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
炎热的夏天在枯燥的反复中飞快的流走,人事部的人员在亚实的操纵下成为了这些日子里唯一的变化,乖巧听话的松岛加绘调回到奈贺身边,与古贺悠、三浦琴音两人做了个调换。而除此之外的其他职员,刷新成了三个亚实准备捕猎的目标。一个是招聘的新人,两个来自母公司的公关二课。
调回去的冢本沙也加和细川典子想必没有提醒过自己的旧同事,新来的三人都毫无戒备的面对着奈贺的殷勤,傻呵呵的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命运。
仲夏之后,奈贺与美玖终于发展到了新的境地。
只不过让他遗憾的是,这新的境地并不包括他渴求依旧的亲密接触,而是一场订婚。
费尽心思的奈贺想不出什么特别的点子,最后反倒是身边那些略带嫉妒的女人们给他七嘴八舌的敲定了求婚的方案。
虽然觉得有点蠢,但他还是照做了,拿着偷偷买好的戒指,在一次逛超市的时候,从事先准备好的储物柜里掏出了99朵玫瑰花束,单膝跪下,在拥挤的人潮旁边狭小的空地上,几百个人的围观中,结结巴巴的完成了求婚的步骤。
美玖有些生气,有些感动,有些害羞,有些尴尬,但不管怎样,还是热泪盈眶的伸出手,让他为自己戴上了戒指。
小小的金属环,却象征着一生的羁绊。
犯不着搞出什么大排场的订婚宴,奈贺和美玖商量的结果,就是在同事范围内请一顿不算太奢华的酒席,也算是把两人未婚夫妻的身份正式公布。
不知道是不是有一定示威的心态在其中,拟定名单的时候,除了亚实,公司里所有和奈贺有过亲密关系的女性都在受邀之列,连马上就要辞职结婚的前田丽子也包括在内。
不过一直到吃完各自散去回家,美玖也没有做出什么很特别的举动,脸上的神情也一如既往的愉悦活泼。让奈贺有一种猜不透的异样感觉。
婚期定在九月末,距离奈贺入职与美玖相识的四月五日,不过五个月而已。
美玖计划辞职的时间,也敲定在了九月上旬,之后的婚前闲暇,她预定了半个月的新娘学校,准备学着去做一个令人无法挑剔的主妇。
工作上的事情,美玖开始着手交接给小林杏。有了比较之后,奈贺才清楚的认识到,美玖的工作能力在女性中是多么突出优秀。才不过被移交了七成左右的工作量,小林杏就不得不向奈贺撒娇,让他软磨硬泡的求亚实帮忙,调入了一名助理与古贺悠一起分担她的工作。
仲夏后的一次批量招聘,亚实完全交给了奈贺去主持,而身为公司名义上社长的那个叫新乡明子的女人,除了一封邮件,就再也没过问过这件大事。这女人的名字,奈贺也是第一次见到。
“那就是挂了个名字好应付一些法律问题而已。”被问起的时候,亚实轻描淡写的回答,“实际上这公司现在的人里明子只认识两个。”
连手章都放在亚实的抽屉里,看来这个社长倒是挂名挂得很彻底。
除了前田丽子和美玖,因为婚约而预订好辞职计划的女职员还有六人,时间再放宽一些,将在三个月内离职的更是多达十一人,总务部与财务课即将面临大换血。这种以女性员工为主的人员构成,必然会阶段性的遭遇这种更替。
对员工的能力要求弹性非常大,可以说奈贺觉得不错亚实也看得上的美女,其余的部分只要不太差劲就可以被录用。在面试处忙碌的他有时会想,按亚实的玩法,其实更适合她的明显是不需要太多成本和运营能力的经纪公司才对。
那样的公司美女不光多,还大都比较放得开,亚实只要说自己能推荐试镜机会,估计就会有无数抱着明星梦的女孩前仆后继涌上来。
就他所知,藤川家族旗下的公司,也确实有两家涉及艺能界,所以他才会对亚实窝在这种小地方苦心筛选能引发她情欲的美女感到深深的疑惑。
把最后一批人员资料交给亚实作最后筛选的时候,他忍不住问了出来。
结果亚实耸了耸肩,说:“我老爸不准。而且,我对那些听到监督这个词就发花痴的蠢货兴趣也不太大。”
看来,亚实的选择标准还真是微妙。
“对了,订婚宴为什么没有邀请我?”亚实把手上的资料丢到桌上,懒洋洋的靠着椅背问。
“呃……名单是美玖决定的,她好像不太喜欢你,我提了一下,被她否决了。”当然,实际上美玖瞪着眼睛说绝对不会请亚实这件事就不必诚实的说出来了。
“啧啧,果然还是那么讨厌我呢。”亚实嘲弄的笑了笑,“明明把那些女人都叫去了,看来也不是太嫉妒嘛。”
“你们……发生过什么事吗?”按奈贺的猜测,应该是亚实向美玖出手失败,结果招来了彻底的厌恶,可看亚实的神情,又总觉得似乎不仅仅是这样。
“也许吧,不过我也不知道具体是哪件事了。”亚实笑眯眯的从那叠纸上抽出一张,端详着简历顶部特别要求应聘者准备的半身正照,“呀,这个女孩看起来不错,虽然胸部有点小,但脸蛋很可爱嘛,奈贺君,你的眼光越来越不错了。”
看来,话题到此为止了。
毕竟是一家家族玩具性质的公司,有庞大的母公司作为靠山,临时多出十几个人,也不是什么很了不起的负担。一口气招入了十二个替补,除了有财务工作经验的四人先分配到财务课实习外,其余八人全部挂名在总务部,担当着内勤工作等待着与正式岗位的现职员交接。
因为人事部此次换来的三个目标奈贺和亚实才成功得手了一个,新进的十二人暂时还没有被亚实列入计划表中。不过奈贺按照那十二人的长相估计了一下,其中会被盯上的大概只有五个,而可能会让亚实迫不及待先调入人事部下手的,应该只有那个长着一张偶像脸却总喜欢带着黑框眼镜,看人的时候不太敢正眼总是低着头,脑子不是很机灵,身材相当诱人的水原良美。
坦白的说,要不是才刚举行了订婚仪式,欲望又一直处于被很好地安抚了的状态,奈贺都有点蠢蠢欲动。
有一种形容对水原良美来说非常恰当而又十分简单,一个让人想要对她犯罪的女孩。这种在松岛加绘身上略有体现的气质,在她身上则满满的几乎要溢出来。他第一眼就可以断定,这女孩在学生时代一定没少被欺负,即使没交过男朋友,恐怕也已经不是处女了。
连正常的男人都会有想要看她哭泣样子的冲动,更不要说性癖完全倾向于虐待的亚实。
果然,新人入社的第二周,水原良美正式调入人事部实习。
【[p.o.s]淫奇抄之噬梦者】 9
***********************************
(六十一)
随着美玖的工作逐渐交到小林杏手中,她的空闲多了起来。奈贺与她泡在一起的时间自然也跟着变长了不少。
与此相对的,奈贺对身边女伴下手的机会减少到让他无法宣泄的地步。不过忙于看房的他暂时也顾及不到解决欲望的问题。
不可能带着美玖一起住在原本的旧屋中,又不能暴露亚实不断对他经济补贴的秘密,奈贺不得不跟着美玖周旋在无数二手房屋中介商之间,每一天的工作结束后,就是不停地四处看房间。
约好了一旦购置好合适的房间,美玖就会退掉现在租的公寓,辞职搬家住进去全程负责翻新装潢,奈贺一想到之后理所当然的同居生活,枯燥的挑选过程也就不再那么难以忍受。
尽管是以翻新为主,装修也需要留出足够的空当,抱着早日完成早日进去同居几天心态的奈贺,和抱着精挑细选才可以放心在里面住一辈子心态的美玖,经过了将近半个月的奔波,总算在预定的八月中旬之前买下了一处位于四楼的八成新公寓。二室一厅的西式格局,虽然不大,却也足够三四口人的家庭居住。
所在大楼的地理位置只能说一般,交通也称不上便利,因此价格很低,骗美玖说自己之前也有些存款,奈贺爽快的一次性完成了交易,为了不让她起疑心,只好接着说:“啊啊……付完这些,好像连婚礼的费用也要向父母开口了。”
美玖还沉浸在买到新房的喜悦中,她温柔的看着奈贺,说:“既然是咱们两个人的家,总不能让我置身事外吧?”她拉住奈贺的手,轻轻靠在他的肩上,“我也有些存款,不需要你一个人那么勉强。咱们一起加油吧。”
“美玖……”奈贺吸着充满她发香的空气,低声问,“你真的决定辞职,不再工作了吗?”
