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解谜 2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的脑子里都是嗡嗡的,听不清那变身的死男人究竟在说些什么。被雷劈中就是我现在这副鬼样子,浑身焦灼的愣在原地,傻到快要忘记自己姓啥。
……
妈的。
我只是一介民女而已,谁继承了皇位谁娶了和亲公主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别人都好好的,我却像所有的梦都粉碎了一样,只觉得天崩地裂, 整个世界都塌陷了。
现在是什么情况?
慕容岚是不是在说所有的事都是沅唯九一手搞出来的, 而我只是他布下的天罗地网中一枚棋子,傻了吧唧的被人利用了还浑然不觉……
这么说来,聂风是被我曾经喜欢了十年的男人害死──
不,他是被我害死,是我的无知与天真害死了。
“你没事吧……?”
也许是我崩溃的样子太过强烈,慕容岚的脸上竟然流露出关切与担心。只见他皱皱眉, 走过来一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像是安慰一般轻拍了两下。还没来得及出言,我却不领情的一下子把他给甩开, 头也不回的就往外面冲。
搞笑么……
咬牙切齿恨了那么久的男人都知道怜悯我。那个我如此信任的九叔却把我当送上门的傻婊子一样糊弄……
去 妈的!
倘若姓慕容的撒谎骗我就罢了, 但若真如他所说,沅唯九是因为想要冒充宁旭的身份来得到纳兰若丽才做出这么卑鄙的事情的话。我宁莫言就算是拼了一条性命, 也要让他血债血偿!
“你去哪?这是深宫内院岂容你放肆!”
身后传来慕容岚的吼声,我装作没听见, 撒腿跑的飞快。不是还有两位仁兄的成亲大典么?我很清楚能在什么地方能找到假皇帝。
“站住!你不想活了?”
看不出“少年郎”年纪不大,一双腿跑的倒是飞快紧跟在我后面不放。
“就是不过了!!!怎样!!!!!”
我真的是气疯了,只觉得喉咙里面痒痒的,一口老血就要喷出来。尽管未被殴打,五脏六腑却全是内伤。
我承认现在自己的心情很复杂,各种情绪都有,但是唯独没有妒忌。
从纳兰若丽的角度来说, 一个男人能为她做到这个地步,甚至不惜杀人应该是很幸福的一件事。但是沅唯九不喜欢我我已经清楚明白的知道了,我不嫉妒她能得到他这般深爱。
我所要做的只是让他为他所犯下的事情付出代价,并告诉他他不能够为了自己就这样恣意的对待别人, 把别人的生命当做实现欲望的工具,然后期待别人云淡风轻的学会忘记。
这天下不是他的, 我们都是人, 会爱也会恨。
“站住!!”
在被慕容岚抓住的那一刻,皇宫里巡逻的侍卫也如临大敌的把我团团围住。他变了样子, 没有人认得他。而我又像个疯婆子一样表情狰狞, 全无仪态。
“不许放肆,我们是柳大人的人。”
这小子是什么时候把衣服穿上的, 一直挂在他腰间的金牌竟然没被烧坏。只见慕容岚瞪着一双大眼睛,从容的亮出证明身份的东西,一时之间周围士兵面面相觑,再是怀疑也无人胆敢造次。
……
看来,岚兄我也对不起你。
你除了人阴邪点,喜欢强奸我点,平时无情无义又奸诈狠辣一点其实没做过什么大奸大恶的事儿。
喜欢权利没有错,在官场上玩点手段也没有错,至少没有去害人性命。
如若不是我这样蠢, 你现在早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呼风唤雨的柳大人。害得你一无所有,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补偿你。
“海棠我们先离开, 我现在这个样子,这件事我们需从长计议。”
退去了士兵,慕容岚紧紧的拉过我的手,就像是看穿我心中所想一样用目光将我牢牢锁住。
我用力挣扎了两下,他那白嫩的手却像是长在我腕上一样脱去不得。妈的, 老娘急着要去弄清一切, 谁有功夫等你从长计议!
一时间我又怒又气,胸口想要炸开一般刚想呵斥。只见一名近身丫鬟打扮的女子慌慌张张的跑过前廊,像是要去找什么人一般边哭边喊。
“快传太医,快传太医啊!!!出大事了!!!”
我不动了,和慕容岚面面相觑。
第78章 终曲 完结
哭声──
跟在慕容岚和那个到处找太医求救的近身丫鬟后面,我来到了所谓的太子殿。历任太子住的地方果然华丽雅致,处处透着高贵冷艳,本该羡煞我这等贱民。然而,我们的注意力却都没有停留在物质的表像上。
只因从那里传来的阵阵恸哭太过哀伤,犹如地狱哭魂的野鬼,也如痛失伴侣的野兽……声声入耳,字字凄绝, 竟是惨不忍闻。
“怎么了,你不进去?”
见我站在殿口迟迟不肯移动脚步,慕容岚明了此刻我复杂的心情。也不逼迫,只是浅浅的问了一句。
“……
我一时之间无话可说,方才誓死想要沅唯九拼命的势头已经过去。终究是个不三不四的平庸女人,哪有英雄豪杰的魄力。所谓有恃无恐,仗的不过是能为我收拾烂摊子的慕容岚还在, 而多多少少对那个姓沅的男人还有点期待,希望最后一切只是慕容说谎骗人。
不过现在看来, 怕是不信也难──
“这位大人……你救救我家丽小姐……呜呜呜呜……”
那丫鬟称谓随意,不似显国人,倒颇有些胡人作风。从小一起相伴成长的主子嫁了人, 管他是侯爷太子,成了妃子娘娘, 小姐还是小姐,依旧是那个每日早晨帮忙挽髻梳妆的丽人。可见平时近侍身边,也未曾拘谨礼数,这纳兰公主倒还是个豪爽的热情人。
“唉,一切都是命数……你求我也是徒然。”
转眼间,慕容岚人已经走了进去。那丫鬟带着哭腔又说了些什么,我已经听不清楚, 只知道那内里传来的恸哭声却十分熟悉,浑厚的音色,因长期饮酒而变得沙哑的声线,除了沅唯九还能有谁……
真是他──
他在哭。
为什么?
