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落凤有术
男人赶紧一手拿着钱一手抓起一直搁在身边的棕色挎包,快步向掉落的钥匙追去。
俯身捡起之后,顺势按动了玻璃门的开关,然后就往外走。
陈静看他走出便向提款机走去,但脑海里却总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当她注意到机器的显示屏时,这才发觉,原来这人的储蓄卡还没退出来。
「喂先生……」
陈静扭头叫了一声。而那人此时已经走出,似乎根本没有听见。
这时这狭小的屋子里,只有陈静一人了,当下她转过身去迈出一步:「先……」
就在这个瞬间她突然身体完全僵住了,似乎被传说中的武林高手点中了定身穴一般,连面部表情都骤然间停了下来。
几秒钟后最先恢复活动能力的是那剪水般的双瞳,她的眼珠从望向出去那人的方向,慢慢的慢慢的朝斜后方移动,直至整个瞳仁靠在眼眶边上。
接着似乎因为眼睛转动而无法看见目标般,才缓缓扭动着脖子,她的注意力最终停在蓝色的荧屏上。
那上面正处于操作的界面,『转账』、『取款』、『余额查询』、『退卡』的字样分别陈列在荧屏两边四个按键旁。
陈静慢慢转回身子,左手撑在提款机和墙壁接合处的金属边框上,轻轻抬起右手伸出食指,一点点向机器碰去。
她的嘴张得大大的,但好像还是无法获得足够的氧气般越喘越厉害,手指也在发抖,甚至被它带动的整个臂膀都轻轻颤动起来了。
突然间她猛地攥紧了右手的拳头,粗重的呼吸戛然而止,紧跟着快速的伸出那根刚被攥回去食指,重重点在了『显示余额』的按钮上。
『刷拉』显示器上瞬时闪现出一排数字,前面是一个『2』接下来是一个『5』,在下面……一个……两个……三个。天哪,三个『0』。
两万五,两万五!
陈静的脑海中像滚烫的沸油里突然滴进一滴清水一般,炸开无数的油花。
这些钱要是……要是我的该有多好,一切的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这样一个貌似贪婪的念头,此时便顺理成章的出现在陈静这心地朴实中规中矩的女孩脑中。
她轻轻将手放在银屏边上,迟疑了一下终于一指头按在『转账』、『取款』和『退卡』三个按键中『取款』的按钮上。
『请输入您要提取的金额』屏幕上这样显示。
陈静哆嗦着在键盘上一下一顿的输入了『25000』的数字,然后好像经过了大量体力运动似的喘着气,双眼却期盼的一眨不眨盯着屏幕。
『交易不成功,请输入正确的金额』,怎么会?陈静惊讶的看着显示器。
良久她才明白,提款机每次最多只能提取两千块钱,紧张令她连这个都市人无人不知的常识都忽略了。
『2000』这个数字被输入之后,机器『请稍后……』的字样打了出来,紧跟着『沙拉』作响,接着一打崭新的百元大钞从吐币口冒了出来。
惊喜加上紧张,喘息和惊笑颤抖着从陈静的嘴里发出。她顾不得查点数额,立刻抓起来一股脑塞进包里,紧跟着对着显示器又按动了『取款』的按钮……
一叠、两叠、三叠……
陈静不知道吐币口冒出过多少次钞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次次将它们装进包里的。
她慌乱间偷眼看了看门口,还好,没有那遗落磁卡的人的影子。
快……快……再快点,陈静近乎错乱的加速点着操作按钮,脑袋不停地甩向门外观察动静。
突然再一次输入两千的提款金额之后,机器居然没响起点钱的声音,换而的是显示出『操作不正确,每日提款最高额度不得高于20000』的字样。
此时的陈静已经被突如其来的贪欲冲昏了头脑,她频繁的降低着取款金额,1900、1800、1700、1600……直到输入一千时机器终于正常运转了。
陈静将最后吐出的一千元也胡乱的塞进了包里,顾不得那不属于自己的磁卡,转身就要出去。等走了几步才意识到,原本要来提取的那三千块还没取呢。
现在手头的现金还是不够,她不得不又回转了过来,将机器里那张卡片恋恋不舍的退了出来揣进包里,再塞进赵欣蕊给她的那张。
就在提款机又开始运行的时候,她赫然注意到机器旁边的电镀平面上竟放着一部手机,估计是刚才那人慌乱间和磁卡同时遗落的。
出于贪图便宜或者销毁证据的下意识想法,她忙将这手机也一股脑扔进了包中。
现在的取钱过程她已不再那么忙乱了,因为这毕竟是来路正大光明的钱。
三千块分两次都取了出来,陈静正打开包往里面装,同时准备整理一下刚才那些钞票。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感觉肩头被人用力拍了一下,紧跟着耳朵边上「嘿!」
的一声大声响起。
「啊!」
陈静吓得猛一回头,身子直靠在机器旁的墙壁上,原本挂在臂弯处的提包从小臂上滑了下来,要不是手快差点就落到地上。
她这一下出奇剧烈的反应倒把身后的人吓了一跳,当下身子向后一扯,望着无比惊恐的陈静奇道:「你……你怎么了?」
银铃般的声音悦耳动听,正是捧着两个面包和两袋牛奶的赵欣蕊。
陈静这才站直身子,闭眼喘了一口粗气咽了一口唾沫:「你吓死我了……呼呼!」
赵欣蕊奇怪的问:「干吗这么胆小,银行里还会有人抢钱啊?」
银行里是不大会有人抢钱,可是绝对不代表没人会偷钱,现在的陈静就是刚刚背着沉重的心里压力完成了一次半巧合半主动的偷窃。
虽然严格的说她的行为不算偷窃,可是至少她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赵欣蕊把一个面包和一袋牛奶递了过去:「嗯给!钱取了吗?」
陈静下意识的接过:「取……取了!」
然后又问道:「你怎么进来了?」
她其实怕赵欣蕊看到她偷取别人卡上的钱,这才是她关心的。
「你还说呢,取个钱这么慢!」
赵欣蕊板起小脸抱怨,看陈静没有搭茬旋即拽过她的胳膊挽在自己臂弯,笑着道:「行啦,不追究你了,走吧!」
二人向外走去。
陈静随便搪塞道:「哦,刚才有人,我排队来着。」
跟着赵欣蕊轻轻向外拖的趋势和她走出了银行。
两人出了门后向二附属走去。刚开始是赵欣蕊拖着她走,可没走多远陈静的步伐就加快了,到后来赵欣蕊变成被她拉着前行了。陈静走得快非只原于逃离案发现场的急切,还有因为获得了将近两万块钱的外财的欣喜,这使她的脚步不由得变的轻松了许多。
而她没有发现,银行门口不远处的电话亭中有一个人。
他假装在打电话,一双闪着亮光的眸子却一直死死的盯着她,毫无遗漏的将她在自助银行中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
这个人就是我!