“呃,你是在担心养不起我吗?我吃的很少,也不会买很贵的衣服,喜欢的好包包也只要一年一个就好,我觉得我很好养活哎。”她抬头笑嘻嘻的看着他,轻快的说。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奈贺有些烦躁的挠了挠头,“美玖,你的工作能力那么优秀,抛开男人无聊的自尊,我甚至觉得,你比我还要强。你看了那么多书,学习了那么多东西,就这样放弃掉……不会觉得可惜吗?”
“我为什么会觉得可惜?”美玖依然笑着,双手搂着他的腰侧,上身微微后仰,认真的看着他,“奈贺,我的确学习了不少东西,也真的下过苦功。但这不意味着,那些就是我喜欢的。我以前觉得,磨练工作能力,得到我应得的报酬,按计划一步步进行自己的人生是最完美的。可现在我觉得我错了。”
她的眼神清澈而柔软,乌黑的眸子里装满了奈贺的倒影,“从喜欢上你的时候开始,我才发现我真正想要的生活是什么样的。既然发现了错误,就必须要改正。从前不会的东西,我必须一样一样的学。”她侧头看着房间里简单的陈设,缓慢的说,“我要把这里变成温暖的家,我要学会做各种好吃的饭菜,我要让你不管身边环绕着多少女人,都会想到,家里有我在等你。”
“美玖……”奈贺愧疚的看着她,但想说的话被她用纤细的手指封在嘴唇里。
她望着他,多少有一丝对自己放弃原则的无奈,但更多的,还是奈贺熟悉的充满活力的笑容。
她笑着,踮起脚尖,捧着他的脸颊吻了他一下,“你一定对我下了咒。”
她停顿了几秒,接着微笑起来,“真希望,我也能对你下一样的咒。”
买下属于两人的房子的第三天,美玖办妥了所有的离职手续,正式与公司告别。
没有欢送会,也没有向旁人告别,奈贺这才发觉,即使一直表现出热衷于公司八卦的特质,与周围的女同事维持着很不错的关系,可实际上的美玖,没有一个真正的朋友。
不仅公司中,相识四个多月以来,他也没见过她的同学之类的好友。
就像在这繁华的城市中,她一直孤身一人生活至今一般……
(六十二)
“梦、梦野部长,您……您不是就要结婚了吗?请、请放过我吧……”
黑框眼镜摔碎在地板上,脸颊酡红,因酒醉而失去反抗力量的水原良美向身上的男人哀求,充满迷茫的眼睛里闪动着水光,“您这样,下川前辈会很伤心的。求求您放开我,我……我就当作今晚什么都没发生过。”
奈贺单手压制着她纤细的双腕,把她牢牢地控制在沙发上,另一只手抚摸着她咖色丝袜包裹的修长下肢,从大腿滑向紧绷的臀部,既不答话,也没有任何要停下的意思。
只不过六天的时间,奈贺就轻易地博取了这个内向到有些自闭的年轻女孩的信任。他手指上的订婚戒指也多少降低了良美对他的防备。
对良美急不可耐的亚实有些担心婚后的奈贺会暂时无暇帮他,便催促着他把行动提前。而久未发泄的奈贺也确实有些动心,趁美玖在家里监督新房装潢的机会,他将公事临时拜托给别人,打着外访的旗号带着良美早早离开。
随便找了家有合作关系的小企业,草草进行了一下平时由基层人员负责的例行回访,接着,奈贺夸奖了一番良美实习起的表现,并以奖励的借口带她去了附近的居酒屋。
对付良美这种几乎可以说是没见过世面的女孩,已经亲手俘获了好几个都市OL的奈贺轻松地就完成了预计的目标,灌醉她。
把情人旅馆的房间号发给亚实,奈贺知道,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是他享受福利的时刻。
醉态更加让人想要欺负的良美,轻易地激起男性心底的兽性,打定了粗暴的主意,他用毛巾捆好良美的双腕,确认软弱的女性即使反抗也无法起到什么效果后,骑在她的腰上,用一杯冰水兜头浇下。家庭交友,夫妻交友社区有巨多的良家浪女等待别人去操她!QQ,MSN等,那里主要是一些小 女 孩和没有其他想法的保守女人,基本没戏。而社区上充满了一些对现实不满、幻想浪漫的未婚女人和中年熟女。不用登录,也没有身份,进退自如,是比较理想的场所。
胸前的衬衫被解开,套裙也被卷到腰部,乳罩被粗暴的推高,私密的乳房被用力揉搓时,良美才意识到自己就要被侵犯,才反应过来开始反复的哀求。
她一定总是被欺负,这样柔弱无助的眼神配上她天生一般的怯懦气质,简直是在往暴力的火焰上泼洒燃油。
奈贺默不作声的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捏她的臀部,咬她的乳房,强吻她,吸吮玩弄着她的舌头,撕破她的裤袜,拨开碍事的内裤,直接用手指刺入还没有湿润起来的蜜穴。
她果然只懂得哀求,连挣扎也软弱无力,想必此前的性经验也和暴力脱不开干系,指节挤入柔软的膣口后,并没有处女膜的紧涩蜜壶立刻反射性的缩紧,连带着浑身的肌肉也跟着僵硬起来。
“不是第一次被这样对待了,对吗?”奈贺知道,今晚过后,这个弱小的女孩就将成为亚实的爱奴,成为比当初的加绘还要凄惨的角色,稍微被激发的同情心让他放柔了动作,低沉的问。