“海棠,你来──”
我仍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双腿已然发软,浑身上下如同虚脱了一般本能不想去面对。
慕容岚喊我一声, 未果。人便已经走出来,揽过我就往里带。先前“随便你”的态度已经改变, 像是有什么事我非要知道不可, 不可胡涂带过。
“你干嘛……”
一寸一寸,一尺一尺。
我被慕容岚推到殿内,想把眼睛闭起可惜晚了,那极其端丽身着华服的女子倒在一人怀里唇角流下乌黑血液来的样子还 被我看了个满眼。她容貌依旧红润,像是刚刚才饮鸩自尽一般,只可惜已经没了呼吸不然何须如此伤怀。
“纳兰若丽……”
不用人介绍我就已经认了出来。
想起沅唯九的执恋,想起宁旭的倾慕,我曾经在睡不着觉的夜里不知将这个女子的样貌想象了多少遍。现如今看到,却只觉想象真的不如见面。
曾以为,她有多么的倾国倾城,足以令国不复国, 人不复人。现在看来,她美得不是姿色,而是一种难以复刻 气场与雍容。
但看那张脸,说不上哪点特别美。却干净白皙,眉眼都是个温厚的笑模样,连唇角也是弯的,让人见了就欢喜。真是一股如沐春风的姿态。
谁不愿同这样的女子生生世世相伴。
难不成要选我和宁凌夏?这般不甘寂寞任性又跋扈, 纵使美艳也不过匆匆数年, 到头来还不是一场自讨苦吃的战争。
“师兄──”
望着那个身着龙袍明明一张宁旭的脸却发出沅唯九声音的男人。慕容岚尽管已失去一切,表情却算得上平静镇定。那双晶莹的大眼睛里流露出怜悯的光芒,轻轻的唤了对方一声,似是提醒,也是安慰。
我从未想到,“柳砚”竟然也会有这般的好心肠。
“岚儿……”
“宁旭”泪流满面, 眼睛几乎哭出了血。他仍旧抱着那个死去的女人, 只抬起头来略微看了慕容岚一眼,眼泪就又泉涌一样的掉了下来。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除非伤心到了极点。
这一瞬间,还谈什么新仇旧怨。就仿佛两个人又回到了从前,他还是那个英伟出色的师哥,而他也是总是缠着他过招的小师弟。
你情我愿, 并无罅隙。年少时,总是易来易去,春风得意。
“是,我是。”
慕容岚森然苦笑。
这一句“我是”凝聚了多少自嘲与不甘, 而这些都是拜谁所赐呢……
“发生了什么事?”
太医已经赶到,可是那“宁旭”却不让任何人触碰纳兰若丽, 只是紧紧的抱着她的尸身。
“她说──”
“一女不事二夫……”
“我都没来得及告诉她我是谁, 新皇登基的那一刻,她得知自己要她嫁,已经饮下了毒酒。”
“为什么……”
“之前是这样, 现在也是这样,她宁愿死,也不跟我走。”
慕容岚叹气。
“师兄,你不要再傻了,若丽公主的心里从来就没有你。”
看他伤心欲绝,男人又不徐不缓的补上一句。
“至少你得到了天下,庆幸吧,你现在是显国最有权势的人。我已经变成这副样子,你取我性命如鸿毛,从此再没有人能伤你。”
我相信慕容岚这番话是真心的,并且不无酸意。世界上的事仿佛总是要令我们发笑, 想要的得不到,不想要的却总无心插柳。
然而面对唾手可得的天下,“宁旭”却突然仰头大笑。
我和慕容岚被他笑愣了,就像是看疯子一般盯着他又哭又笑的闹腾。但是不一会儿, 这“宁旭”笑着笑着,身体便开始发颤。随后,之前在慕容岚身上上演过的事情再度发生, 男人在冰蓝色的火焰下渐渐的烧了起来,连同他怀中所抱着的女人……
“啊!小姐!”
那忠心的丫鬟见纳兰若丽的头发已经烧焦吓得想冲过去抢救,却被旁边同样惊呆了的太医们一把拦住,疑心是撞了妖邪。
一时之间火焰熊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诱人的芳香,闻着闻着却令人不自觉地落下泪来。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
佳人难再得。
不知过了多久, 火焰渐渐熄灭。先前身着皇袍万般威武的“宁旭”已然消失,捧着一缕香魂满面憔悴的男人只余我那再熟悉不过的九叔一人。
原来,无需亲师弟舍命以对。没有了希望,再精密的易容术也能不攻自破。我们都怨别人坏事,却不知,相由心生。
“师兄……你……”
看着沅唯九满头银发, 一瞬间像是苍老了十年。慕容岚吓呆, 忍不住伸出手去。
沅唯九没有阻挡,任 摸着。怀里香消玉殒的恋人已经在方才的鬼火下化成了灰烬,此时散落在他周围,风一吹便四散开去。
一女不事二夫。
哈,不喜欢就不喜欢,还要找寻借口。
多伤人。
“师兄……”
慕容岚脸上流露出不忍,用力的摇晃着沅唯九的肩头。却只换来呆滞的表情, 昔日枭雄已成废人。
“小姐!!!呜呜呜……小姐!!!”
可怜的丫鬟不知发生了什么,为何主子的尸首就这样不见。她扑过去跪在地上,边哭边用手急急的收敛那些骨灰。
我看着这一切,脸上木木的,早已失却了所有能为的情。
荒唐。
真荒唐。
不要等了,他会再回来了。
耳边,一个声音若有若无 对 说──
忽然,我笑了。
转过身,大步向外走。
走着走着, 抬头发现天很蓝。走着走着,不知怎么,就走到了皇宫外面。宫里乱乱的好像有谁丢了媳妇,又有谁毁了婚……
没有人注意到我,我原本就不是属于这里的人。
聂风,聂风,我已与你报了仇,这一次是真的。
“这位施主,贫尼赶路至此,身上盘缠用尽,可否请你施舍一口水、一块饼, 贫尼感激不尽。”
忽然,清脆的蹄声想起。我浑浑噩噩不知走了多远,竟走到这林间小道上。一个身着青灰色僧袍的老尼姑牵着一只小毛驴迎面走来,向我行礼。
我看着她,忽然开了口。
“钱我没有,人倒有一个。师太,可否带我走?”
面对我突兀的请求, 老尼姑并无惊诧。那慈眉善目的脸庞上露出笑容, 平静的问。
“施主,尘缘可尽?”
我点头。
“再无眷恋。”
“修行清苦。”
她试探。
“不会比心死更艰难。”
“好──”
老尼姑点点头,不再多问。
“你若有心,便是佛缘。一路跟来, 自有你安身之处。”
“谢师太。”
我牵过毛驴,跟在尼姑后面慢慢的走。有了新的地方可以去, 心里终于踏实了一些。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夏天快要到了,迎面的风卷着青草香,颇具湿气。抬头看天,天幕如同宝石,偶尔飘过几朵白云。不再有纠缠, 不再有伤怀, 这样便是很好。
“师太──”
“嗯?”
“何为生活?”
“一个犁牛半块田,收也凭天,荒也凭天。”
“何为爱情”
“粗茶淡饭饱三餐,早也香甜,晚也香甜。”
“师太──”
“嗯?”
“我也要落发么?”