说到这里我必须交代一句,当时天津的储蓄卡最常用的有交行、建行、工商、农业四种,而在自师范学校到二中心医院这条线上只有一家银行且自动提款机也只有一台的就只有建行了。
更重要的一点是建行的提款机,在取过一次钱之后不会弹出输入密码的对话框就能接着取,所以我才选择了建行龙卡。
陈静二人来到医院,先去他妈妈的病房探问,凭她妈的症状原本应该住在加护病房里,可是因为资金的问题,医院只能安排她住普通病房。看着屋里其它比自己母亲病情轻得多的患者和为了使自己放心而安安静静的躺在如此嘈杂的环境中没表现出一丝不适的妈妈,陈静眼睛里闪出了泪花。这个场景她以前每天都会看到,每天都为之心碎,但却从来没有流过泪,而今天她终于有能力使这一切得到应有的改变的时候,不知怎的,泪水就是止不住。
「好了!妈没事的!」
床上一个憔悴而慈祥的笑脸打断了陈静的情绪。她妈妈抬起无力的手臂冲她招了招,等她依照自己的意愿坐在身边的床沿上,又轻轻握住陈静的小手,用平和的语气笑着说:「静静,你不用担心,过两天妈就能出院了……」
看着女儿轻轻抹去脸上的泪珠,又岔开话题望着赵欣蕊问:「还不给我介绍一下你的朋友啊?」
「伯母好,我叫赵欣蕊,是陈静的同学兼同屋。」
没等陈静介绍,赵欣蕊礼貌的轻轻一躬,笑着回答。
「好好,多乖的孩子……」
陈妈妈拍了拍身边的床,示意赵欣蕊坐在那,然后轻轻摸着她的秀发,笑容可掬的赞叹道:「哟,多俊的闺女啊,比我们家静静还俊。」
赵欣蕊明知道这慈眉善目的人说的是谦恭的话,可是心中还是一喜,不禁腼腆的笑了笑。当下三人聚在一块,东拉西扯的聊了起来。
陈静看了看手腕上的电子表,已经八点二十了,对她妈妈说:「妈,你先躺会,我去打点儿水。」
说着拎起旁边桌上的暖壶转到赵欣蕊身边凑过去小声说:「陪我妈说会儿话,我去交费。别跟她提钱的事情!」
看着赵欣蕊会意点头,于是往外走去。
「哎静静,那壶里水是满的。」
她妈很奇怪,为什么女儿去打水还要挎着包?
陈静当然知道壶水满着,可是她的目的并不在那上:「哦,凉了,我去换壶热的。」
说完再不理会二人,大步走出了病房。
等她走后,赵欣蕊借着观看窗外风景的机会,边有一搭没一搭和陈妈妈闲聊,边用手机发给我一条了短信,上面只有三个字——『出去了』。
我早料到赵欣蕊会被陈静拿来拖住自己的母亲,然后跑到楼下缴费。因为这些钱和赵欣蕊知道的数额不对,陈静肯定要避开她再来缴费。但作为因母亲生病没钱医治而心急如焚四处借钱的孝顺女儿,她也一定先去看望一下自己卧床的妈妈。故此,只有这一种可能会发生还在靠双手?怎么能够爽?论坛声誉保证! 高级硅胶视频范冰冰下体真实状态倒模而成 高度仿真阴部外形,肤质柔软细腻!内置大颗粒突起,贴近女性生理构造,体验更真实感受...吞吐有致,不可抵挡!点击进入。
这个细节也许别人会认为没什么用处,实则不然。这是很重要的一步,因为整个事件的缜密,需要时间和空间的严丝合缝。银行是八点开门,我等两个女孩从提款机离开之后并没有马上跟踪,这一段陈静的行踪早在我预料之内,而且也可以交给赵欣蕊去监视。
而我则利用这个时间差到银行作了他们今天的第一个业务。我用身份证注销了刚才那张磁卡,然后将上面剩下的几千块钱全部另开卡转了进去,此后才向二中心赶去。
我的这个诈骗术需要这一步,而这一步的时间就来源于上述的分析。
在我神不知鬼不觉的监视之下,陈静先去洗手间转了一圈,然后来到因为刚刚上班还十分冷清的交费处,从包里拿出四大一小整整五摞人民币,和许多单据一起推进了窗口。令我称奇的是之所以我称呼那一摞钱是小摞的,并不是因为它张数少它薄,而是因为面值小,居然都是些二十和十块的。
就这样我在陈静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确定她已经交费,并目送她重新上楼走去病房才照计划离开了医院。
陈静从水房暖水罐后面取出刚才搁在那的暖壶,不露声色的拎回了病房。
「怎么去了这么半天啊?」
她妈妈关切的问。
「哦,打水的人多,排了好半天。」
陈静早就预备好了说辞,一边回答一边将暖壶重新搁回了原位。这个暖壶自此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装着完全没被动过的热水被放了回去。
陈妈妈没有追问,心里却想:这一大早怎么就这么多人打水啊?哦对了,可能大家都觉得这时候会清净,所以反而人多了。
不提陈妈妈如何自说自话,单说我。我从医院出来,就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监视着医院的正门。过了半个小时,看到陈静和赵欣蕊一前一后的从门口出来,立刻拨通了赵欣蕊的手机。
这是我和赵欣蕊事先约好的,她不需要在陈妈妈那待太久就会告辞。陈静出于礼貌和对恩人的感激,必定要送她出来。且因为心虚的缘故,即便是离开片刻就会返回,她也一定不会吧装着捡来的磁卡和手机的提包留在病房里。而当我的想法完全应验,两人又走出病房之时,就是我进入计划下一项的时候。
『哒啦哒哒哒嘀嘀哒……』一阵清脆的乐曲声从赵欣蕊的包包里传出。
当下她在医院门口站定,从包里取出手机,翻开盖子「咦」了一声说着:「不认识的号码……」
这才按动了接听键:「喂……哎呀怎么是你啊?」
赵欣蕊似乎有点惊喜的应答着,好像是一个许久都没谋面的老朋友打来的电话。
陈静看赵欣蕊站在医院门口接开了电话,只好陪她站在那。
「哦,对呀对呀,你怎么知道的……我在医院呢……不是,陪别人来的……二中心……是吗,那好啊……人家可是我们的班花哟,别打什么歪脑筋哦……」
讲到这里赵欣蕊先是饶有深意的看了陈静一眼,又抬起头来四处看了看,好像在寻觅什么所在一般,最终目光停在了不远处一家咖啡厅的招牌上,然后又对电话那段讲到:「嗯——就来雅咖啡厅吧……行,待会见!」
说完挂断了电话。
陈静现在心情大好,压抑心中许久的经济包袱被抛去了大半,剩下十分之一的医疗费用院方答应给她半个月的期限。萦绕在心里一直挥之不去的阴影突然一下子消失了,她不禁插嘴问道:「谁的电话啊,你这么开心?」
「同学的同学的同学!」
赵欣蕊双手拎着包背到身后,说一个『同学的』便轻轻鞠一下躬,样子十分俏皮。
「同学的同学的同学?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啊?」
陈静被她弄得一笑。
赵欣蕊一边用脚跟为轴转过身去,一边轻轻左摇右晃着脑袋解释:「这个人是姜珊的高中同学林默的大学同学,你说他是不是我们同学的同学的同学呢?」
陈静这时似乎才听明白了一点:「哦,拐了八道弯,他找你干吗?」
自从赵欣蕊慷慨解囊之后,陈静觉得和她的关系突飞猛进。这倒不是因为陈静势利,而是她本身为人随和,从不轻易敌视哪个人。之所以以前和赵欣蕊相处的不好,都是因为对方不理她。现在二人『冰释前嫌』自然不同往日。
「这你可猜错了,他不是来找我的。」
赵欣蕊这么一说陈静立刻糊涂了,心说:不找你干吗给你打电话?
