床单,小日子过得还满滋润。
值得一提的事在鸢尾的院子里我会常常见着沈如净(是因为鸢尾有了身孕,所以沈如净变得爱待在家了?)瞥见他偶尔疑惑偶尔恼怒的目光,我心情舒畅无比(人是有自尊心的,看他因自己忽然转变的态度表现出的不知明疑惑和不知明恼怒,自然是暗爽在心底了。)。
一年的时间如指尖沙一晃而过。夜晚的时候,我开始睡不着了,闹着沈如冶陪着我滚床单到天明。也许我赌输了,就快要死了,临死前好好享受一下男人的滋味是必须的,毕竟人生在世没有什么比做爱更舒服了(捂脸,我喜欢吃肉。)。
“你后悔了吗?”‘那声音’在一年时限的最后一分钟出现了。
许久未听‘那声音’说话了,我不由喜极而泣,“你终于又出来,我以为彻底被你抛弃了呢。”
“这么说你后悔了?”‘那声音’的语调明显有些亢奋。
我摇摇头,“没有。”若是后悔,我会继续缠着沈如净,努力着让他爱上我,可是这几个月我却什么也没做。
“哼,那你盼着我出现做什么?”
听之,我连忙献媚道:“自然是盼望您能网开一面留我一命了。”
“如果后悔,我会网开一面,再给你一年时间。现在进入倒计时,你还有五十秒的时间考虑。”
我攥紧拳头,闭上眼睛,等待着即将到来的结果。也许死,也许活。我深深感觉到自己的可悲,或死或活,不过是他人的一句话而已。
“ ……十、九、八、七,后悔了吗,现在还来得及。”
攻心计?只可惜在他问出“你后悔吗”的那一刻,他已经输给我了,他以他的行动告诉我他并不想让我就这么死掉。我狠狠摇头,坚持自己的选择,最后几秒钟了,绝对不可以因为害怕功亏一篑。
“ 五、四、三、二……”
啊啊啊啊,是死还是活只在这一刻了!!
“一。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后悔吗?”
我继续摇头。
第111章 人生何处不狗血
“真是个死心眼的笨丫头。唉,好歹我们也相处了几个月,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你这个丫头去死,我还真是舍不得。既然你不喜欢这样玩,那么我们就换个玩法,如何?”
听此,我就知道自己赌赢了。
我眨巴眨巴眼,问道:“你想怎么玩?”面上虽然能保持着平静,心里却压抑不住的直打鼓,但愿他不会整出什么变态的玩法来。
“你既然不想玩一女N男的游戏,那改玩N女一男的好了。”
“什,什么?”这话对我来讲犹如睛天霹雳。
真真是胡闹!可是,可是,他有这胡闹的资格,我是死是活只是他的一念之间。
我吸了吸气,问道:“能告诉我,你所谓的N女一男的游戏又该怎样玩?”
“那个声音”说道:“咳,你要和很多女人抢一个男人。”
好吧,这个我勉强能接受,因为他没有要求必须有爱情。“要换界吗?”听他说,宇宙里有好多个界。我原本生活的地方是一个界,这里又是一个界,还有很多别的界。
“不用,还在这个界里。”
我点点头,又问:“要换身体吗?”
“不用,你就用这个身体。”
“……”恕我想象无能了,猜不出他的玩法来。不过我想这玩法定不会简单了去。
“我已经查好了,这个界里,有一女人和你百分之九十九相似,不日那女人就会坐船来京城,到时候你就和她互换身份吧。”
我眼前一黑,差一点就昏死过去,这也太惊世骇俗了吧?泪流满面,这个人究竟有多顽劣啊,这样的玩法亏他也能想出来。
我弱弱的说:“那个,沈如冶有六个女人,所以,在他身边就可以玩N女一男的游戏。您想看N女一男的宅斗戏码,我明儿就可以给您演。”
那声音冷冷道:“你想的倒美。”
我点点头,“换就换吧。”麻烦是麻烦了点,但至少摆脱了做坏女人的命运不是?
“答应的还真干脆,你就没有一点舍不得吗?”
“有一点点。”我老实回答,沈如冶的阳具好硬,每晚都弄得我非常舒服。
那声音感叹道:“心还真硬啊,啧啧,那么妖孽的四个男人都没能让你爱上,真不知道怎样的男人才能让你爱上?”