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立刻顺着眼角滑了下去,良美凄楚的抽泣,轻轻的点了点头,“求求你……放开我吧……我、我会做噩梦的,很久很久的噩梦……”
可惜,肉棒坚硬的状态下,男人的同情心很难持续太久,奈贺摇了摇头,打算做出的让步仅仅是不再像预计的那么粗暴而已,“这次不会的。”他低下头,开始用舌头拨弄着上翘的红嫩乳头,那里好像还没发育一样,乳晕小巧,乳头好象一颗细嫩的花苞,舌尖挑动的时候,硬起的花蕾依旧维持着足够的柔软,“你如果听话,一切都会很美好。”
“不要……我……我不想这样,唔……唔嗯嗯……”
直接抬手捂住了她的嘴,奈贺不想再浪费时间,毕竟亚实来后,专属于他的阶段就将宣告结束。
“呜呜——”体内的手指开始激烈的挖掘,良美的肩部抵着沙发的扶手,惊慌的摇着头,发出意义不明的闷哼。
这具缺乏经验等待开发的肉体,感度到是意料之外的好,当借着最初的蜜汁挤入第二根手指后,蜜穴内部的腔肉开始亢奋的微微抽动起来,好像油一样滑溜的体液从四周涌现,一点点为男人铺就侵入的道路。
良美这样的女人,不管从哪个地方进入社会,也会遇上这种事情的吧。奈贺嗤笑着扯下了破裂的裤袜,一口气将内裤剥到脚踝处,暴露出的耻丘有着不符合年纪的幼嫩,稀薄的耻毛覆盖在形状简单的阴唇上方,娇小的阴核完全被包裹在细嫩的包皮内,不仔细看都寻找不到。
以后有的是机会,这次他可不像冒着会被咬断的风险让良美口交,毕竟越是这种长期受欺负的,越是不知道会在何时突然反弹一下,还是直接进入主题的好。
搂抱着她半裸的身体站起,让她双手扶在沙发的靠背上弯下腰,抚弄着光滑圆润的屁股,奈贺从后方顺畅的插入到她体内,俯身揉搓着悬垂的双乳,满足的前后晃动臀部。
知道不会有作用,绝望的良美停止了哀求,只是低着头抽泣,身体随着股间的冲击前后摇摆。
急于先发泄一下积累的性欲,奈贺并没把太多心思放在讨好女体上,单纯按自己的需要抽拉了十几分钟后,便粗喘着拔出分身,把一大片白糊糊的浓精射在套裙后挺出的桃尻上。
大概是参照了以前被蹂躏的经验,良美以为一切到此结束,她疲惫的趴了下去,跪在沙发边上,脸颊枕着被捆绑的双手,放松下来。
奈贺坐在旁边抽了支烟,休息了一下,把全身的衣服脱得精光,走进浴室拿出一条浴巾,蹲下来把良美屁股上的精液擦干,用力抱起她,扔到了一边的双人床上。
“部长,你……你还要干什么?”良美呆呆地瞪大了眼睛,看着赤裸的奈贺重新爬到她身上,惊慌失措的说,“不、不是已经完了吗?”
看来你之前体验过的,还真都是些毛躁的家伙啊,奈贺讥嘲的笑了笑,依旧懒得说话,双手把她的衬衣顺着双肩扯到身后,变成手臂的天然禁锢,顺手解开胸罩丢到一边。内裤和丝袜就让她挂在脚踝上好了,视觉上反而更加刺激,他剥掉套裙,满意的上下打量了一遍还微有潮红的性感裸体,用双手轻柔的爱抚起来。
“呜……会痒,部长,那里、那里不要摸……”肋侧的肌肤被手指拂过时,良美紧张的扭动起来,异样的感觉让她更加慌张。
只不过,她似乎永远也学不会反抗一样,连扭动躲避的幅度,也小的惊人。
好,不摸,奈贺勾起唇角,手掌转而袭击因为紧张而有细微抽搐的大腿,取而代之的,是他滑溜溜的舌头。
“哈……哈哈,好痒,好痒啊……部长,不要……好难过。”舌头贴着肋骨的印痕滑动,带来了微妙的酸痒感觉,良美一边喘息着发出怪异的笑声,一边不安的向一边躲开。
并没有追击过去,奈贺趁机吻上了她背后的肌肤,绕开被固定在身后的双手,嘴唇很快移动到腰肢下方隆起的臀肉上,一小口一小口的啃咬着。
“呜呜……请、请不要咬我。”害怕被咬痛,良美紧张的抻直了双腿,臀部的肌肉也开始使劲。
好,不咬,奈贺舔了舔嘴唇,鼻尖已经接近了两瓣肉臀中央的沟谷,甚至能闻到尚未洗澡的年轻女体臀沟中淡淡的臭味。那也是一种别样的刺激,他亢奋的抽了抽鼻子,双手扒开良美的臀部,侧躺在她身后,伸长脖子一口气顺着屁眼向前舔过会阴。
“呀啊啊……啊啊……”青涩的良美瞬间变的僵直,意想不到的羞耻部位被舌头袭击,让她性感的叫声混杂了不少的惊慌进去。
“那里怎么可以!部长……不要碰那边啊!”屁股的中央不断传来柔软的舌头肆意进攻的甜美触感,不管是肛穴还是膣口,被密布味蕾的表面抚弄都会带来导致浑身酸软的新鲜浪潮,成人的经验仅限于被强暴的良美,很快就在恐惧中陷入肉欲的漩涡。
紧紧抱着她的大腿不让她有机会逃走,奈贺舞动着灵活的舌头,耐心的刺激着湿淋淋的股间,非常巧妙地躲开了最敏感的阴核,只是不断地在后庭、阴唇和腹股沟之间来回盘旋。
这样的挑逗持续了七八分钟后,良美的腿根出现细密的痉挛,求饶的声音也变成了淫荡的哀鸣,一直前后摇晃想要蹬开又不敢蹬开他的双腿开始不自觉地夹紧。
没有射进去就是为了这时候的方便,毕竟对自己的精液味道兴趣不大,奈贺一边把舌尖送入湿润的蜜壶中,一边用沾湿了口水的小拇指戳刺着良美的屁眼。