可还没等她把这句话问出口,赵欣蕊已经回答了:「人家刚才看见我们了,现在在询问我跟我在一块的那个漂亮、文静、大方又性感的大美女是谁呢!」
陈静被赵欣蕊添油加醋的说话弄了一个大红脸,忙不依道:「你少来了,就知道耍着人家玩!」
「我可没耍你……」
赵欣蕊一下子转过了身,面对着身后的陈静倒着走:「人家指名要和你见面,这还能有假?」
这么一说陈静倒是一愣:「啊?他都不知道我是谁,就要和我见面?」
随即用怀疑的眼光看着赵欣蕊笑道:「你没搞错吧?」
「搞没搞错一会见了就知道了!」
说着赵欣蕊走回两步拖着陈静的胳膊就向来雅咖啡厅走去。
陈静本来就胆小,被赵欣蕊云山雾罩的一通忽悠,当下有点害怕:「别别……你自己去吧,我……我得回去照看我妈!」
「哎呀!又不是什么坏事,见见面怕什么的?」
赵欣蕊随即转到陈静的背后两只手推着她向前走:「你这年纪也该找个男朋友了,咱们条件这么好。再说了,你现在不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吗?退一步说,即便是你看不上他,见一见聊聊天就走就是了。来来来,别害羞!」
她是自己的恩人,又是盛情相邀,陈静也不好太不给她面子。
再说赵欣蕊的话也有点道理,虽然自己现在还没有这个心情,但是年轻人坐下来聊聊,就算彼此不能谈情说爱,也可以做个普通朋友。
想到这里陈静也就不再执拗了。
两个女孩坐到比较靠里的一张桌旁,赵欣蕊叫了一杯咖啡,而陈静则要了一杯橙汁。说起来倒不是二人有意坐的这么僻静,只是这地方名为咖啡厅,实则也供应西式的早餐。这个时候刚刚早晨九点,还有不少人三个一堆两个一伙的吃早饭呢,所以只有里面才有空桌。
过了十分钟门口突然闯进一个年轻人,他一米七几的身高身材匀称,微白的面庞上带着几分焦急。人不算英俊,只是带着一副眼镜令他显得有几分书卷气。
仅此而已,其他的再无令人瞩目的地方了。
当他进来时,特意坐在面对门口的位置上一直朝这边看的赵欣蕊冲他高高扬手示意,使得这人轻易便从几十人的空间中找到了两个姑娘。他走到二女这张桌前,对着望向自己的赵欣蕊勉强笑了笑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接着一屁股坐到了陈静的对面,随即摘下手里的挎包扔到旁边那张空椅上。这个人就是我了。
到现在为止,这是我第一次面对面和陈静接触,不禁一边用挂在脸上是人都能看到的焦急掩饰着,一边偷出空闲细细打量这『神交』已久的美人。
她今天穿的严谨又素净,白色的衬衣扣子一直系到领口,长长的袖子遮掩住了双臂,但从她如葱般的纤纤玉手不难看出,那两条胳膊定然完美至极。
下身的蓝色格子长裙布料很一般,但穿在她身上真有一种端庄高贵的感觉。
脚上套了一双肉色的短筒丝袜,是那种十块钱一捆的货色,还穿着双裹着脚趾的人造革的黑色凉鞋。
即便如此,那对玉足、那双粉腿也是出奇的诱人。
看到这里我心里终于得到了安慰,处心积虑安排的计谋,如果对方是个姿色平平的女人,可真是得不偿失。
嗯,这妞很耐看,胸部不大不小正是我喜欢的样子。屁股虽然看不到,但从胯部的形状判断,也绝对不差。
特别是一脸文静端庄落落大方的气质,最令我心动。能把这样的女孩搂在怀里亵玩,最后还能破了她的处女身,也不枉我动这么多脑筋花这么大血本。
「你好,我叫杨子扬!」
我适时收敛住心神,欠起身把右手朝陈静伸了过去,似乎完全不把赵欣蕊的存在当一回事,而且原本自我介绍应该带出的礼貌性的笑容却丝毫没有从我脸上露出来。
「陈静。」
自从我进屋陈静就看到了我,虽然她不敢肯定,但心里总是有种不祥的预感。
而我接下来的话立刻令她的预感成为了现实:「我开门见山了,请问陈小姐刚才是不是去了富康路上的建设银行?」
「对呀!」
还没等陈静说话,被一直冷漠的赵欣蕊便似乎不甘寂寞般的抢先回答了。
随即她左右看看我俩都比较紧张的神情,又奇怪的问道:「怎……怎么了?」
「嗯,是这样的……」
我装出一副尽量压制激动心情的样子说道:「刚才我有东西不小心掉了,请问陈……陈小姐你有没有拾到,如果你拾到了能不能还给我?」
陈静听我问出『建设银行』的时候便记起当时在她前面取钱的人就是我,我的贸然出现令她十分震惊。
后来听我说起『掉了东西』之时更是恐慌,当下没等我把话说完便斩钉截铁的否认道:「没有,我没看到!」
她的回答在我的意料之中,她现在已经把钱全花在医院里了,木已成舟之下,当然要矢口否认。
可是我却有能让她推卸不掉的证据,当下我面带焦急和气愤的看着她。
她虽然心里不敢面对我,但还是鼓足勇气和我对望,但轻轻蠕动的嘴角却证明她正在用牙不停地撕咬着自己下唇的内侧,以缓解心里的紧张。
赵欣蕊看看我又看看陈静,假装领悟到什么似的,在旁边劝道:「你……你们有话好说嘛,干什么这是!」
但很显然我俩谁也无暇顾及她的规劝。
良久,我突然把手伸向了赵欣蕊:「借你的电话用用!」
可是眼睛还是一直盯着陈静,连眨都不眨一下。
赵欣蕊貌似是无所适从的按照我前两天的交代乖乖把手机慢慢放进了我的手里。
我的坐姿还是没变,依旧保持着向陈静略微前倾的趋势,把赵欣蕊的手机拿到身前翻开盖子,头不动用眼睛向下看着拨出一串号码。
『哒哒嘀嘀咚……哒哒嘀嘀咚……哒哒嘀嘀咚』一串铃声响了起来,而且是越响声音越大。
赵欣蕊、陈静的头和我的眼睛顺着声音找到了声源,就在陈静的挎包里。
似乎最熟悉这个铃声和它渐进的响铃模式的我最先发现了它的所在,跟着我豁然站起,一把将陈静放在身边的包抓了过来。