我捧脸思考:“唉,是呀,究竟怎样的男人才能让我爱上呢?”我一直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像电视、电影里演的那样,爱一个男人爱到心肝发颤海枯石烂。那是多么高的一种境界啊,也不知道此生我有没有机会领略?找不到一个可以为之死为之生的男人不得不说是人生一大憾事啊。
“你既同意了,那游戏就此开始了,明儿那女的会去灵隐寺为她祖母祈福,你也去,然后真机说服她和你交换一下身份。”
“什么”你要我说服她交换?我以为他已经交涉过了,没想到却要我自己去交涉。
如果什么事都让我事先给你做好,这游戏就没有玩的必要了。我能告诉你,她明儿会去寺里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别得寸进尺。”
我抹了把汗,无奈道:“您老说的是,可是您老是不是忘了告诉我她的基本资料啊。”
那声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咳咳,是我疏忽了。”他顿了顿,道:“此女是青州颜家二老爷的庶出女儿,闺名婳祎……”
打着求子的幌子,收拾了一些轻便好带的财物,坐上马车往灵隐寺去。
为了把这件事情做到天衣无缝不留后患,去见颜家小姐的时候,我支开了珍珠,翡翠、玛瑙,带上帷帽,独自一人过去。
……
当“那声音”说有个女人长的跟我百分之九十九相似时,我是完全不信的,因为就连沈如冶和沈如净这两双生子都不可能有那么高的相似度,更何况两个不相干的人?可眼见为实,这个时候我不得不相信了。
看到她的第一秒,我以为是看见了我自己。我们非但相貌一样,连同气质也相似。原来,这世上还真有长的百分之九十九相似的两个人!
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一个和你从相貌到气质都要一要的人,请相信我,你的感觉绝对不会是惊喜,而是惊恐,深入灵魂深处的惊恐。别怀疑我所说的话,因为这是我的切身感受。
我笑意嫣嫣地对她说:“颜姑娘,我能和你单独说几句话吗。”
她疑惑地凝视了我几秒后,方温婉的点点头,侧头对她的丫环说道:“你们都退下吧。”
待屋子里只剩下我和她时,我取下了自己的帷帽,对她露齿一笑。
这时候她正端着茶杯,抬眼看见我容貌的那一刹,她的手一抖,茶杯掉落在地,碎成了好几片。脸色苍白的像只鬼。
唉,我终于发现她与我不同的地方了,她的承受能力比我差的多了。
“我是沈国公府的二奶奶。虽是填房,却也是正妻。你愿不愿意与我交换身份。今后你变成我,我变成你。”
“交,交换身份?”颜婳祎不肯置信地瞪圆了眼珠子,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个疯子。“你嫁的她样好,为何还要和我交换?这太不合常理了。我不过是五品官宦家里的一个庶女而已。”
我睨她一眼,笑说道:“颜姑娘,既然你没有一点的冒险精神,那么我们之间也没什么交谈的悔棋了。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说着,我站起身来。带上帷帽便要走。
“等等。”颜婳祎连忙叫住我。
“颜姑娘还有什么事吗?”我侧脸看她。
今晚我就住在这里,您能给我一天的考虑时间吗?
我故作思考的沉默了半响,才佯装不情愿的点点头,说道:“我就住在西厢里,找我时记得带上帷帽。”
“嗯。”颜婳祎温顺地点了点头。
一回到暂住的厢房里,那声音就迫不及待的说话了:“喂丫头,你刚才也太心急了吧?要是把她吓跑了怎么办?”
我跪坐在小几前,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喝了一口,淡淡道:“放心,明天她就会同意交换。”
哦?是吗,你怎么这么肯定?那声音的语气里带着怀疑。
“我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对沈国公府的渴望。”身为颜家的庶出女,她这一辈子只怕连做梦都不敢奢望有一天自己可以成为沈国公府的嫡二奶奶吧。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不心动才怪呢。
“也是。嫁进沈国公府是这个时代大多数女子求而不得的梦想。”那声音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屑。
对他用这样的语气说女子,我心里很不舒坦,“这个时代女子生活太过艰难了,她们想嫁的好,无非只是想过的好罢了。有这样的想法是时代的错,不是她们的错。”
“哼。”那声音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对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会和我这么的相似?容貌相似还说的过去,毕竟世界这么大,有一两个人相似也是有的,可是连气质都相似,这就说不过去了。”我迫切想知道这一切是不是他开金手指的缘故。
“你怀疑是我做了手脚?”
“难道不是?”
“不是,这次我没有动手。对于你们如此相似我也感到奇怪。”
我烦躁的抓抓头,把发记抓乱了。
“丫头,你怎么了?”那声音关心道。“
这件事情真不是你在背后操作的?我再次问道。
不是。丫头,你好像对此很在意。
我点了点头,摸了摸起了鸡皮疙瘩的手臂,喃喃道:“我被吓住了,居然有一个和我百分之九十九相似的人。如果这一切是你在开金手指那我不会太害怕,可是你居然说不是……”
那声音看出了我的不安,出口安慰道:“丫头,别想太多,这世上哪有一模一样的人,就算你们的容貌、气质差不多相同,当是内在的东西绝对不会一样的。你就是你,没有人可以把你复制了去。”
翌日一早,带着帷帽的颜婳祎便来找我了。
我潜退了身旁的丫环端端正正地坐在榻子上,双眸静静看她,并不开口说话。
颜婳祎抬眼看我,咬了咬下唇道:“我和你换。”
我点点头,夸赞道:“好,有魄力。”
接下来,我便向她讲诉了要成为沈二奶奶必须知道的事情:“……在和沈如冶相处的时候,你心情好,就唤他夫君,你心情不好,就连名带姓唤他沈如冶,明白了吗?”