盆腔中的肌肉群立刻陷入了尴尬的境地,她如果收紧,紧缩的蜜穴就会更清楚地感受舌头表面摩擦内壁带来的剧烈刺激,而一旦放松,手指的指节就顺利的挤入括约肌中,从来只有向外排泄而从没有东西逆行进来过的直肠立刻就被唤起一股异样的快感,让她的大脑都感到一阵麻痹。
“唔……唔唔——不、不要……身体变得……好……好奇怪……呜——呜嗯嗯——!”人生初次体验到的高潮就这样在屁眼被玩弄,蜜穴充满了男人口水的状态下到来,良美哽咽着咬住了下唇,身体前后挺动了两下,柔软的大腿紧紧夹住了奈贺头部两侧,泄出了错乱的花蜜。
等待的就是这个时刻,他抽回舌头,在口中卷了一圈,体味了一下稚嫩女性爱液的香甜,紧跟着抱住她的臀部把她仰面放好,接着以头脚相对的姿势骑在她胸前用力压开了她的双腿,低头凑到仍在抽动的蜜穴上方,一口吸住了膨胀的蜜核。
“嘎、嘎啊!”良美的裸体再次变得僵直,还挂着破烂丝袜与内裤的那条腿猛地抬到了空中,随着她哽咽一样的闷哼颤抖起来。
一直刻意进行的冷处理成功让阴蒂达到了远胜常态的敏感度,加上刚刚高潮过后的加成效果,奈贺的舌头才抵住那软中带硬的娇嫩颗粒,前后摩擦了几下,良美就挺动着纤细的腰肢,再度绽开愉悦的肉欲之花。
这当然只是开始,存心要把连续不断的高潮当作欺负她的手段,在他舌头的摆弄下接二连三的进入高潮的女体很快就迎来他戳入的手指。当手指开始熟练的迅速抽动,准确的顶向她极易找到的G点时,伴随着纤细悠长的悦耳哀鸣,一股体液喷入他的口中,红潮也迅速的在白皙的肌肤上扩散。
比爱蜜稀薄许多,又比尿液略微黏浓,奈贺满足的抬起头,反身吻住还在高潮中不知所措的良美,把第一次尝到的潮吹体液全部灌回到主人自己口中。
一边抽搐着向上一下一下甩动臀部,一边咽下了自己射出的体液,良美的脑海大概已经一片空白,只剩下了浓烈的快感在弥漫。
奈贺舔了舔嘴唇,被这次潮吹弄得更加亢奋,他玩弄过的女人中,高潮到失禁、昏迷的都有过,但不知道是不是体质差异,真正的潮吹还是第一次见到。很自然的,仅仅是用嘴品尝到并不能让他满意,他盯着因充血而显得更加柔软诱人的肿胀耻丘,压住她的大腿,又把手伸了过去。
……九十多分钟后,当亚实带着便携摄像机赶来接收猎物的时候,良美胯下已经湿透的好像打翻了一盆水,身上的汗水看着就和刚从浴缸里拖出来一样。
她的双手平摊,双腿软软的垂在床边,向两侧打开,汁水淋漓的股间靠下的地方,肿起的肛肉向外隆起,中央的菊穴已经几乎看不到缝隙,肿成一团的括约肌中央,白浊的液体缓缓地流出,夹杂着鲜艳的血丝。
但她看起来并不太痛苦,柔嫩的舌头垂在张开的唇角,眼泪、鼻涕和口水弄花了原本可爱的面庞,狼狈的脸上竟好像还带着一丝笑意,淫荡而又诡异,张开一线的眼里看不到眼瞳,只有一条眼白而已。
就像一个被玩坏的娃娃,带着一身的污秽,静静的躺在那里。
(六十三)
亚实很久没有遇到如此贴合心意的玩具,很干脆的请了第二天的假,和奈贺把良美架上了车,连夜送去了那家私密俱乐部的专用房间中。
明日还有公事要处理的奈贺没办法继续参与太久,只是在亚实兴致勃勃地把良美用绳子捆出淫荡姿态之后,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存进加密的存储卡中当作留念。
为了不让自己心底潜藏的黑暗欲望觉醒过来,奈贺很少直接参与到亚实的淫虐行为中,对于成为亚实性奴玩具的女人,也尽量减少接触的次数。
尽管如此,被亚实勾起的嗜虐心态依旧一点一滴的积累起来,幸好,这次总算是在良美的身上集中发泄了一次,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出现过分的暴力冲动了。
啧……实实在在的会潮吹的美人呢,一想到以后良美可能变成不被捆绑起来虐待就无法高潮的受虐狂,奈贺多少还是有些不舍——尤其是想起她胯下猛烈的抽动着喷射出一股股水柱的画面时。
算了,婚期就要近了,少些麻烦也好。奈贺甩了甩头,让自己稍微清醒了一下,驱车离开背后反射着都市霓虹的华美大厦。
出乎他意料的,第三天,亚实照常来上班,但良美却依旧请了病假。那个被亚实蹂躏了整整一天一夜的女孩,一口气请了一周的长假,想必正蜷缩在自己的房间,双手抱着膝盖持续的呜咽吧。
有点担心惹出多余的麻烦,奈贺找亚实认真的询问了一下。亚实自然还是那副满不在乎的态度,“放心,那种性格的女人,只要渡过这段心理障碍,之后就会愉快的接受自己的新身份了。”
“希望如此。”奈贺还有些犹豫,不过这事也没什么后悔的余地,多说无益,“十月之前,应该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了吧?”
“没有。”亚实将脚伸到一边,舒服的架在松岛加绘的腿上伸直,一旁的加绘立刻推开身前的便当,将她的高跟鞋脱下,帮她按摩脚掌,“这段时间和你合作的非常愉快,你新婚在即,我怎么也不好意思再麻烦你。你安心去度蜜月就是,我考虑考虑,送个什么新婚礼物给你好呢?”