这下反应奇快,陈静尚未有任何阻止的动作,青灰色的绸子挎包已经落入了我的掌握。
可是我并没有对那个包包做任何粗暴的动作,只是拉开拉链很斯文的在里面摸索着,继而拿出一部手机。
因为我的举动赵欣蕊和陈静都站了起来,这时均看见一个直板的旧手机光亮的屏幕上显示着一串号码,在我手上正一边震动一边发出刚才那传铃声。
即便如此我还是用拇指和食中二指捏着它,让它面朝外,拿到赵欣蕊面前给她看。
屏幕上自然是她的手机号码,而赵欣蕊也很乖巧的把戏做足:「呀,我的手机号……」
随即惊讶的看着陈静,就好像到这时才意识到这个存在于朋友包里的手机是属于面前这个男人的东西一样。
我心中暗笑,她妈小贱货还真会演戏,这演技一点也不下于我这个导演兼男一号。
随着我左手按动赵欣蕊手机的红色键,不停嗡嗡作响的电话铃声戛然而止。
我把赵欣蕊的电话还给她,然后自己的手机『啪啦』扔在桌上,依旧怒目望着陈静:「你能不能解释一下?」
电话落在桌上的响声令陈静一直盯着它的木讷眼神和因为紧张而绷紧的浑身肌肉为之一振。
这才转过头茫然的看着我:「解……解释什么?」
我眉头一皱,做出一副『你居然还敢狡辩』的神色轻喝:「解释一下……」
刚说了一半,却被陈静接下来的话打断了,她抓着赵欣蕊的小臂面露羞愧难堪的说道:「欣……欣蕊,你能不能离开下,我和这位……这位……」
紧张之下她完全不记得刚才我进屋时的自我介绍了。
「杨子扬!」
我蔑视的看了她一眼,慢慢坐下。
「啊,我想和这位杨先生单独谈谈!」
陈静不想让自己的丑事暴露给别人,更不想把接下来的近乎哀求的言语让第三个人听到。从她这几句话中我不但推断出她即将说些什么,更确定了先前对她性格的判断。
「这……」
赵欣蕊下意识的看了看我,其实她是在征求我这个总制片、总编剧、总策划、总导演兼男主角的领导的意见。
我会心的微微向她使了一个眼色,她才答应道:「那好吧……」
随即看了看我和陈静的架势,又对我劝说:「大家说到底都是同学,杨子扬你有话好说啊,行吗?」
见我完全没有理她,也觉得没趣,拎着包走了。
她的戏码谢幕了,而我的戏份才刚开始。当下我将上身靠在椅背上,从兜里掏出香烟点上一支抽了起来,再也不看陈静。
陈静等赵欣蕊走远,才缓缓坐下,并把椅子拉近了一点,对我说:「杨子扬,我不知道这东西是你的,再说我们也不认识。既然现在你找到我,我还给你就是了!」
说着将原本就属于我的电话向我面前推了过来。
我拿过离我较远的烟缸,弹了弹烟灰才说:「其实这手机值不了几个钱,我想要回的不是它!」
陈静当然明白我的意思,可她现在拿不出我想要回的东西,心里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身体不自然的扭动了几下。
突然她眼睛一亮,想到了一个也许可以暂时缓解目前尴尬局面的办法,随即从包里拿出我那张磁卡,放在桌上向我推来:「我知道,这是你落在提款机里的卡,也还给你行了吧?」
虽然我表面上没有看她,但实际无时无刻不在注意着她的神态和表情。从她的表现和话语中早已明白了她的意思,当下拿起那张卡翻来覆去看了看,然后一下子扔到了烟缸里:「这东西现在已经是废品了……」
然后一本正经的直面着她续说:「我刚才取了钱出去,后来发现手机和磁卡都忘在那了,立刻回去找,可是根本就没有影儿了。」
说着指了指趴在烟灰之中的废卡:「我刚才已经把它注销了,结果一查少了差不多两万块钱,陈小姐你能解释一下吗?」
陈静看了看周围人因我的说话而聚拢过来的眼神,立刻劝道:「杨……杨子扬你小点声小点声……」
然后拿出了最后的狡辩言辞:「我刚才是从机器旁边捡到一张磁卡和这个电话,可是这卡里面的钱我没动过呀,真的!」
她虽然言之凿凿,但眼神中装出来的真诚丝毫没能达到让人取信的程度。
我看着她说完,轻轻一侧头,鼻子里喷出一股气,很无可奈何的说:「陈同学,你非要逼我把话说到绝处!我发现丢钱之后去银行的监控室查了,当时我就想报警,可是我却看见你是和赵欣蕊一起的,这才通过她找到你。你想一想,如果不是这样我怎么能这么快就找过来?」
到了这一刻,陈静才明白到刚才赵欣蕊在医院门口接听的那通电话的真正内容。
面前这个人发现挪用他卡里面巨资的人竟和自己相熟的女孩在一起,于是拨通她的电话寻找自己的下落。
可是单纯的赵欣蕊却误以为是路上擦肩而过之后那人对自己有了一见钟情的好印象,想要求取见面机会。
哎呀,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其实任何的巧合都是必然的,就好像现在这个故事一样。陈静决不会想到,我看到她和赵欣蕊在一起并不是在银行的监控室,而是在几米之外的公用电话亭。
赵欣蕊也不是误会了我的意图,而是在帮我完成这项计划。
这看似巧合到直撞她内心深处最薄弱缺口的遭遇,实际上都是面前这个貌不惊人满脸委屈愤怒而内心却在不断窃喜的男人干出来的。
她从大悲到大喜又从大喜被逼到无路可退,这些就是这个具有深邃眼神的男人为自己量身定做的剧情。
「我的账户里现在只剩下6023。8元,整整少了一万九……」
一个声音将陈静从沉思拉入残酷的现实:「赵欣蕊说的好,我们毕竟也算同学。我也不来为难你,只要你把钱还我就行了,你放心以后我不会说出去的,行吗?」
陈静最怕的事情终于无法逃避,虽然她感觉到了面前这个男人的宽容和谅解,也深深为他顾及同学情谊又替自己隐瞒而感激,但叫她拿什么还给人家啊?