“若为青灯弟子,自然。”
番外
番外一 甩不掉的牛皮糖
“小师妹,日后记得常常写信过来。”
三师姐抹抹脸,含着眼泪又塞了两个大白馒头给我。
“就是啊……要是在外面过得不顺心,剃个头也还能回来。”
五师姐从怀中摸出一个皱巴巴的小布袋,将里面仅有的两枚铜钱倒出来塞到我掌心里。一边紧紧握着我的手,一边恳切的对我说。
“放心,青瓷庵会一直是你的家!”
其它的众姐妹也纷纷点头,每个人脸上都充满了不舍却又一副鼓励的神情。
“唔……”
我有些尴尬的望着众人, 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再扭脸看看师傅,却见她还是像当日将我捡回来时慈眉善目又一脸淡然的模样。只是笑,并不言语。
“咳……”
这一下,轮到我汗如雨下。
要说这青瓷庵可真是个奇怪又充满爱的地方,一面大开方便之门,来者皆曷客。只要你想,只要有缘, 都可以随时随地在此出家修行。
人进了这庵门, 就有人带你去沐浴更衣, 换上青灰色的僧袍,而后转入大殿将头发一落,便是礼成。从此庵门外是波涛汹涌还是鸟语花香都不再与你有关。
另一方面, 每个人每隔三个月便可以出庵下山一次。不会有人过问你去哪,更不会有人好奇你去干了些什么。师傅经常教导我们说, 佛选的弟子不会像攥沙。沙子这东西,攥得越紧便会流失的越快,不得长久。
而是要像鸟。
隔一段时间就要打开笼门放飞一次,让它回归蓝天。如果飞回来了,就证明尘缘已尽。看尽繁花还是尘埃落定。这便是真正的佛缘。如果不再飞回,那既是尘缘未了。命运将会带领它去它应该去的地方,也不必强留, 互生烦扰。还在靠双手?怎么能够爽?论坛声誉保证! 3D男用器动漫处女实体名器 高度仿真阴部外形!吞吐有致,不可抵挡!点击进入
这么多年以来,有的人出去了又回来,有的人来了却走了。来来往往,往往来来, 都是定数,也都是无常。
现如今,轮到了我。
“你们……”
额角有青筋在隐隐抽动, 我垂下眼睑忍住咆哮的冲动。心里想着,你们这帮家伙就是认准了我不会再回来了是吧。
这三个月以来我有吃肉吗?我有开杀戒吗?我有不守规矩吗?
该落发落发, 该念经念经, 我明明很规矩很本分的做好一个尼姑。不就是因为隔三差五有男人找上门来吗!!那又怎么了?!
我明明什么都没答应 说……
“莫言──”
就在我垂头丧气的时候,一直沉默的师傅终于开了口。
“师傅……”
我怔怔的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眼睛忽然变得很酸涩。
尘缘未了吗──
呵呵。
谁说不是呢……
其实我心里是怎么想的面上早已表现出来了。所有人都明白的事,只有自己到现在还嘴硬不愿意就这么轻易承认罢了。
“莫言,你此一去,我们多半再无相见之日。为师只告诫你一句话──”
“师傅请讲。
“已经发生的事, 无论对错,莫再执着。今后的路还长,还是要开心才是。”
“是……”
我鼻子一抽,边落泪边用力的点头。
道理其实是一样道理, 这些我也都早就明白。只是做不做得到永远都是另外一回事……
然而,原本再简单不过的道理,被师傅这样平铺直述的说出来,却还曷别有一番禅意。兴许是我从小就缺少母爱缘故,无论是她还是织娘。只要是年长的女性对我说出贴心的话。都能听得我心里暖呼呼的,宛如冰天雪地里有人为我裹上一床热被一般。
这个世界上,没想到, 竟然是相识最浅的人最为懂我。
“那莫言就下山去了, 各位师姐师妹多多保重。”
再是不舍,也终须一别。
我认认真真的给师傅磕了三个响头,又跟众姐妹们一一拜别。最终,带上自己在青瓷庵生活时用的一点东西,便转过身走出了那道年久失修,一推就会嘎吱嘎吱响的木门。
包袱里本来轻轻地, 却被大伙儿塞得很重。谁说入了佛门既是出尘, 大家同在一座屋檐下修行,谁又能说这些不是缘分,不是七情。
“怎么这么久,我快要冷死了!”
庵门前的大槐树下一个人影倚在那里,嘴里叼着根茅草正是不耐烦。见我出来,才眼前一亮又紧跟着皱紧了眉头噌的一下就窜到了我旁边喋喋不休的抱怨。
“啊, 你还没走啊。”
我懒得看他,只觉得这初秋乍冷的天气让人难受,忍不住将身上单薄的青灰袍又拉紧了些。
“你什么态度啊,小爷怎么说也等了你三个月。你现在就用这张脸来面对我, 对得起我这份心意吗?”
男人气结, 一把拉住我的胳膊怒气冲冲的表达着他的不满。那样子活像一个讨债鬼, 而我不幸就是那个欠了他八百吊钱的可怜人。
我停住脚步, 冷冷的别过头一点一点的打量着他。
“柳……哦不,慕容兄。敢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啧啧。
我有时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甚至于快要怀疑自己的记忆。
印象中的柳砚, 应该是个威风凛凛一脸官威的傲慢男人。平生说话只会阴阳怪气,不是带着命令就是带着威胁。哪会像现在,恢复了原身连性格都变了。整天别别扭扭,没事儿就来尼姑庵里捣乱砸门还偷东西吃。
真是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一个沅唯九还不够,又派他的师弟继续折磨我……
“你!”
白皙的脸庞已然涨的通红,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也瞬间变得幽怨起来。
“你明知故问!”
“不好意思,我是真不知道,麻烦您明说。”
“是你把我害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本来我不是皇帝也跟九五之尊差不多。现在搞得一无所有,还差点被全国通缉。所以从今往后, 你到哪,我就到哪。你要对我负责!”
他咬牙切齿的对我说,那样子恨不得将我嚼碎。
“谑……”
我用力甩了几下,却甩不开这个人的禄山之爪。
“您可别这么说。你那结局根本就是自找, 再说了,我只是一个小尼姑而已。每天青菜豆腐自己都养不起,更别说你一个大活男人了。我劝你赶紧找地方投胎吧, 省的跟着我变饿死鬼。”
“嘿嘿……”
不知为什么,提到尼姑两个字,慕容岚原本黑着的表情忽然变的得意起来。
“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生死相许’的。再说了,你已经不再是尼姑了,休想骗我……”
“诶?谁说我不 ,我下山转一圈过两天就回来了。”
我翻了个白眼, 不屑他的论调斩钉截铁地说。
“哦?是吗?那你的那些尼姑姐姐,尼姑妹妹们都在干什么呢?”