“不用了,你已经帮了我不少了。”奈贺诚心的对亚实表示了感激,不论是这些性伙伴,还是因她而彻底宽裕起来的经济,“谢谢。”
亚实笑咪咪的看着他,说:“不必客气,以后仰仗你帮忙的地方还多。你不要因为结婚就忘记咱们的合作才好。”
看着加绘手掌中包裹在丝袜内的娇美脚掌,奈贺很诚实的笑着说:“我这样好色的男人,是一定不会忘记的。”
午休时间奈贺并不一定非要在办公室陪亚实她们一起,没准备便当的时候他也会下去吃工作餐的食堂,随便和谁凑上一桌,边聊边吃。满足于周围投来欣赏目光的各色OL带给他的虚荣优越。
离开办公室的时候,迎面遇上了洗完手回来的古贺悠。她看了一眼奈贺身后关上的房门,犹豫了一下,快步走近他身侧,压低了声音说:“奈贺,为了美玖,你一定要小心亚实啊……”
“诶?”奈贺楞了一下,还想细问,她却匆匆的打开门,走回宣传课,只给他留下一串问号。
美玖对亚实一直抱有敌意,这他早就知道,可亚实并没有半点讨厌美玖的感觉,反而一直或明或暗的向奈贺表示了对美玖的渴望。就好像亚实一直以来猎捕的这些美女,都不如美玖一个一样。
果然没有得到的才是最好的吗?不愿深想的奈贺草草下了结论,揉着咕噜咕噜抗议的肚子,走进了电梯。
亚实的眼光的确足够精准,被强暴玩弄的日子才过去四天,水原良美就提前销假回来上班了。从肢体的细微动作和那迷茫但充满屈从的神情来看,她已经说服自己接受了改变后的命运。作为起码的奖励,她的实习期也在奈贺签字后提前结束,正式成为他的助理。
转为正职的当夜,良美被带去了亚实的家中。这是奈贺第一次踏入藤川家的土地,与在加绘的噩梦中看到的景色大抵一致,是宽广奢华到让人感到眩晕的古典庄园。
路上遇到的佣人都对亚实表达出足够的恭敬,看来她在家里的地位也没有她一直自嘲的那么低贱。毕竟,这房子的主人也只有两个女儿而已。
“对了,你姐姐也住在这儿吗?”奈贺跟着亚实一直走进偏房的长廊中,才好奇的问道。
亚实似笑非笑的侧头看着他,用微妙的口气回答:“不,她长大后就搬出去了,一年也不回来一次。”
“嗯?为什么?她和你爸爸的关系很差吗?”为了缓解来到这里后升起的少许紧张感,奈贺随口追问着。
“嗯,她非常讨厌爸爸,我敢说,如果杀人不犯法,老头子绝对不敢单独见她。”亚实耸了耸肩,笑眯眯的打开了属于她的宽敞密室,各色令人心悸的道具立刻映入良美惶恐的眸子中。
听起来,还真是个可怕的女人呐。
惦记着一会儿还要陪美玖去买材料,奈贺不打算待上太久。这次跟着过来,也不过是想满足一下对藤川家的好奇而已。顺便,也想参观一下亚实那可以称得上残忍的宣告所属的过程。
并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良美顺从的脱去了身上的衣服,让亚实用粗糙的绳索装饰并禁锢住她柔嫩的裸体,固定成双脚大开的羞耻姿态。
“你先来一次吧。一会儿她可能就没心情陪你做了。”亚实微笑着离开,应该是去准备必要的道具。
奈贺也没有谦让的必要,与美玖独处前适当的发泄一下性欲,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坏事。他拉下裤链掏出肉棒,把半软的男根押到良美嘴边。
“嗯……你学得很快啊,比上次进步了不少。”奈贺舒畅的哼着,握住了良美的头发,在她的嘴唇间抽送。看来,她是真的在家用香蕉之类的东西练习过,比起之前在男厕里口交的时候熟练了许多。
这样露出了可怜的眼神,明明感到恶心却不敢吐出来,反而要用舌头反复舔吮的良美,实在是能极大满足人类阴沉本性的优良素材。奈贺兴奋的一直抽插到她忍不住干呕起来,才满意的抽出分身,送入她湿润的秘部。
不得不说亚实的调教进展出乎意料的快,根本没有任何前戏,只是用绳子捆绑成羞耻的姿势,良美的性器就已经湿透,粗大的肉棒挤入深处时,被绳子咬在中央的蜜穴兴奋的绞紧,随着他的摩擦迅速的痉挛起来。
奈贺完全顺从自己的欲望,快速粗暴的一口气做到射精。而这样毫无技巧和情趣可言的奸淫,依然让良美在绳子中扭动着高潮了一次。
果然是个天生的玩物,奈贺赞叹着拉起她的头发,让她舔干净自己肉棒上的残污。
早已回来的亚实这才掏出了属于她的标签。三个银质的、刻有她姓名缩写的蛇形小环,和最小号的戒指差不多大,配有可调整的搭扣。
之后的半小时里,奈贺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看着良美的嘴巴被皮罩套上,下体被强功率按摩棒贯穿、填充,一边忍耐着源源不断的情欲刺激,一边绝望的眼睁睁盯着滚烫的尖锐长针缓缓贯穿自己的乳头和阴核。
看样子,她又要请几天假了。奈贺松了松衬衫的领口,迈过地板上良美失禁的尿液,走向门口。
三枚闪亮的银环,缀在苍白扭曲的裸体最敏感的三点上,晃动着清冷的光芒……
(六十四)
良美销假的那天,公司里发生了更加令人惊讶的事情。
新乡明子,这个几乎不在公司出现,只有最老资格的几个职员才能认出来的社长,竟然一早就来到了公司。
已经习惯比别人早到半小时的奈贺来到公司的时候一般还没几个人,人事部里只有早早过来销假的良美和一向只比奈贺晚几分钟的松岛加绘。
作为早起的抚慰,奈贺一直喜欢一边等咖啡一边在加绘身上摸摸捏捏权当提神。良美今天来的这么早,让他顿时转移了兴致。
公司才来了四五个人,相对独立封闭的人事部怎么也称得上安全。所以奈贺放心的让加绘看好正在烧的开水,自己则在办公室角落的大沙发上,将手伸进良美的衬衣中,熟练的解开胸罩,揉搓着挂着银环的膨胀乳头。
加绘老早就摘掉了这种东西,冢本沙也加调走后,奈贺还真是有一阵子没有玩弄过这样的奶头了。
良美双手交握在一起,跪坐在他腿上,低着头小声的喘息,不敢躲避,也不敢抗拒。
新乡明子敲门的时候,良美正强忍着唇中的呻吟,小小的泄了一次,一听见敲门声,她立刻像受惊的兔子一样逃开,双手盖着臀后的裙子,遮住被爱液浸透的那一小块。
加绘不认识社长,良美更不可能见过明子。打开门后,屋里的三人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请问您找哪位?我们还没到上班时间,可能您需要稍等一下。”加绘礼貌的接待来客,把刚冲好的咖啡倒了一杯。
“我是新乡明子。”这个身材高挑瘦削,样貌温和的中年女性直接报上了姓名。
良美依旧一头雾水,加绘和奈贺则知道了来人的身份。
“社长?呃……初次见面,我是人事部的专务助理,松岛加绘。这是我们现任部长,梦野奈贺。”虽然有点滑稽,但加绘还是不得不先做一个介绍,向本公司的社长。
“我、我是水原良美,还是个新人,请、请多多关照。”良美更是紧张的连脸色都有些发白,局促的向明子鞠了一躬。
“哦,你就是奈贺啊,嗯……比照片似乎更好看一些。”明子推了推眼镜,微笑着说,“不用紧张,你们继续忙你们的。我找梦野部长,有些私事要和他谈谈。”
“私事?”奈贺有些讶异的开口,“我和您还是初次见面吧?”