「我……我是偷偷取出了不少钱,可……可我现在把钱都花了……」
陈静几乎不敢看我,低着头咬着嘴唇费了半天劲才把这句话说出来。
「什么?」
我一听就急了,腾的站了起来:「花了?」
面对我的惊讶陈静只好用一个万分抱歉又无可奈何的点头算是回应。
我眉头一皱走到她身边,极不相信的质问:「不可能吧,这才几个小时,一万九你居然都给花了,你骗谁?」
一时之间餐厅里的人都望向我俩,陈静立刻感到浑身不自在:「杨……杨……你小点声!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再谈?」
接着一手抓住了我因为激动挥动着的胳膊。
感觉着她柔夷因为紧张而冒汗的湿热,望着半坐半站因为来拉我手而被我带动的美人娇躯上那两团微微颤抖的突物,心里一阵澎湃。
好啊,换个没人的地方让我们用肢体语言慢慢谈,我插你小穴一下算十块钱,等插够一千九百下,你我两清。
心中虽然幻想得很淫乱,可是要达到这个目的实际上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当下我猛地甩开她的小手,叫道:「不必谈了,我还是找个能说理的地方去说吧!」
再不顾无助的陈静,转身气哼哼的快步出去了。
陈静连忙掏出所剩无几的钱买了单,追了出去。
出门之后发现我正在马路对面,于是顾不得交通秩序,翻越低矮的隔离带,紧跟在我后面。
可是她却完全没想好怎么和我说,一万九不是小数目,对方和自己以前根本不认识,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善罢甘休。
更何况自己一直抱着侥幸心理,到最后一刻才不得不承认,这肯定令对方更加恼火。
她不敢拦住我央求,更不敢舍我而去,就这样保持着一段距离,不即不离的跟在后面。
我心中暗笑,截止到目前,我所有的计划都很顺利。
对陈静每一个环节的心理想法和外在表现都拿捏的分毫不差。
好吧,你跟吧,跟我到一个极乐的所在,来迎接你的初夜。
不不不,应该叫初日。嗯对,就叫初日,初次被日。
第九节 凤凰涅槃
这个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半了,太阳挂在半悬空。天津的空气本来就很浑浊,经过朝阳的照射更加显得灰蒙蒙的到处是薄尘。现在陈静的心情也和这浑浊的空气一样,焦急、忧虑、恐惧和惭愧夹杂在她原本纯洁质朴的心里。
小时候家里经济条件很好,加上父母的疼爱,所以童年的日子过的既无忧无虑又有优越感。后来那件事情之后,妈妈和自己日子变得拮据,可是经管如此,她还是在坚强母亲的庇护下,完全没有感觉到生活的压力。再加上她容貌出众,为人和气,颇受异性和同性的欢迎。长时间以来,她做事一向中规中矩,根本不曾也没想过要以特殊手段解决问题。所以这样一个完全没真正接受过社会的考验的女孩子,在处理突发事情上完全变得手足无措。
就好像今天的事情一样,如果换了赵欣蕊这样的姑娘,恐怕结果会根本不受我这个‘受害者’的控制。而我正是利用了这一点,利用她软弱的性格,利用她缺乏应变能力,利用她的善良和纯真。这正合了一句名言——朋友就是用来出卖的,善良就是拿来利用的!
她无声无息的跟着我,但总和我保持着十几米的距离,她害怕我去报警,但却完全想不到一个可以说服我息事宁人的理由。我当然不会傻到报案,因为从法律角度上讲,根本没有陈静‘作案’的确凿证据。我只是要引她去一个地方,一个可以实施下一步计划的封闭空间,那就是我家。
红磡公寓名为公寓,实际上和老式的住宅没什么区别,并没有社区保安,楼栋口也还没高级到安装可视对讲锁的地步。我打开四十一号楼三门栋口的铁门,一边向二楼走去一边掏着钥匙,而此时陈静也跟着进来了。
在我所居住的203单元的防盗门前,我故意减慢了开门的动作,等到听见急促的脚步声从楼梯间传来的时候,这才捅开房门走了进去。在我进去的时候,那急促的脚步声就响在身后。‘嗒嗒嗒嗒’陈静的半高跟人造革凉鞋告诉我,她现在离我已经不到两米了。此时我立刻用力的将防盗门向关闭的方向摔,果然不出我所料,陈静在门锁快要碰上的一瞬间拉住了门把手。
‘当当’她并没有随我进屋,而是很礼貌的一手抓着门把一手轻轻在外面敲了敲门:“杨子扬,我……我能再和你好好谈谈么?”
我扭回头看到陈静正一脸急切的攥着门边,诚恳的望着我。你不进来我怎么干你啊?心里这么想着我嘴里却说:“是你?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我想把刚才的事情再跟你解释解释!”
她显然并没想好怎么跟我开口,这句话说的明显底气不足。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那钱你不是挥金如土的都花光了吗?现在空口说白话有什么用!”
我没好气的应着,但态度却不像刚才在咖啡厅那样激愤了,显然没有立刻将房门关上,将她拒之门外的意思。
“不是的,我真的……真的有苦衷的……”
陈静看我完全不理会她站在门口,自顾自的将钥匙随手丢在门边上窗前的桌上,又大着胆子问道:“我有些话……可以进去说么?”
我没理她,换上拖鞋脱去外衣,将换下的皮鞋塞进门侧的鞋柜中,又把衣服挂在大衣架上。等我坐到沙发上点起香烟,看她居然还规规矩矩的站在门口,一脸的诚恳,看样子要没有我的许可她绝不敢迈进这屋子里一步。
“进来吧,有什么话就快说,等会我还要出去!”
我拿过挎包,装模作样的整理东西。
其实‘等会我要出门’这样的话只是主人逐客的一个日常用语,可是现在在陈静听来就好像我要去解决这件‘失窃案’一样。她立刻转进屋里,随手把门关严,却只站在门口丝毫不敢向里走:“杨……杨子扬……”
“叫我杨子或者子扬就行了,反正都一样……”
我打断了她的说话,看她还站在门口随即指了指身边另一张单人沙发:“嗯?坐,坐下说吧!”
这两句话让陈静感觉到气氛好像有点缓和,我已经并不太激动了,但她还是不敢坐在和我平等的地位上跟我说话:“不……不了,我还是站着说吧!”
一边说一边低着头搓着手指。
“别啊!”
我停下整理东西的双手,抬头看着她笑了笑:“你站着我坐着,我怎么觉得像到了课堂上一样?”
陈静勉强笑了笑,听话的走到我侧面坐了下来,将提包放在身边,却一时之间没说话,只是看着接着收拾东西的我,嘴角动了动似乎欲言又止。
“什么事快说吧,等会我要洗澡然后出去,我约了人!”
我这时一副坦然的神情,这让陈静根本摸不着我想做什么。如果说我还为刚才的事情大发雷霆她能理解,因为那毕竟不是小数目,搁谁都不会善罢甘休。要是他对直接和自己交涉已经不感兴趣了,打算诉诸法律,根本不会让自己进门。难道他想和自己谈条件?问题是自己没有谈判的筹码啊!
其实我只是想稳住她,根据她的反应确定该怎么勾引她上床。当然这个时候主控权完全掌握在我手里,即便是我立刻暴起实施强奸,她也没有反抗的能力,事后也不会张扬。但问题在于怎样不动用武力,攻克这朵含苞羞蕾。
踌躇半晌陈静才怯声怯气的说道:“子……子扬,今天的事我很抱歉……”
“啊?”
我‘啪啦’一声合上了挎包的搭盖,抬头用很不理解的眼神望着她:“你跟过来就是跟我说对不起的?这种不疼不痒的话你还是收回去吧!”