“啊?”
我没听懂他的话,正纳闷间不经意的一回头。却看见一干姐妹们都聚集在大门边,望着慕容岚拉我的胳膊的样子,全部都是一副“你一定要幸福啊”的表情……一下子差点没气出内伤。
“看见了吧──”
耳朵痒痒的,忽然有热气吹了进来。
我打了个寒战, 却推不开紧紧靠在我身上正亲昵的跟我咬耳朵的男人。
“连佛门弟子都知道,我是你的人。以后咱俩相亲相爱,天涯海角生死相陪──”
“……”
我靠!
等一下,这是什么情况!!!
番外二 永远的永远
他志得意满,我却无心恋战。
一个人背着包袱脚步越来越快到最后简直是以飞奔状态只想迅速下山。可是这慕容大哥却悠哉悠哉看似不紧不慢,却永远都在我十步范围之内。到头来只有私一个人急得满头大汗,他却像是来观光的一般,笑容愈发灿烂。
“神经病,你别再跟着我了!”
忍不住暴躁起来,我怒气冲冲的回头大吼。
“不可能,以后天南地北, 我们夫唱妇随。”
他不慌不忙的伸出一根食指在我面前讨厌的摇晃了两下,脸上写满了拒绝。
“他妈的,谁跟你夫唱妇随!看我好欺负你吃定我了?!”
我恶语相向, 露出尖利的牙齿。
谁知男人听后不仅不生气,反而挑起眉毛含情脉脉的望着我,眼神愈发的温柔……
“亲爱的……我已经很久没吃你了啊……”
“靠──!!”
我终于崩溃,掌心向上, 无语问苍天。
“怎么了嘛……”
慕容岚咻 一下粘过来,故作亲密的揽过我的肩将我抱在怀里。一张白嫩的脸撒娇般的埋在我的颈边轻轻的蹭着。
“人家就是很久没有吃了啊……好想吃, 怎么办……”
感觉到自己已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嫌恶的瞪了他一眼,死命挣脱他的桎梏而后头也不回的继续向前走。
“你省省吧, 我跟你, 没可能的。
“为什么?”
见我完全没有说笑的意思, 男人原本半真半假的调笑表情也收敛了起来。追上来一把扯过我的胳膊,不甘心的盯着我逼问。
“……”
我看着他,不知为什么,心里有股浓浓的苦涩开始顺着喉咙往嘴巴里面泛,吞不下又吐不出。
眼前的男人眼神澄澈,表情诚挚。这样清瘦白皙的人儿,就像是个赶考的书生, 哪里还有昔日海防总督的半点气势。
他不再是柳砚,我大可以将他当做另外一个人。而慕容岚也的确不再是柳砚,或者说,柳砚也不过是扮演出来的一个人, 从没有真正的存在过。
“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你觉得我还能重新过正常人的生活么?”
我苦笑, 男人先是一怔, 随即陷入沉默。
过了好半天,他才像是要试图说服我一般, 不死心的对我说。
“为什么不能, 现在你也自由了,我也自由了, 我们完全可以将过去全部翻过,到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
“海棠,看在神明的份儿上,你才二十岁。以后的日子难道不过了?你想怎样?自杀吗?”
“死……?”
我茫然 看着他,最终摇了摇头。
“不,我不死。”
不是没有自杀的理由,事实上经历了这一切之后,我的确是生无可恋。然而从小在海贼船上长大,经过那么多次生死沈浮, 求生意志已经成为了本能。我宁愿苟生, 也不愿好死。
看上去像是松了一口气, 慕容岚表情放松下来,神态也温和得。
“那就好好活着,跟我一起!”
“不行啊……”
我是摇头。
“我了,什么都给不了你再说你又图我什么呢?你不是也说,我害你没了一切。你跟我在一起, 一辈子都将一无所有。”
我指的是心态。
二十岁, 多好的光景。可惜我已经没有了这般享受的心情,对一切都丧失了兴致。我害怕,害怕欺骗,害怕受伤,甚至害怕所谓的爱情……
试问一个没有欲望只剩下恐惧的女人,如何不苍老, 如何能重新开始──
“你说什么笑话呢……老?”
他不信, 森然笑道。
我也笑,没有再开口。
“海棠……不跟我在一起,那你又要如何?”
……
想了半天,我才喃喃的说。
“想去别的地方转转呢, 显国这么大,我只来过中州。也许去了其它地方, 会有新的际遇。也许,也会有所谓新的开始……”
慕容岚的表情看上去像是要哭了,俊美的外貌也掩饰不住他的悲伤与失望。隔了好半天,他才像是原本不想说, 却不得不说一样,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陈述。
“就算你根本不在乎我, 那云家兄弟呢?他们对你死心塌地, 一往情深。不是说还要解救他们吗?不然的话你为什么心甘情愿被我威胁到现在呢?”
“我失了势,苏丞相当堂悔婚,云鹤影根本就没娶他的女儿, 现在还是老光棍儿一个。更不用说他那倒霉至极的兄弟,半路上被山贼劫了新娘,至今宁郡主还下落不明……”
“他们都没有和别的女人成亲,都还想着你。你呢?就这样狠心也弃他们不顾么?”
他特意强调了“也”字,是对我无视他自己的控诉。
而我在听到这些名字之后, 第一反应先是茫然。因为我想不起来,真的快要想不起来云家兄弟的长相甚至是姓名了……
等我记起来之后,只觉得一双眼睛又开始变得模糊。眼泪先是在框框里打转,而后大颗大颗的掉下来。
“云鹤影……云征月……”
我难受的蹲了下来,先是小声抽泣,而后开始放声痛哭。
慕容岚呼出一口气, 没过多久便也跟着蹲下来将我紧紧抱在怀中。
“不要这样,不要自弃……我们去找他们好不好我带你去找他们,把想说的话想做的事都搞清楚。”
番外三 扮猪吃老虎的学问 1
我没想到慕容岚真的会言出必行。等我哭得差不多了,这家伙就板着脸自顾自的在前面带路,说是一定会把我送到云家兄弟那里。
“嘎!!”
眼见男人一脚又踢飞了一个石子儿。看得出他闷闷不乐,所有的不开心都写在脸上。但是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才好,最重要的是──妈的,我做错了什么啊!干嘛像忽然欠了他八百吊钱一样!
“好了,就送你到这里吧。受我的牵连云家最近生意不太好,铺子关了好几间。现在他们都在城南的那间总铺打点, 你去那里找就好。”
指指前面,他一副已经完成使命的样子。
“哪、哪里?”