明子看着他,脸上的微笑变得更加温和,还带着一些微妙的期待,“的确,和你直到现在才第一次见面,我还真是个不合格的社长呢。”
“不过,请相信我确实有必要和你谈一些私事。”她停顿了一下,仿佛在整理语言,“不如让我做个完整的自我介绍吧。梦野君,我是新乡明子,我的夫家姓新乡。而我的娘家,姓下川。下川美玖的那个下川。我的姐姐和子,就是美玖的母亲。”
奈贺抱着手肘,有些怀疑这身份的真实性,美玖不论是言谈还是平时流露出的心情,都确确实实像是一个孤孤单单生活的寂寞女孩,从没听她提起过什么亲人,怎么会突然蹦出来一个就是本公司社长的阿姨?
但这句话后,谈一谈很显然有了必要,他点了点头,“加绘、良美,去收拾一下会客室。新乡社长,请您先跟她们过去,我随后就到。”
明子点了点头,跟着她们两个走向会客室。看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奈贺立刻拿出手机,拨了美玖的号码。
令他感到奇怪的,美玖的手机竟然关掉了。平常她都是二十四小时开机的啊。
嘛,不管怎样,那只是个中年妇女而已。奈贺平息了一下紧张的心情,有些自嘲的笑了。说到底,这种紧张感还是来源于对方的身份——美玖的长辈。当初嘲笑美玖见他父母时的紧张,没想到自己也有为此手心冒汗的一天。
看到两人回来,他简单交代了一下上午的工作,免得拖延公务,特地叮嘱了一下没有大事不要打扰他,然后略感忐忑的走去会客室。
“是不是在社长办公室好一些?”进门后,奈贺才发觉这样的会面有些滑稽,人事部的部长与本公司的社长竟然要在会客室聊天。
“别,那边整年没人打扫,还不如这里。”明子笑着对他招了招手,让他坐下,“就在这儿说吧。其实,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只不过有人想见你,叫我来找你约个时间。他比较忙,一时分不开身,又有些着急,就催着我过来了。我也是给亚实打了个电话,才敢过来的。”
她神情也显得有些局促,甚至,有一些讨好的心态。
说话的工夫,奈贺仔细打量了一下她,可以看出年轻时美貌残留的一丝痕迹,但五官已经被岁月侵蚀,看不出与美玖有多少相似,仅仅脸庞的轮廓模模糊糊有几分相仿,是与黑木景子差不多的古典鹅蛋脸。想必随着人生的成熟,美玖的面容也会逐渐变化成这样沉静的模样吧。
“呃……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是谁想见我?”既然美玖说过自己是强暴的产物,那那个不承认的父亲自然就是第一可能性,“是……美玖的父亲吗?”
明子点了点头,略显突兀的叹了口气,“美玖,是怎么跟你说的?关于她的父亲。”
对于美玖并没有保持好感的长辈,奈贺说话也就不再那么在意,他直截了当的回答:“她跟我说的是,她没有父亲,也没有什么值得记住的亲人。她一直告诉我,她就是孤单一个。”
应该是被这样的回答刺痛,明子的双肩明显的瑟缩了一下,她又叹了口气,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小口,微微摇了摇头,“这也不怪她。她一直都是个倔强的孩子,我就是因为她,才尽可能不出现在公司中。不过我真没想到,她竟然为了结婚辞职。她本来说过这辈子都不依靠任何男人,靠自己的努力活下去呢。”
她意味深长的看了奈贺一眼,“能有让她甘心托付一生的人出现,真是太好了。我听亚实说,你在公司也很能干,即使担起更大的责任,也不会有任何问题,是吗?”
看来这女人和亚实很熟,也不知道对自己的事情已经了解了多少,奈贺谨慎的猜测着,谦虚的回答:“那是她过奖了,我也全靠同事的帮忙才能做到。”不打算让话题进入盘问自己的阶段,奈贺接着反问,“那个……新乡社长,我可以冒昧的问一下,您和美玖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吗?”
明子沉默了几秒,抛出一个问句:“她跟你是怎么说的?关于下川家。”
奈贺斟酌了一下,用尽可能缓和的口气说:“她说自从母亲出了事之后,家里就和她们母女断绝了关系,外祖父的葬礼,也没让她们参加。我知道的只有这些。”
明子的眼底闪过无法掩饰的一丝痛苦,她用手指整了一下鬓边,视线垂下,望着咖啡杯里平静的水面,“其实,你知道的,也差不多就是全部了。”
她第三次叹了口气,仿佛要把每一个单词都咬清楚一样缓慢的说:“我父亲是庆应大学的教授,母亲是老家名门望族的次女,这样的家庭,会是怎样的情况,相信你能想象得到。”
她圆润的手指紧紧捏合在一起,继续讲述道:“姐姐发觉自己因为强暴受孕后,感到过于羞耻,抱着能够隐瞒的侥幸心态,找了朋友配了一些古老的汉方,想要直接把孩子打掉。我听她说,她吃下药后,下身流了些血,肚子也疼了几天。她就这样单纯的认为没事了,小心翼翼的保守着自己被男人施暴的秘密。直到……直到她意识到小腹的隆起并不是因为食量的增加,月事的终止也不是因为堕胎的后遗症。最终,还是不得不告诉了父母。”
她抬起手,用拇指揉搓着眉心,小声的说:“那一年,姐姐才19岁。父亲把自己锁在屋子里,几天几夜不愿吃饭,母亲哭的数度昏死过去。我那时真的觉得,不论发生什么事,我也绝对不会原谅那个男人。绝对不会……”
开始察觉到美玖隐瞒了一些事,奈贺谨慎的提醒:“那……然后呢?”