陈静并没对我的态度表示任何抵触,这早在她的意料之内,当下咬了咬下唇续道:“不是不是,我是真的有苦衷……”
“啊!”
我双眼盯着她,似乎正在等她详细的解释。
“我妈妈住院了!”
陈静用舌头舔了舔樱唇,将风干的双唇润湿了才接着说:“她是心脏病,需要手术费,可我没那么多钱,所以今天早上看见你把卡忘下了才一时贪心,才……”
她低头说着,等说完才抬起头,用满含秋水的双眸带着祈求的望着我。
她看着我我也看着她,她的眼神中满是希望我谅解的企盼,而我心里却在想那条香舌。这东西要是用来在我肉棒上轻轻舔舐,那是个什么场景,会是多么的美妙!
当然我的注视时间不能太长,更不能在脸上露出丝毫的贪婪色相。当下我收起邪心,把目光转移了一点,歪着脑袋点了点头:“是么?怎么就这么巧,这倒霉的事让我碰上了!”
其实即便这事真的如此发生了,倒霉的也是她而不是我,因为如果取钱的是一个陌生人,他一定取了就走,而即便是真的去监控室查我绝难追到元凶。这也是我为什么需要赵欣蕊打接应的原因了,否则我怎能将时间掌握的分毫不差?
但陈静却没想到这一点,还以为我对她的说话不太相信,当下忙解释:“是真的,我没骗你!我妈妈现在还躺在二中心医院的病房里呢!”
看我还是貌似怀疑的一直看她,只好无奈的说:“你……你不是和赵欣蕊很熟吗?我的事她知道的,你可以问她!”
我看她有点激动,将手里的挎包搁到一边,站了起来拿过杯子给她倒了一杯水放到她面前的茶几上,然后坐回去双手手指插在一起:“嗯,我不是不信你,可是那钱是我的,如果你跟我说,我借了给你是一回事。可现在你自己拿……拿去是另一回事!”
陈静看我语气平和了很多,居然没有说出‘偷’来,心里一宽,忙保证道:“你放心,只要我一有钱立刻就还给你,我发誓!”
还钱?那我还有戏唱么?我心里一阵冷笑。
“啧”我一咋舌:“问题是我也等着这钱有用呢!”
随即沉思了一下又问:“你什么时候还我?”
这个问题可不是陈静能回答的了,她轻轻咬了咬嘴角,抱歉的一笑:“我……我说不好,不过我保证只要有钱第一时间还……”
她还没说完,我口袋里那个令她刚才无所遁形的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喂……”
我礼貌的冲陈静抱歉的笑了笑,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去接听:“哦宝贝,怎么想起来这时给我打电话了?”
听起来好像是我的女朋友打来的。
陈静乖乖坐在那,眼睛漫无目的的四下看着,突然看到茶几离她较远的一角放着一本书《性爱知识指南》这不到十五平米的客厅陈设十分简单,就只有这个东西最引人瞩目了。虽然书是合着的,但上面抽象的一对男女头像的接吻画面还是稍稍吸引了她的注意。
“什么?”
我一声稍微大声的问话打断了陈静对书本的注意,继而看向我。而我则看了她一眼,随即转向背对着她接着接听:“……不是吧?那么严重?”
我的脸上现出了惊慌的神情,随即又是一阵沉默:“你别着急……你先听我说……可他自己……哎,我不是不帮你,你哥就是我哥,但他是个赌徒你给他钱等于害了他……喂!喂?”
对面那边好像突然气愤的挂断了,气的我一下子把手机扔到了我刚才坐着的沙发上,然后站在当地愤愤不平。
当‘不明飞行物’从陈静身边不足一米前飞过去的时候,她吓的立刻坐直了身子,将原本一边看着我一边斜眼瞄着茶几上那本书的眼神收了回来。
这电话虽然只有我这边的声音她能听得到,但事情再明白不过了。我‘对象’的哥哥因为赌博欠了债务,为此‘她’向我求援,可是有‘难言之隐’的我却无法给予她经济援助,致使对方一气之下挂断了电话。
其实这无中生有的闹剧只是我和赵欣蕊玩的小把戏,我和她约定好会给她一通电话,她不用接而是马上挂断,紧跟着过两分钟再打过来。当然这个时候我会装着接听实际上将电话挂掉,然后再演一出赵欣蕊也不知道的独角戏给陈静看。
我要赵欣蕊参与这个细节是万不得已,因为我的手机闹钟和来电铃声不能设置成一个乐曲,所以无法上演和在冯梦瑶宿舍里类似的一幕,因为陈静是听到过我手机铃声的。
陈静刚得到了我的宽容,正打算用真诚打动我,使我暂不追究她偷我钱的事情,没想到这凭空的电话又将形势搞得恶略了起来。看我气急败坏的样子,她真担心我会立刻向她发难。
好在我并没有,只是双手叉腰转了几个圈,像是在调节情绪整理思路,然后快步走到沙发前抓起了刚被我扔掉的电话,紧跟着来到门口取过外衣,一边穿着一边蹬上鞋子,对她说道:“陈静,你的事要不改天再说吧,我有点事要马上出去一下,明天我去医院找你!”
说到这已经草草的收拾停当,拿起桌上的钥匙开门就往外走。
陈静本以为我会对她立刻改变态度,好索取本来属于我的钱,以便于缓解和自己女朋友之间的矛盾,谁料想我竟完全没有难为她,反而是风风火火的要出门。不用问,自然是要找女朋友去说项。出于对我的愧疚或者感激,立刻说道:“你别着急,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解释一下?”
“嗯……”
我似乎犹豫了一下才说:“别了,你去了我更是说不清楚,你还是先走吧!”
她当然明白,如果我和自己女朋友说,之所以无钱可借是因为钱已经被自己拿走了,那无异于火上浇油。可是如果我明天去医院找她,这事情不免要让即将做手术的妈妈知道,如此一来本就是心脏病人的妈妈很可能因此受到刺激而使病情恶化,这是她万万不能接受的。当然在她眼里,我这样做完全是一种出于宽仁厚德的表现,也不免为之心生感谢。
当下她立刻站了起来,诚恳的说:“不用了,我在这等你……”
看我已经走出了门又补充了一句:“真不好意思,你看都是因为我,你可要冷静点好好说,千万别和你女朋友吵啊!”
我一边关门一边甩了一句:“行啊,随便你!”
就走掉了,好像根本没听到她最后那句劝诫。
我出门之后大步流星的下了楼,在确定她没跟踪之后,一抹身钻进了小区门口一家小饭馆。这里的玻璃窗直对着我所住的四十一号楼楼门,我可以清楚的看到每一个进出的人,方便我监视陈静是否真的离开。同时我为了办事起了一个大早,到现在还没吃东西,正好可以在这里饱餐战饭,顺便消磨时间。
古人云——食色性也,这句话实在有道理。不吃饱了怎么能将那么剧烈的体力运动进行到底呢?