听了男人的话我举目四望, 却见这才刚到山脚下,周围除了石头就是树。别说城南,就连城都没看到……
“往前走三十五里地左拐左拐再右拐就到了。”
他哼了一声,蹲下身去看蚂蚁搬家。
……
“你他妈的是在逗我吗……”
我额角青筋直跳。
“干嘛啦!我冒充了这么久他们的表哥再送上门去不是找死吗?你眼里只有他们,怎么不会为我想想。我多可怜啊, 什么都没有了,你也不要我……我才是最无辜的那一个好吗!”
我靠……
这家伙居然还敢恶人先告状……若不是他野心那么大搞出这么多事情来, 现在大家也不会搞成这样。
“那你说现在要怎样?我是路痴,一个人肯定找不到地方。”
抬头看天,周围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好多乌云。这时慕容岚站起来, 忽然凑近我的脸,眨巴着大眼睛轻轻的说──
“要不这样吧, 看这意思一会儿肯定会下雨,咱们今天赶不到了。不如先找个小旅社住下,赶明儿一早我乔装一下再送你去那。如何?”
身上忽然有些发冷,再一细看男人似乎笑得很邪。我不由得警惕起来,刚想拒绝却不料头上劈过一个响雷,这雨真说来就来。
“那好吧……也只能如此了。”
缩着脖颈躲避那些冰凉的雨水, 事到如今只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慕容岚见我同意, 看上去十分开心,当下积极的脱下外衣罩在我俩头上并肩开始寻找旅社。
也别说,真不知道是我在这山上修行了三个月还是他。一直住在尼姑庵里的我其实对着山上的花花草草都不甚熟悉,而这家伙却像是老马识途一般, 不一会儿就找到了歇脚的地方。而那店小二对他竟然十分熟稔,亲切的叫着“慕容大哥”没过多久就安排了一间最好的上房与我们休息。
“来,多吃点这个, 这家的鸡蛋羹蒸的特别嫩,你吃了这么长时间萝卜青菜, 现在可得好好补补。”
一边殷勤的往我的碟子里拨着菜, 男人一面温情脉脉的对我说。
“……”
我犹豫了一下,知道他没安好心却还是屈服的将食物送进口中。品尝到鲜味儿的那一剎那眼泪差点流下来。
师傅对不起……
我果然不是当尼姑的料,还没过一天就叛变了。
“还有这个青菜,都是自栽自种,非常新鲜。”
他又给我夹了一筷,看我吃下时表情满足的像填满了自己的胃口。
“我说──”
一边眯眼咀嚼着青菜,我一边挑眉看着他。
“你怎么对这儿这么熟?”
“因为我常住这里啊。”
他笑嘻嘻的说。
“所以──”
“之前你站在尼姑庵外七天七夜等我还俗的样子都是假的咯?其实你半夜就偷跑到这里来睡觉, 第二天再装作好像没离开的样子对吗?”
“……”
被发现了。
“骗子!”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而后别过头去不再理他。慕容岚自知理亏,一时之间也不敢多言,只能像只小田鼠一样默默吃着自己的饭将两腮撑的很大。
番外四 扮猪吃老虎的学问 2
吃过饭,我叫小二提水上来洗澡。
日子好像变得简单起来,吃饭、睡觉、洗澡……不用担心什么国家大事,更不用在意谁又假扮了谁,谁要取悦于谁,谁被谁威胁,谁又为谁而倾倒。
剪掉头发之后就连洗澡也变得更容易一些。我泡在水中,有很长一段时间只觉得十分茫然。回想过去, 似乎有什么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 再转念一想,又像是什么都没变。千头万绪,化作世间规则──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想什么呢,一个人傻乎乎 ?”
就在这时,慕容岚光着上半身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手里拿着棉巾纳闷的问道。
“没什么……咦?你要干嘛?”
见他一副要与我共洗鸳鸯浴的模样,我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一时间差点把自己的舌头咬掉。
“洗澡啊。”
他耸耸肩,理所当然的将棉帕丢进我的浴桶里,而后毫无顾忌的开始解下半身的衣物。
“喂喂喂! 这是耍流氓知道吗?我还在洗呢!”
“没关系啦, 大家那么熟。”
“喂喂!!把裤子穿上啦!!变态!你不要钻进来!!!啊啊啊啊啊啊!!!!”
完全无视我的抵抗,男人轻吹一声口哨光荣 脱下最后一块布料, 就这么清凉的“噗通”一声坐进了还有我在的浴桶里。
“哗──”
“水温刚好,真舒服。”
捞起已经浸湿的棉帕享受的盖在脸上,慕容岚老神在在的靠在浴桶边上幸福的叹出一口气。
“我……靠……”
原本就不大的圆形空间此时显得更为狭小。他的腿碰到我的腿,他的胳膊就快够到我。更重要的是……他的身体还跟我泡在一锅汤里,这他妈的是什么情况啊!
“靠什么,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说话总这么粗鲁?”
撩起一捧水花泼在我脸上,慕容岚掀开帕子斜眼看我, “啧啧”的斥责了两句。
我几乎气晕,再加上水的热度只觉得四肢无力,连回泼他的力气都没有。就在这时,男人伸出一只手来握住我的肩膀, 人也慢悠悠的向我靠近。
“海棠,要不要我帮你擦背啊?”
他笑得灿烂,我警钟长鸣。
然而还没来及拒绝, 人已经被他整个翻了过来压在桶沿上。浸湿的丝瓜络随即擦上了我的背,慕容岚一下一下当真认真的帮我洗起后背来, 专业程度简直媲美雇来的小工。
“呜……呃……呃……”
男人力气有点大, 但正因为疼才去火。我挣扎了一阵最终还是屈服的老实趴着。真也别说,他搓的我舒服极了, 渐渐浑身酸软,热汗腾腾几乎有了睡意。
“海棠……”
不知不觉间,后背上丝丝的痛感逐渐消失,取而代之却是男人手掌温热有力的按摩。
“啊……?”
我迷迷糊糊的应着,半梦半醒之间也没空多心。可是那双手却在我身上越摸越往前,到最后只听慕容岚难耐的粗喘一声。整个人忽然贴了上来把我的裸体紧紧抱着,下半身那根硬物直顶我的两股间不停猥亵的来回磨蹭。
“我靠!你干嘛!”
他这一动我完全惊醒了,脑袋滑入水中猛灌了好几口洗澡水却顷刻被他提了上来虾米式的按在浴桶边屁股高高的翘着,头却倒栽葱似的冲下。
“好久没做了, 你就喂喂我……啊……”
他连哄带骗,不给我拒绝的机会田鼠瞬间变野狼。两只魔爪放肆的捏着我股上的,将我的掰开,挺着肉棒就要往我内入。
“靠!!!!”
我然大怒,拼命挣扎。
好不容易借着桶倒了的会连滚带爬的出火坑,却不料这家伙看似清矍纤瘦力气倒不小。很快又不死心的上来一把将我在地上,扭成古怪的姿势跪着, 硬生生的从后来插了进来……
“啊啊啊啊啊!!!”