“暴怒的父亲最后还是把姐姐赶出了家门。”沉浸在回忆里,明子的语气变得十分飘忽,仿佛自己也不太确认说出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发生过,“那天下着很大的雪,姐姐只穿了一件和服,连围巾也没有戴。我看着姐姐的背影消失在白茫茫的雪花中,一直哭着求父亲原谅她。后来,母亲也跪了下来,和我一起祈求父亲改变心意。”她抬起眼,望向窗外,夏季的晨光早早就开始辐射出耀目的光芒,而她的视线,却好像穿越了二十多年的时光,回到了那个冰冷的雪地里,“父亲流泪了。我看的很清楚,父亲的确是哭了。但他没有点头,也没有说半个字。他就那么站在门口,一直站到半夜。”
“姐姐被赶走后不久,母亲就病卧在床。父亲的气色也一天不如一天。他应该是想等姐姐回来道歉,等她给他一个原谅她的台阶。”明子的眼眶渐渐湿润起来,“父亲病倒后,我千方百计联系上了姐姐,令我惊讶的是,姐姐生下孩子后,就被那个强暴她的男人接去了家中。那时的我,根本无法理解姐姐为什么会放下自己的倔强和尊严,成为那个男人收藏的玩物之一。直到我第一次看到美玖。”
“为了父亲的事,我对姐姐渐渐变成了怨恨,我恨她为什么始终不愿意回来求父亲一次,而是忍受着屈辱活在那个男人的羽翼下,让我无法触碰、沟通。”明子似乎是想到什么就说出什么,语句的顺序有些微的凌乱,“美玖三岁那年,我父亲去世了。两年后,母亲也跟着去了。家中的亲属对姐姐的事表达了极大的愤怒,加上……加上我的决定,最终,姐姐也没能来参加任何一场葬礼。但我知道她来了,我其实看到她了,就在街角雨棚的下面,两次,都是在同样的位置,她牵着美玖,安静的站在那里,没有哭。那时的美玖还是小小的,十分可爱。见到我的时候,还会软软的喊我一声阿姨,我……已经五六年没听她再叫过我了……”
记忆的碎片交割中年女子本就脆弱的泪腺,她擦了擦眼角,镇定了一下情绪,接着说:“我与姐姐的关系直到母亲去世五年后才稍微得到了一些缓和。那是从我的婚礼开始得到的契机。我与新乡君结婚后,很快生下了第一个女儿,成为了母亲后,我才渐渐理解了姐姐当年承受的苦楚。所谓的自尊,和所谓的倔强,在女儿的笑容前,真的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不知道是不是背负了太多苦痛,姐姐的身体一直持续的衰弱下去。要不是那个男人有丰厚的财力来供养,她恐怕很难坚持到美玖升上中学。”明子靠在椅背上,闭上了双眼,说道,“姐姐去世前,与美玖在屋中谈了一夜。我不知道她们到底谈了些什么,我只能确认,那一晚过后,美玖就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美玖了。她不再叫我阿姨,不再承认自己有爸爸,也……不愿意再住在家里,早早的搬了出去,靠那个男人支付的抚养费,开始独立生活。”
奈贺的心中猛然一动,一些事情渐渐串联在一起,构成一个让他觉得有些荒谬的事实。
明子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情变化,依旧沉浸在她这个年纪的女人最爱进行的追思之中,“所以,我才说你知道的差不多就已经是全部。我能补充的,也只有这些细节而已。”
奈贺摇了摇头,“我还是觉得,你和美玖的问题不可能仅仅是因为你拒绝她母亲参加外祖父的葬礼这么简单。”
明子的手指颤抖了一下,她苦笑着看向奈贺,把眼镜摘下放到了桌上,“是,你说得没错。既然你将要成为美玖的丈夫,我也应该对你诚实一些。我……还是希望有一天她看到我的时候不要露出嫌恶的的神情,能再像以前那样叫我一声阿姨。”
她迟疑了一下,脸颊微微泛红,把目光的落点挪回到窗外,说:“美玖知道母亲不被允许参加葬礼,只是一个开始而已。那时她虽然对我有怨恨,但总算还记得我对她的疼爱,搬出去的时候,也通知了我她租住的公寓的地址和电话。后来发生的事,才断绝了我和她最后的联系,从那以后,她看我的眼神,就只剩下了鄙夷。我知道,她看不起我,就像……我当初看不起姐姐一样。”
“那……是什么事?”不光是好奇,奈贺也很想多了解一些美玖的亲人,尤其是在隐约猜测到美玖父亲的身份后,他很想知道,这个扭曲的家庭究竟隐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关系。
“其实这家公司,原本是我丈夫的。”明子抚摸着沙发的扶手,迷茫的看着自己的膝盖,“他是家中的独子,尽管不擅长经营,还是在公公身体变差后继承了社长的位置。他……去世前,公司就已经濒临末日,我办好他的身后事后,接手的只有让我崩溃的债务。一个瘫痪在床的公公,一个上高中的女儿和一个上小学的儿子。而在那之前,我只是一个单纯的主妇,我甚至看不懂财务课交给我的任何一页表格。”
似乎是回忆到了什么痛苦的经历,明子的唇色变的有些苍白,连神态也跟着憔悴了几分,“我甚至想过自杀,带着公公和儿女一起去另一个世界,好从这现实的残酷中解脱出去。但我不忍心……我的儿女都还在最好的年华,都还没有完全品尝过人生的乐趣,我怎么舍得就这么带走他们。”
看到明子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奈贺小心的说:“之后……有人帮了你,是吗?”脑中已经梳理出了一个猜想,但他不太敢确认,也觉得太过荒唐。
“是,”明子深深地叹了口气,“有人帮我,那个人轻而易举的挽救了这家公司,事实上,他根本是凭他的财力通过这家公司养活了我们一家。我一直都知道美玖的父亲有这个能力,但因为姐姐的事情我不想求他,我也没想到,他会主动出手帮我。”
“为了什么?”已经在心底擅自确认了那个男人的身份,很自然的,奈贺问出了这句话。那样的一个男人,不会做毫无目的的事情,仅仅是自己情妇的妹妹,也不值得他如此费心。
“为了……儿子。”明子沉默了许久,才用很轻的声音说出了答案,“他有很多女人,多到他数也数不清。可是能顺利怀上他后代的女人,却只有两个而已。其中一个,就是我姐姐和子。他只有两个女儿,而他疯了一样的想要儿子。他觉得,是那些女人的体质出了问题。我姐姐已经去世,而那个小有名气的明星早早就因为抑郁症自杀,为他自然生产过孩子的女人都已经不在人世,于是,他……”像是在抚摸心口的一道伤疤,她拖长的尾音持续了几秒,才带出了之后的内容,“……看中了我。我是和子的妹妹,有着类似的血脉,而且,我已经有了一个儿子。”
之后的事情就很容易猜到了,一个完全陷入残酷现实的泥沼之中的未亡人,面对那样一个狡猾熟练的猎手,没有任何可以逃脱的可能。奈贺不忍心再追问下去,了解的已经足够。美玖对明子的鄙夷,这才是最主要的原因吧。
当初那样瞧不起母亲的女人,最后还不是为了生存成为了屈辱的情妇,比起被强暴的和子的无助和绝望,明子的妥协对于美玖来说的确更加不可原谅。
静谧的紧绷气氛弥漫了足足五六分钟,大概是这样的叙述多少宣泄了心中的苦闷,明子的口气显得轻松了几分,“虽然美玖不肯原谅我,但我还是不感到后悔。我的儿女生活的很好,他们现在都过的很幸福。为了他们,我承受怎样的屈辱,都是值得的。”她的脸上浮现一丝报复的笑意,“命运还是公平的,那个男人依然没有儿子,我想,他永远也不会有儿子了。”
“就是他,想要见我?”尽管奈贺很想避开这个话题,但既然知道了那人就是美玖的父亲,心里再感到混乱,也总要面对这个无法逃避的亲人。
明子点了点头,“美玖瞒的真好。她大概根本不想让父亲知道自己要结婚的事情,连户籍誊本也是找了个借口拿出来的,她说要用到九月底,可能是想婚后办好入籍,正式成了梦野家的一员,再向她父亲公开吧。”
“他们……没有断绝关系?”听到户籍誊本的事情,奈贺忍不住问了一句。
“法律上没有而已。和亚实一样,美玖虽然跟了母亲的姓氏,但还是以非婚生子女的身份落籍在藤川家。”
一直刻意回避的姓氏由明子说了出来,奈贺苦笑着靠在椅背上,带着自嘲的口气说:“藤川健悟,这个名字我在杂志上见到过不知道多少次,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我要以未来女婿的身份拜会他本人。明子阿姨,能不能让我提前知道,他对我和美玖的婚事是什么看法?”