我走之后,陈静吐了吐气,刚才一直紧绷了一个多小时的神经终于得到暂时的松弛。在她脑海了,我这个人还真的不坏。明知道大笔的财产,甚至说几乎全部家当都被自己擅自挪用了,而且自己还是根本和他素昧平生,居然还能如此轻信自己的说话。即便是在女朋友的误会之下,依旧没有难为自己,这真不是常人所能做到的。而且他在刚被我偷了这么多钱之后还能放心的留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完全不担心类似的事件再次发生,虽然说可能是他心急着去和女朋友解释,但也足以显现这个人的宽厚和善良。
想到这里,她开始暂时忘掉了欠钱的窘境,在我的屋里四处走动观看。卧室的门关着,出于女孩子稳重大方的性格,她并没有走进去的打算,只是在客厅随便转着。
这客厅不大,陈设也很简单,一套毛绒的浅蓝色沙发,窗前一张半新不旧的棕色书桌,上面摞了好多书,从样式上看应该是课本,客厅里没有电视,只有一把椅子放在厨房门口。
看着看着她不禁又注意到了茶几上那本令她刚才走神的书,当下屋内再没第二个人,她顺手抄起那本书翻看了起来。
这本书很新,似乎是刚买的,书店用来打价的条形码还没有撕去。陈静拿起来看着,很自然的翻到了中间一页,因为这页是折着的,应该是我看到这里做的记号。
一看之下陈静不由得脸上大红,原来这个章节主要讲述的是如何在性爱的时候令女方高潮。上面讲了很多情绪上和行动上的注意事项,指导男人怎样一步步令女方有快感,怎么激发女性的性欲和更好的满足她,并指出判断女性达到高潮的鉴别方法。
当下陈静不禁在想,看来杨子扬这个人不但为人宽厚,而且很懂得疼女孩子,即便是在性爱方面也不例外。
也难怪她有这种想法,因为在一个不算开放又寡言少笑的懵懂处女眼里,大多会存在一个想法,那就是对性事的恐慌和惧怕。很多女孩子都认为做爱这种事是男人的主动行为,故此以为大多数男性会以自身得到性满足为目的,而不大关注女性的感受,且这个观点在年轻男孩身上尤为突出。
这其实也是女孩子衡量男性是否真心疼爱她们的标准。但如果双方真的达到了肉体交合的程度,女方才发现男人只求自己快活不管她们死活,到时候为时已晚,保守的女孩可能也只有认命。这也是大多数女性畏惧初夜的一个原因。
陈静本来没看几行就因为矜持立刻放下了,可是想到不会有人发觉,因为好奇又一次将它拿了起来慢慢翻看,渐渐地看入了神。
在聚精会神去做一件自己并不排斥的事情时,时间好像过的总是那么快,一转眼一个多小时过去了。陈静将书放到了茶几上,在屋里踱着步,开始打算着如何更好的和我洽谈这一万九千块钱的事情。就在此时一个厚重且匆忙的脚步声从屋外响了起来,紧跟着声音止于门口,然后就是钥匙开门的声音。慌乱之下陈静赶紧把那本书按照她的记忆端端正正的摆回了原位,生怕我进门后会察觉她独处时的行为。
但我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些,进门之后竟是鞋也不换外套也不脱,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两手肘部撑着膝盖,低着头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陈静双手拢了拢臀下的裙衣,坐到了我侧面问道:“子扬,怎么了?”
她问得很心虚,因为从我的神情看来,这次和女朋友肯定是没谈拢。这事的罪魁祸首就是她,这哪能叫她不担心呢?
“没事儿!”
我看也不看她,低着头没好气的大声回答着,这个语气根本就最能说明问题。
“那……”
陈静试探着问道:“那,那些钱的事?”
“算了!”
我把头往旁边一拨,咬着嘴唇从窗户看向外面,似乎都要掉下眼泪一般。
“算了?”
陈静被我这么一句斩钉截铁的答话一下子弄懵了,居然没有一点如获大赦的感觉。
说实在的,当我说出‘算了’这俩字时,我真有点儿肝儿颤。如果陈静就此走掉,我的计划可能一下子就泡汤了,还凭空损失两万多块钱。
当然我在客厅是装上针孔摄像机的,刚才进屋之后的对话都在拍摄。但是据我的分析,陈静是一个懦弱规矩的女孩子,要是我强逼她还钱,不然就要委身于我,她不但会誓死反抗也不就范而且说不定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
因为懦弱是冲动的根源,只有强者或者自认为是强者的人,在遇到重大事件时才会头脑冷静的处理。而弱者此时会手足无措会盲目的做出他们都无法控制的事情来。所以陈静在绝境时绝对不能强逼,否则事情会无法收拾。不但我鸡飞蛋打,如果闹大了,可能阴谋还会败露。所以这个险我必须冒,也能借此在她心目中建立一个品行端正少年男生的良好形象。
果然陈静听我这么说之后根本没动地方,看她不解的一直望着我,我又气急败坏起来:“算了就是算了,现在我孤家寡人,要钱也没什么用了……”
说着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咽了咽唾沫似乎在勉强遏制即将破框而出的泪水,续说:“你不是缺钱吗,你妈不是病重吗,你不是正好碰上我自己把钱送到你面前吗?这钱你不要是天理难容天诛地灭,你要不拿我都替你委屈!陈静啊陈静,你干吗还不走?你还有留下来的必要么?你快走吧,你妈妈正在医院等你呢!”
话语中带着无限的悲凉和控诉,但又使人无法将这种讥讽看成恶意的怒骂。
这一席话清楚的向她传达了三个意思。其一,我因为这笔钱的失落对象已经吹了,这使我十分痛苦甚至到了万念俱灰的程度。其二,我对陈静虽然同情,却怀着极大的不满,甚至这种不满都已经上升到对命运安排的激愤的程度了。其三,即便如此,我对面前这个女孩还是强制的容忍了,只是不希望再看见她,而并没有丝毫的责难。
而这三个意思就直接导致了陈静的三个心理反应。其一,她会因为自己是责任主体而强烈愧疚,却又无法补偿。其二,她对我‘痛失爱侣’深切的同情,因为这一切是她造成的。其三,她会更加感激面前这个‘恩人’,但却没有任何能够报答他的途径。
如此复杂的心情之下,陈静不禁抓住了我的手,柔声安慰:“子扬,你别激动,有些事……”
话还没说完,我一把将她甩开,轻喝:“离我远点!”
紧跟着一副无奈的神情又将头转到了一边,给人的感觉就好像要说‘离我远点,你个扫把星’之类的话,可是因为不忍而最终没有把难听的话说出口一样。
此时我心里在想,快啊,快来勾引我啊,用你的纯洁肉体来安慰我啊,用那从未开启的欲望之门来抚平我心中的‘创伤’啊!你怎么还不采取主动?
但陈静好像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大胆,她居然站起身向远离我的方向走去。当下我心里打了一个突,不会吧,这戏份够充足了,难道在如此的氛围之下,她还能无动于衷?生理和心理的铺垫都已经到位了呀?还是她和赵欣蕊一样自私?不能吧,这个女孩虽然软弱,但从各个方面看来都是一个很有责任感的人啊?