她怔怔地盯着我看,不解道:“听你的讲诉,我可以感觉地出沈家二爷对你很好……”后面的话她没有问出口。
她想问的应该是:他对你这样好,你为什么还要离开他。但是我没心情回答她,所以我假意听不懂道:“是呀,他待我挺好的。”不得不承认,对沈如冶我是有点喜欢的,不然不会一想到今后跟沈如冶滚床单的人是她,就打心眼里发酸。
原来,不爱不等于不喜欢。
第112章 颜婳祎
颜婳祎是个很会察颜观色的,见我如此回答,便知我不喜欢她的问题,便笑了笑,转了话题:“木槿姐姐,你能告诉我,你叫沈二爷夫君时用的是什么语气,叫他沈如冶时又用的什么语气吗?”
“呃。” 颜婳祎还真细心,连这等细节都不放过。为了交换身份后不露破绽,对她的要求我本应该尽量满足,可是要我在一个女人面前用甜糯娇软的声调叫夫君、沈如冶,我实在叫不出来。心底觉得 颜婳祎过分了。
“木槿姐姐,我知道向你提出这个要求太过无礼了。可细节有时候能决定成败,为了交换身份后不出错,还请木槿姐姐答应我的请求……”说话的时候, 颜婳祎把眼睛笑弯成月牙,氤氲着水光的眸子熠熠生辉煞是好看。
见她这样笑,我的心脏狠狠的抖三抖,天!我受不了了!我们真的太像了,第N次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人给克隆了?
她静静看着我,不再说话,翘翘的嘴角上擒着一抹顽皮。
“……”心里别扭的慌,扶额闭眼,来个眼不见为净。不得不承认一个和自己几乎相似的人,心里会很不舒坦,现在我终是明白了沈如冶为何会那样厌恶沈如净了。
静默许久,她不见我开口说话,终于按捺不住低低唤了我一声:“木槿姐姐?”
拼定力,她败了,呵呵。我抬眼看她,翘唇一笑,道:“唤他夫君时,尾音放平,唤他沈如冶时,尾音微勾……”
咳,话讲太多了,口有点干,我抓来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优雅啜了一口:“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有不明白的地方吗?”
颜婳祎摇摇头。随后说道:“现在该我向木槿姐姐讲我家里面的事情了。”顿了顿,又说道:“我是青州颜家的庶出女儿,在家中排行第九……”
听到此,我不由地发出感叹:“你父亲真能生啊。”
“呃?”颜婳祎一脸疑惑的看向我。
我眨巴眨巴眼,详细地说道:“你是他的第九个女儿,所以我说他能生。”
颜婳祎连忙摆手道:“木槿姐姐,你误会了。”
误会?
颜婳祎歪头解释道:“在我父亲、大伯父、三叔、四叔、五叔生的女儿里面,我排行第九,不是我父亲生的第九个九儿。”
颜婳祎耷拉下脑袋,绞着手帕,道:“进京是为了议亲。”
我蹙眉表不解:“你们本家在青州,要议亲不是应在回青州议吗?”又不是京城里面的人为毛要千里迢迢从青州跑到京城来议亲?”
“呃……”颜婳祎抬眼愣愣地看向我,一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样子。
脑筋转了几转,我方才明白过来,“喔,我明白了,京城贵人多,夫婿比较容易找。”
听此颜婳祎的小脸骤然酡红了。
我笑笑,道:“人之常情,你不要觉得不好意思。”
颜婳祎歪过头,不敢看我的眼睛,样子可爱了。可我看着心里却更加别扭了。烦躁的吁了一个浊气,又问道:“你的亲事定下了没有?”
颜婳祎蹙眉摇摇头。
喔。我双臂抱胸道:“你父亲为了你的婚事,千里迢迢把你从青州接到京城来?”不是只是个庶女吗?