我要杀了 !!!
“哦哦……哦……”
男人的性器很快便大刀阔斧的在我体内抽动了起来。因为方才泡在水里的缘故, 身体倒是不干。更何况我太久没做了,那早已被调教成妓女的身体不想则已,一想还是饥渴的要命很快就随着男人抽插的频率收缩蠕动起来,贱吧丝丝的将他吸得死紧……
“你看看……你也很想男人不是吗?”
慕容岚被肉穴包围着,看意思是插得爽了,忍不住在我身后得意洋洋的呻吟。
我跪在地上只觉得下体传来电击般 酥麻, 这王八蛋一下一下用铁杵都要磨成针的气势插我。两手还向后拽着我的胳膊, 仿佛我是他的囚犯。
“你给我等着!”
角落里的铜镜映照出我们两个人的样子,我红着脸看向它。只觉得身后正干着我的男人倒是瘦而不柴,脱了衣服也精精壮壮尚有几两肉。而正被他挺着肉棒进出的那个白嫩屁股的主人却是一个头皮光光的小尼姑,此情此景要比我在云府当家妓的时候淫荡一千倍。
“等什么啊……”
他忽然弯下腰来咬我的耳廓,双手改为半环着我的腰依旧是从身后插着我。空气中开始弥漫起男女性交的腥甜味儿,肉击的“啪啪”声也很有节奏感的起彼伏。听得我魔音穿心般只想躲进角落里偷偷撕纸发泄。
……
怎么办……
有点舒服呢。
我像屈服了, 我真的要屈服了……
“现在就来嘛……海棠宝贝儿……”
番外五 扮猪吃老虎的学问 3
当我决定接受他的时候,这湿乎乎的冰冷地板似乎不是一个交欢的好地方。
知我莫若慕容岚,只见他轻而易举的将我打横抱起来,三步并两步的就把我扔到了铺了凉席的床上。顷刻间,两个人宛若干柴烈火,一点就着。很快便遵循古老的方式麻花般的再度扭在了一起。
“啊啊……嗯……”
兴许是我又瘦了,在律动的过程中身下的席子铬得我骨头生疼。但是男人却不管这些,整个人钻入我的两腿之间命我用力夹着他的腰。性感的臀部一起一伏的抽动, 就像一只饥渴至极的野兽。
“啊嗯嗯……”
爽到巅峰,他也禁不住低声浪叫。身上亮晶晶的一层不知是水是汗,我俩相接的地方耻毛早已变得泥泞一片。和黏答答的汁液了无生气的贴在小腹上,唯见肉棒钻洞的游戏犹自进行的如火如荼。
这慕容岚竟是 毫不逊色强壮百倍的 柳砚。虽然尺寸略微缩小一点,但是 和他 身型也相称,不然岂不是 成了怪物。
“怎样,舒不舒服?”
只见他托起我的臀, 从上至下的斜插我。肉棒在洞口钻来钻去, 还变换着奇异的角度翻搅。我只觉得五脏六腑快要被他给翻烂了, 更不用说下体连到腿根都是酥麻一片,像是有股体液憋着出不来,但又不是尿意十分难受。
“唔唔……”
额上有汗水流入眼中,我 紧闭双目皱着眉头,情不自禁的抓紧他的肩膀承受着男人带给我的一切。
“舒不舒服嘛……”
然而他却像个小孩子, 看不出我已经濒临极限说不出话来,仍旧不依不饶的对着我的脸讨欢喜。
“舒……舒服……”
我只得应他,换来却是男人更凶猛的抽插。两腿间几乎要被他给插烂,“噗滋噗滋”发出凶猛的巨响。
“还有更舒服的呢……”
他淫笑,我尖叫。
一来一去被他折腾了不知多久,这王八蛋才肯抵着我的屁股用力至底将那灼热的白液尽数射出。
“哇哦,好爽……”
他浑身战栗着, 表情已经迷离,屁股仍旧一收一缩插在穴内轻轻磨蹭那半软的阳具。直到最后一滴精液都射尽了,才一脸满足的塌倒在我身上徐徐喘着气。
……
我早已累坏,方才的放纵有被他引诱的部分, 也有我自己压抑许久终于爆发的苦闷。看来我果然不是做尼姑的料,枉我清修三个月,不仅尘缘未了还颇有些小别胜新婚的架势……
“在想什么?”
有好长一段时间, 我们俩就这么赤身裸体的相对而卧一句话也不说。慕容岚搂着我,一手撑着头一手满足的在我脸上摸来摸去, 仿佛我是他饲养的猫咪。但是没过一会儿, 他就厌了唱独角戏,忍不住来诱我。
“没什么……累了……”
我翻了个身,懒洋洋的说。
他讨了个没趣,自觉甚是无聊,便嘟着嘴在一旁打响指玩。他打响指和常人还不一样,每一声脆响都伴随着燃烧般的“刺啦”一声。
数度如此,我忍不住好奇回过身偷瞄他。却惊讶的发现这男人两根白玉般的长指之间每碰触一次, 便会烧起一簇蓝色的火焰,和他当日在暗牢里变出的妖术简直一模一样……
“这是什么?你又恢复功力了?”
我讶异之极。
“没有啊──”
他摇头,表情无辜。
“那这是怎么回事?”
我坐起身来指着他的手指。
“嘿嘿,你傻吗?原来的功力废了也就废了, 不过十余载而已。秘籍心法我都记得,时间有的是,还可以从头再练嘛。”
“这蓝色鬼火是术里最简单的基本功了,我现在只能打出一朵。以后慢慢的数量会越来越多,到那时你要我变回柳砚的模样也不是不能。”
他的眼睛忽然亮起来,紧接着邪邪的一笑。
“不过娘子──”
“你到底是喜欢慕容岚多一些呢,还是柳砚多?”
“……”
我白了 一眼, 冷哼一声。
“哪个都不喜欢, 都是王八蛋。”
男人听后也不恼,反而嬉皮笑脸身的凑过来亲我的嘴。
“可是他们都好喜欢你呢,怎么办?”
“走开走开!”
我挥苍蝇似的赶他,脑子里却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等一下──”
“怎么?”
他正要深吻却被我托住下巴,表情很不爽。
“如果连你都可以再恢复的话……那沅唯九……”
话说到一半,见慕容岚脸色倏地变沈, 我自知失言连忙闭紧嘴巴。
“你还想着他!”
他大怒, 腾一下从床上跃起下床穿衣就要拂袖而去。
“想得美,沅唯九已经废了!他最心爱的女人死了,就是咬舌自尽也轮不上你!”