刚才其实我早就蹑足潜踪的回来过一次,在我意料之中的偷看到她正在聚精会神的研究着我特意给她留下的性爱知识丛书,这才断定她绝对不会想不到我给她的心理暗示。
正在我满心狐疑的时候,陈静走到书桌前,拿起笔在条格纸上开始写着什么。我当然知道,她在写欠条,看来这女孩还是不肯拿出最后的资本给我。当下一阵失望更是一阵冲动,失望在于不能诱使美女主动献身,冲动在于如此守身如玉的女人才更能令我兴趣大增。
“这个你拿好,只要我一有钱会第一时间给你送来,今天的事情我知道单单一句抱歉是不能抵消的,可……可我真的再没有其他办法了!”
陈静走回了我侧面的沙发前,一边说话一边将一张写着字的纸条递了过来。
在她书写的时候我点上了一根烟,低着头闷声不响的进吸。这时看她满脸歉疚的把字条向我递来,心里一下子明白了。刚才我的判断出了一个明显的错误,陈静不是不愿意用身体安慰我,而是因为长时间的少女纯洁的生活,使她完全没向那个方向去想。如果换做赵欣蕊,如果赵欣蕊也像陈静般善良,她可能早就把身体凑过来贴住我了。
看来我还要给她一些提示,想到这里我立刻抓着她那只芊芊玉手的手腕用力向外一甩,喝道:“你给我这个有个屁用啊,啊!我对象都吹了,我还要那些钱干什么?这些是钱能买的回来的吗?”
陈静被我用力一带,整个人失去平衡摔倒了那张沙发上,裙摆轻起,露出了一阕纯白的小内裤,那丰满的阴户鼓起的小蕾包在紧绷的花边裤脚的包裹之下赫然映入了我的眼帘。
这突如其来的事情令陈静为之一呆,当她看到我傻愣愣的盯着她下身看,同时吞咽了一下口水的时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立刻双手下移,想要在第一时间整理好衣服,遮住那羞人的所在。
可是,就在她手碰触到自己因为震荡而飘到腿根的裙子时,突然整个人都怔住了。接着,她居然缓缓的伸出左臂,拾起了我搁在她旁边沙发靠背上的右手,轻轻的轻轻的放在了自己的玉腿上。
美腿上传来的温热和轻颤刺激着我的脑神经,在四五秒钟的停顿之后,我的呼吸慢慢开始加速。突然我整个人暴起,扑到了陈静身上,在她脸上、雪白的颈项上一阵疯狂的亲吻。
陈静的左手反过来被我抓住,而右手则奋力的想将我推开:“别,子扬,不要这样,我不是这个意思……别!”
可是不知道是她心虚还是力气本来就太小了,这种推搡简直成了半推半就。
而我则不顾一切的疯狂亲吻、舔舐。甚至想将舌头顶进她的檀口。同时原本抓着她玉手的右手奋力的向她裙下的三角地带摸去,而左手紧紧搂住她的腰腹,令那对弹性十足的酥乳紧紧贴在我的胸膛上。
“唔……放开我求你……不要……”
我的亲吻令她将头侧了过去,以避免自己的牙关被我舌头叩开。
其实我知道陈静并不是有意勾引我,也绝对没有用肉体补偿我的想法。她只是看到我的痴迷,在我的行为暗示之下,出于同情和愧疚,才想起要用这个亲密的方式安慰我一下罢了。可是我却借此机会直接扑到了她怀里,令她的举动成了难收的覆水。
她凄婉的神情看得我心中一动,这样子太迷人了,简直和赵欣蕊那本来和她姿色不相伯仲的浪蹄子有天壤之别。当下我再不犹豫,举起因为激动和出于伪装出的胆怯的双手,颤抖而迅速的从领口开始一个个解她的衣扣。陈静一边“别……别”的轻呼,一边双手推搪,看到胸口已经渐渐露出,不由得又用手遮挡了起来。
当包裹在洁白胸围之下那对丰满弹性而从未被他人碰触过的玉乳弹进我的视线的时候,看的我不禁吞下了几口的口水,忍不住扯开她的双手,两只坏手开始在她那两颗刚好一手掌握的乳房上游走,隔着朴实无华的胸罩慢慢的搓揉。
不多时陈静的鼻子里的呼吸微微开始加重,但她却一直紧闭双眸侧着头,紧张又羞耻的紧绷着身体。而这种处女羞涩的状态,所导致的唯一结果就是促使我将手沿着她娇嫩的紧肤缓缓伸入那未经开发的处女地,慢慢轻启那蓝色格裙的腰扣,然后隔着内裤开始抚摸她的丛林地带。
“别……别这样……你放开我……别这样……”
陈静极力的挣扎着,双手本能的向我侵犯她的怪手推来,可是立刻上身一凉,才意识到,自己的胸脯几乎是全裸的,马上又收回了一只去挡胸口。
就这么一迟疑,我已经从那雪白内裤的一角将手指探了进去。当食指的指肚触及了那温暖而滑腻的小肉缝的边缘时,陈静的身子猛地剧烈一颤,突然两腿迅速的并拢到了一起。她仿佛梦中惊醒一般睁大了双眼,极力抬起了上身,‘啪’一个嘴巴清脆的打在我脸上,嘴里大声叫骂了一句:“色……色狼!”
这一下打的还真挺重,牙齿凑巧割破了嘴唇,一丝鲜血从嘴角慢慢流淌了出来。我当下仰起头,愣愣的望着她,爱恋、凄婉而又不知所措的眼神在湿润眼眶中直直的射向半裸的她,渐渐地又转成温柔。
虽然我的眼神丝毫也没带出一点愤怒,可是这下意识的重击之后,陈静立刻就慌了,那只罪魁的祸手一下子捂住了口鼻:“啊,我……我不是故意的,对……对不起……”
话还没有说完,便看到了我满怀真诚又不知所措的望向她的目光。不知是出于爱恋、歉疚还是别的什么,陈静不自觉地伸手抹掉了我嘴角边的血迹。
就在这一刻,我再不犹豫,似乎是得到了鼓励一样,竟一手将她内裤的兜裆扯到了旁边,埋下头去,在那湿热的阴户上舔舐了开来。同时左手用力将她的胸罩向上一推,陈静右面的乳房一下子露了出来,在我的大手之下被尽力的揉搓抚摸。
当我灵活的舌尖拨开她紧闭的唇口在缝隙里轻轻一滑时,陈静“啊……”
的一声娇吟,俯下头看了我一眼,本来充满哀怨的眼睛随着脖子的移动又转了回去。正好盯在被我松开而高高扬起的左手上那张写着欠款内容和数额的借据上。原本用了推我脑袋的右手收了回去,慢慢的她将左手攥紧了,把那张字条团起来,越团越紧。跟着缓缓的闭上了充满盈盈泪花的双眼,侧过头去逐渐低垂,再不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