颜婳祎明白我要问什么,她抿抿嘴,苦涩道:“八姐姐也在青州,因我,十妹妹和她是同龄,所以此番我们一起进京。”
“喔。”原来是做陪衬来着。
颜婳祎抬眼看我,静静道:“八姐姐是我伯父的嫡出三女儿,闺名婳婉,十妹妹是我四叔的庶出二女儿,闺名婳莹。”顿了顿,颜婳祎又道:“我和婳婉、婳莹同是祖母一手养大的。祖母这次跟着进京来,主要是为了帮画莹找个好婆家。”
等等,听出异味来了。“你和画莹同是你祖母一手养大的,为什么此次你祖母这次跟着进京来,是为了帮画莹找个好婆家,而不是为你们找个好婆家?”我加重你们二字的发音。
颜婳祎低下头去,道:“我父亲是庶子,四叔是嫡子,画婉是嫡女。”
一句话就把所有事情交待的清清楚楚了。颜婳祎的父亲是庶子,她和老太太没血缘关系,不是亲孙女,就算从小就养在老太太跟前始终也是隔了一层;颜婳莹的父亲是嫡子,她虽然是庶女,却也是老太太的亲孙女,从小养在跟前,养出了深厚的感情来;颜婳婉是嫡女,她的婚事自有她的母亲操心。
我歪着脑袋想了想,又问道:“颜婳莹为什么没与你同来为你祖母祈福?”
颜婳祎道:“她在家里陪伴祖母,走不开。”
我点点头,又问道:“你家那么多个女孩儿,为什么你祖母就只把你们三个留在身边养?”
“我们出生的那一年,青州的红梅开的特别艳丽,祖母认为我们是有大福气的,所以就把我们留在身边养。”
“那也只应该留在冬天出生或者接近冬天生的孩子吧。怎么把你们三个都留下来了?”
“我们三个都是冬月出生。”
哦。这样啊。同一年,同一个季节出生,那年的梅花还开的特别艳,呵呵,难怪迷信的老太太会把她们留在身边养了。
半响不见她说话,我不由抬眼看她。
颜婳祎会意一笑,继续说道:“我姨娘是颜家的家生奴才,她生我之后不久就没了。”顿了顿,她继续说道:“我虽然在祖母身边长大,但与祖母不亲近,两个贴向丫环都是迷糊性子,父亲也只在过年时候才能见上一两面,所以你不用苦恼会被人发现你不是我。”
听之,我沉默了。生身母很早就没了,生身父一年只见一两面,养她的祖母是没有血缘的,她的处境真真是……
唉!怎一个糟字了得?
“木槿姐姐?”颜婳祎低低叫唤我。我抬眼看她,道:“你的两个丫环叫什么名字?”
绿豆,红豆。
“噗!咳、咳!谁给起的名字?”刚吃的一口茶就这么喷了。
我取的。
我好奇问道:“为什么要给她们取这两个名字?”
颜婳祎勾了勾唇角,道:“比较容易让人记住。”
听之,我一怔,她是渴望她自己被他人记住吧?”
说完这些后,她抿嘴一笑,没再说话。
我抬抬下巴,说道:“把衣服脱下来吧。
呃?颜婳祎惊愕地瞪圆了眼珠子。
我翻了个白眼,道:“我们要交换身份是不是得先将我们的衣服交换过来?”
嗯。颜婳祎酡经着脸,轻轻点点头,开始动手脱衣服。
我再吁一口浊气,也动手脱衣服……
待衣服换好后,我变成她,她变成了我。
做好了这一切,应该是交换完成了,可我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了。
到底是忘记了什么呢?我捧着脑袋仔细的想。
啊!我想起来了。
颜婳祎问:“木槿姐姐,你怎么了?”
那个,我要出恭,你在这里等我一下。说着,我一溜烟往里屋的净房跑去。
进了净房,关上门,我小声叫道:“喂,那个,你在吗?”
叫什么呢?那声音出声道。
果然他是无处不在的。
我板着脸,说道:“你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鼻子左侧有三颗雀斑来。”
啊,真厉害。那我脸上的雀斑你能把它变不见吗?
可以。
真是太好了。那你快帮我们弄啊。
“我不能让除你之外的人知道我的存在。所以我不能突兀的在她的脸上弄出三颗雀斑来。你先用别的东西做障眼法,然后我再把雀斑弄上去。”
我皱起脸:“那要用什么东西糊弄啊?”
那声音道:“动脑想啊。”
脑筋转了数转,我双掌一拍,道:“有了。”说完,我跑出净房,在梳妆匣把一罐面油膏拿出来,再把一块墨掺和水捣弄成墨汁,最后把墨水加入面没膏里面。
大功告成。我咧嘴一笑,拿看这罐加工过的面油膏出去找颜婳祎。
我笑着问她,“你知道你和我有什么不同吗?”
颜婳祎静静看着我的脸,一会儿才说道:“你脸上有三颗雀斑。”
嗯。这是点雀斑的秘药,我只要用它在你脸上轻轻点三下,你就和我一样有雀斑了。
女孩子对容貌是很在意的,听后她犹豫了很久才缓缓点了点头。容貌和利益的较量,还是利益占了上风。
“好,我要开始点了,你坐好,不要动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