他恶毒的吼道。
“我……”
我怔怔的看着他,解释的话忽然说不出口。
如果我告诉他我已经对沅唯九死心了,他一定不会相信。因为真的完全不在乎一个人的话,是根本都不屑于去提及他。
只是我的爱不再是我的爱,我的九叔依然是我的九叔。他就像一道伤口,就算愈合也会留下疤痕,只是不再痛了而已。
“喂……”
我喊住慕容岚,而他人虽然已经走到门口, 却好像一直在等这个机会, 见我出声脚步马上停住。
“你生气啦?”
我小声的问, 换来的却只是他连头都懒得回 赌气。
“唉……”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甚至不明白到底为了什么我要安慰他。原本也不过是一个甩不掉的牛皮糖,怎么搞的现在像是我对他有责任似的,他不开心了我还要付账。
妈的。
想当初他给老娘下毒药, 害得我没过多久就要发作一次。到了尼姑庵里更是痛不可言,需要别人五花大绑着然后全部师姊师妹一齐围着念经才能逐渐消停……
现在倒好,天天跟着我,蹭吃蹭喝还要白给他睡。还闹脾气要人哄,真是越来越不象话了……
想到这里,说不出的话干脆咽了下去又再度把嘴巴闭紧。
我重新躺了下来,拉过薄被盖上。倦意不知不觉已经充满了我,高潮后本来还有些余韵现在也完全变成催眠的良药。
我闭着眼,试着将头脑放空什么也不去想。而这一举动却让慕容岚愈发委屈,好像终于证明了其实对我来说他一点都不重要一样。
“你!!!”
“你别想了,我告诉你, 沅唯九已经回胡国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你也永远都见不到他了。”
“……”
我沉默。
“你省省吧,从头到尾他临走也没多问你一句。你在他心里什么都不是,自作多情成这样难怪所有人都吃定你了, 把你当傻瓜。”
“……”
我知道。
“喂……你哑巴了吗,说句话会死吗?”
“……”
我仍然没有回答。
眼皮忽然变得很重,听觉也在逐渐变得微弱。等到慕容岚大惊失色的上来一把抱住我不住的摇晃的时候, 我已经失去知觉,什么都不知道了。
番外六 抉择
醒来的时候慕容岚就守在我的床边,脸上有着浓浓的忧色。我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并没有多少欣喜。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我们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句话都没有说。
“怎么了?”
感觉到身体沉重如铅,头脑却昏沉沉的有种飘飘然的不真实感,我忍不住向他发问。
“没什么,只是百忧解的副作用而已。”
他淡淡的说, 脸色却惨白如纸。
“百忧解……?”
你可知这个时候思考对我来说是件极其费力的 事,但是我最终还是想起来当初鬼王号上船医说的话──
这东西不吸的话会痛苦异常,但若一直吸食慢慢的也会被侵蚀掉所有精血而变成一具干尸。
掐指一算, 我没沾这东西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毒瘾发作的期限开始慢慢拉长,但是每次瘾一上来那种痛苦却愈发强烈。
“嗯。”
他点点头,声音变得很干涩。
“真想戒掉的话就必须强忍着再也不碰,但是你的身体会本能的排斥这种瘾发时而带来的难受。越是快要戒掉的当口,你的反应就会越来越大。一般情况下,吸食者到了戒瘾的后阶段经常会扛不住直接昏厥、抽搐、无法呼吸……甚至──”
“甚至什么?”
我脑袋一蒙, 被他说得更加晕眩。
“甚至可能被这种瘾反噬,直接丢了性命……”
“我靠!”
我用力的抽出枕头向慕容岚丢去。
“太吓人了,王八蛋!这都是你做的好事!”
枕头“啪”的拍在男人的脸上, 而后惨兮兮的被他接住。男人看起来像是受了重创, 抽抽鼻子也是一脸的沮丧。
“不要这么说……我当初、当初也没想过自己会爱上你。”
听到这样赤裸的表白, 我非但没有半点反应,反而装聋作哑的按着自己发懵的头呻吟着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真搞笑……
他还说什么没想到会爱上我,我你妈才没想到经历了这么多男人,到最后硬赖在我身边的却是最不喜欢的这个。
“喂──”
他不安的站在我身后小狗一般的用爪子蹭蹭我。
“其实死掉的几率并不是很大啦……只不过想戒的话就得身体好,吃得香睡得着常运动。只要身体健康了,禁得住副作用,完全戒掉百忧解只是时间问题。”
“你这段时间在尼姑庵里吃的都是青菜, 难免身虚体弱。等我们找到云家二人,好好给你调养一下,就不会像这次这么难受了。”
“关他俩什么事?”
我越听越不对,扭过头来斜眼看他。
“啊……这个, 因为我没有钱啊。”
慕容岚讪讪的挠着头,嘴巴一咧露出尴尬的笑。
我一听顿时气结,合着这家伙现在是让我拿云家兄弟当饭票啊。
“海棠你放心。”
他忽然掀起被子, 不顾我的反对自说自话的就钻了进来躺在我的旁边,还不忘将怀里的枕头放回原处垫好。
“我原先以为, 你要么选我, 要么选他们。我和云家兄弟渊源太深,没有办法再和平共处。但是现在, 我决定为了你……”
我静静地听着,等他将后半句说完。可是过了好半天,慕容岚都没再言语,取而代之的却是均匀的呼吸声。Fxcm书斋
番外七 尘埃落定
似乎是守我守了几个日夜见我醒来心里的一块岩石终于落了地,这家伙睡得又快又沈。我望着身边慕容岚的脸,目光描绘着他那凹陷的眼窝以及青色的眼眶。心里不知为何暖融融的一片,就连身上的不适也因此而纾解了大半……
为了我吗?
我轻笑。
人吶,不要什么都轻易说是为别人。
如此又休整了两天,我俩再度轻装上阵,缓缓步行走下这我恐怕再也难踏上的青山。不过几日功夫,鸡蛋也吃了, 男人也睡了,能破的戒都破尽了。与其说是尘缘未了,倒不如直接承认我根本就是没节操。
这一次, 慕容岚像是打定了主意终于肯好好带路,不过半日的脚程我们就走到了中州城南。
“喏,就是那一家。”
两个人躲在墙后远远的看着那间装潢极为考究的门店, 做的是布匹生意。
我越看越是觉得眼熟, 想了半天才记起来这地方云鹤影曾经带我来巡过。那时候我俩挤一顶轿子,他让我抱着账本对我极为严苛。但是每次都会请私喝其他店铺卖剩下的酸梅汤, 又或者将剪下的碎布头赠与我做小衫……
尽管小气如斯,但是他对我却是真心实意的。眼见时光一去不复返,桃花依旧笑春风。我心里感慨万千, 一时之间面上竟有了悲色。
“喂, 你不进去么?”