那声阿姨很恰到好处的讨好了明子,她想了想,却还是遗憾的摇了摇头,“我猜不透那人的想法,我只知道他要见你。如果不是亚实昨晚告诉他,他都不知道美玖要结婚的事情,这让他很生气。我得提醒你,他现在后继无人,两个私生女的婚事对他来说并不是可以随意的小事。亚实的心理有些问题,正常结婚的可能性很小,他一直看重美玖,应该计划过让美玖归姓后招赘的事。事关一个庞大企业的继承权,我想,你还是先做好心理准备比较好。”
奈贺握紧双手,闭上眼思考着。
美玖不久前才说过的话,又在他心头滑过,“一想到成为梦野美玖后的生活,我就幸福的连指尖都在发抖呢。”
他睁开眼,站了起来,心情无比的平静。
“你可以转告他,我随时可以见他了。”
(六十五)
身边两个最有存在感的女人,竟然都是藤川健悟的女儿。就冲着这份缘分,奈贺也想要见见他。
他并没有图谋过藤川家的财产,毕竟真要有那份贪心的话,亚实对于还不知道美玖身份的他来说才是更加合适的选择。
可是,这并不代表这样一个巨大的机会几乎落在眼前的时候,他不会感到欣喜若狂。
美玖是亚实的姐姐,藤川家继承权的第一顺位人,这样的真相让奈贺感觉自己的血液都要燃烧起来。
随之明朗化的,还有一些他曾经疑惑的和美玖有关的琐事,比如她对亚实的了解和厌恶,她最初向奈贺介绍的关于人事部中情况的误导,和之后……加绘那次突兀的调动到亚实身边。
但既然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他也不想再纠结不放。看向未来,才是最重要的。
亚实一直都知道真相,却一直都隐瞒不说。不知道在做什么打算,总之应该不是什么好事,奈贺这时才想起最早亚实被他强暴前想要说的那句“是你的话,将来一定会后悔。”和之后意味深长的那句“如果你能让我一直很满意的话,让你成为藤川家的女婿,对我来说并不是无法接受的事情。”
现在想想,她其实根本没有答应过他结婚的事,所谓的藤川家的女婿,指的也是美玖。
这个狡猾的女人。感到背后一阵发凉,奈贺送走了明子后,立刻回到人事部的办公室,准备和亚实好好谈谈,问问她到底在计划什么。
涉及继承权的异母姐妹,必定不会是亚实刻意做出的那种爱慕被拒绝的关系。
没想到,亚实不在,加绘把所有他交代过去的工作又转了回来,连同亚实请假的消息。他拿起电话拨了过去,也一样是关机。
心底升起一些不祥的预感,他又拨了美玖的号码,依旧只有关机的提示音回应他的焦急。
联想到明子说的昨晚亚实特意提醒父亲美玖的事情,总觉得有什么事正在发生。
不行,我得去公寓看看。奈贺越想越觉得不安,把所有的公事都放到一边,匆匆交代了一下,就穿好外套冲出了办公室。
他最先去的就是两人的新家,那栋高层公寓。到了之后,发现只有装修队在热火朝天的开工,而本该在这里监督的女主人据说早晨把事情交代完毕就心事重重的离开了。
她能去哪儿呢?新家买下基本的家具后她就把以前租的公寓退掉了。不过奈贺还是抱着一线希望跑去看了一眼,新搬进去的重考生对于他打扰的事情非常不满,直接回答没人来过后,就把门砰的一声甩上。
驱车赶往藤川家大宅,佣人倒是还记得他,但家中的主人一个也没有在。只有一个应该是藤川健悟现任情妇的艳丽女性客气的接待了一下他,在听到美玖的名字后,露出显而易见的厌恶神情。
他又匆忙去了一趟那家酒店高层的私密俱乐部,拜亚实所赐,他也已经是那里的高级会员,通行无阻。但亚实不在,当然,美玖更不可能在。
他迷茫又绝望的站在车门边,看着周围街道拥挤的人群,突然觉得这座城市是如此广阔,要寻找一个人是如此困难。
他坐进驾驶席,沮丧的靠在椅背上,尽力思索着美玖还有可能去的地方,或者说,还有可能被亚实带去的地方。
他还没想出来,口袋里的电话响了。
他兴奋地拿起来,之后失望的发现屏幕上跳动的号码并不属于亚实或美玖,而是他的弟弟保科。
没心情接保科的电话,奈贺本想直接挂掉,但想到保科很少会主动联系自己,还是拿起来按下了接听。
“喂,什么事?”
“啊,哥,你今天中午有时间的话,可以回来吃饭吗?我上次跟你提过的,我的女朋友,我今天中午打算带她回家吃饭。托你的福,现在她不用再费尽心思躲债了,对了,加雾梦是她为了躲债才用的名字,今天中午我再向你好好介绍一下她。她一直说要当面谢谢你呢。怎么样,哥你应该有……”
保科的口气显得十分兴奋,那种程度的兴奋之情,从他少年时代结束就没再出现过,如果是平时,奈贺可能还会装作为他高兴一下,可现在,他实在没有心情。
打断了弟弟的话,他回绝道:“啊……对不起,保科,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办。以后有机会,再和她见面吧。我先挂了。”
挂掉电话后,不知为什么,奈贺的心底涌上了一种奇妙的感觉。类似于预感,却又不那么真切。
好像他在不知不觉间,错过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事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