瞅着里面大掌柜二掌柜都在, 两兄弟一红一蓝正谈笑风生,不时的账簿在上面圈画指点正是一派和乐融融兄友弟恭的好光景。
慕容岚等得不耐烦,忍不住用手指小心的戳戳我。
“等一会儿,再看一下。”
我小声的说,目光贪恋的停留在云家兄弟的脸上。
好久不见了啊──
虽然繁华不再, 生意也不如当初容易做,但是他们却那样的开心。我从来没见过云征月如此认真的样子。但见他身上奢侈的贵气少了很多, 衣着装饰也不如当初那么耀眼。一身青蓝色长衫,头发用一根木簪盘着。眼眸依然灿若星辰,却被掌中的账簿完全吸引过去目光,像是再也装不下 物。
云鹤影依旧是一袭红衣, 一头青丝华顺的披散下来,一边指点自己弟弟看帐,一边露出欣慰的笑容。
此情此景简直美好至极, 任何一个有良心的人都不忍破坏它。
“好了,走吧。”
转过身, 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呼出。我只觉得神清气明, 好像这辈子所有的重担都卸下了一般。
“走?走去哪?”
慕容岚整个人傻掉, 不明白我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你不去找他们和他们相见吗?他们可是一直都苦苦等着你吶!”
我笑笑, 忽然拉住他的手不答反问。
“你想去哪?”
“诶?”
“你看看他们的样子,虽然没有我也依然过得很好。兄弟和睦,两个人一起照顾好家里的生意,这是云鹤影一直以来的愿望。”
“现在我若是出现,就像是一条臭鱼坏了一锅粥。只会让他们兄弟相残,再无端起事端。”
“……”
慕容岚已渐渐听懂我的意思,同样无法否认我的判断,只是那被我握住的手开始难过的颤抖。
“那你怎么办,毒瘾发作起来时那么严重, 我真的无能为力啊……”
“嗨, 不就是钱么?”
我揽过他的肩膀开始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
“什么叫不就……”
他噘嘴。
“你没有,我有啊。”
我拍拍胸脯, 示意他放心。
到了闹市,四周都是行人。一个尼姑打扮的女子揽着一个细皮嫩肉的俊男人自然引来众人惊诧的目光。
我眼见不妙,急忙用包袱挡住脸拉着他快快走。两个人连跑带跳很快又逃到郊外,到了小溪边我蹲下灌了好几口凉水才又喘着气慢慢的说。
“当初下了鬼王号, 沅唯九给了我很多钱, 足够我们在这里开间小店铺了。至于补身健体什么,时不时炖个鸡汤也够了,用不着天天啃人参吧。”
“唔……”
一直耷拉着脑袋的慕容岚直到这时眼睛才又亮了起来,连忙凑到我身前眨巴着大眼睛愉快地问。
“这么说来,你不准备去找云家二人了?那你今后,只和我一个人在一起咯?”
“这个自然。”
我张嘴大笑, 露出两个尖利的犬齿。
“做生意嘛, 当然需要请人打理。看你这般追随我的份上, 我就聘用你当大掌柜的好了。我一个女人,又剃了头,暂时不方便抛头露面。鉴于你以前在我身上造了那么多的孽,我决定将你的薪水定为一两银子一个月。做得好的话,另行打赏。”
“一两银子?!”
男人怪叫。
“疯了吗!你这是打发要饭的呢!”
“一两银子都嫌多, 你爱要不要……”
我伸了个懒腰,决定先去藏钱的地方把银子挖出来再从长计议。而慕容岚却犹如一只小哈巴狗,颠颠的追在我身后对他的薪水颇有微词。
“你这么抠门,会下地狱的!”
“哈, 我已经下过了。”
“我们早就成亲了,你的还不是我的。搞什么薪酬制, 太生分了不是吗!”
“醒醒吧, 那个婚姻根本就不算数。你是柳砚吗?柳砚已经死了,我现在是寡妇。”
“喂!!”
……
次月,中州城北不起眼的街角里一家专门卖粉点小吃的店铺悄悄开了张。据说幕后老板擅长算账, 成本利润拿捏得恰到好处,颇有富商云氏之风范。虽欠火候,但成长尤佳。大掌柜忙里忙外,口舌极为刁钻,对掌厨用料都颇为讲究。像是在宫廷里走动过的人,什么都吃过见过,为食物质量严格把关。
来年春,店铺生意步入正轨,生客熟客,来往者络绎不绝。日进斗金,正准备在城西开第一家分店。
来年秋, 云家再次喜事临门。江南织造富贾之女与云家二少喜结良缘,听闻这位陈小姐年方十六,生的花容月貌又弹得一手好琴,还懂生意上的诸多门道, 是名难得的良配。云二少将其视为掌上明珠,有求必应。
又有人说,此女相貌像极云家内室里挂着的一副画像上的画中人。据说此人是云家故人, 与兄弟二人都颇有渊源。是以云二少对陈小姐堪称一见钟情。
来年又来年,大雪。
慕容岚和伙计们出门提货, 我一个人坐在炭火盆边拨算盘。最近天气冷的邪,人们都不愿出门,生意也清淡了许多。慕容提出搞些野味火锅扬个噱头,我担心成本过高反而不受百姓待见。
正自小心计算, 丫鬟走进门来呵着凉气将一封薄笺递到我的面前。
“小姐, 云家大掌柜的送来拜帖。”
“啥?”
听到那个名字,我耳朵嗡的一下,几乎耳鸣。
这么长时间的运作,我一直隐在幕后,没有人知道这生意红火的店铺究竟是谁在经营。我相信他也不知, 不然也不会相安无事这么多年。
轻轻展开那信笺, 上面熟悉的字迹戳我的心一抽一抽的狂跳。云鹤影仍然是天生的商家, 言语不多,大意是说最近生意都不好做,既然有实力,那么大家就互帮互助想些合纵连横的对策,一起度过寒冬。
“唉……”
我叹口气, 有钱大家赚,也就是他能想得出。
“小姐, 云大当家已经在外面等候了,要请他进来吗?”
“哈?”
我手一抖,那页纸飘飘荡荡掉在了地上。
“谁让你放他进来的!”
“啊?”
像是没想到我也会有这样凶残的一面,小丫鬟颤巍巍的小声答道。
“因为天气太冷啊……不好请人家一直在外面等。他又看上去很有诚意的样子,说不等到你出现绝不离开。”
我深呼一口气,只觉头痛难当。
云鹤影,他现在就在门前,我俩终究只隔一道门。
见,还是不见?
就在这时, 只听“吱呀”一声,一阵狂风代我做了决定──
红衣, 长发,细长的眼眸,温和的笑容。
“你……?”
他怔忪。
“啊, 好久不见。”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