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集
内容简介:
一切都是因为一场美丽的错误,渺日辰君和紫纱仙子因而被冤枉有私情被贬下凡。可成为凡人得受轮回之苦啊!
临行前,百般不乐意的服下太上老君给的药丸──再度醒来,竟已是十五六岁连走路都会喘的大胖子,伟岸的身材不再,法力也施展不开,这样的人生那有乐趣可言?
尽管出入全是美人簇拥,但肥胖迟钝的身子到那就压垮东西……立志、决心减肥的渺日辰君能否减肥成功?……而另一方面同样被贬下凡的紫纱仙子却杳无音讯,两人还能再见吗……
第一章 离恨之天
这部书所写的故事,首先要从天上说起,这个天呢,是无所不包的,它包容世间万物,但是总结起来,只要用阴阳二字就可包括。日间为阳,夜间就是阴,和暖而带生气的的就是阳,寒冷而带杀气的就是阴。所以天上的神仙,也分两派,一派为阳神,一派为阴神。
阳神的主张是创造地球,滋生万物,尤其注意的是人类的幸福安全。阴神的主张,是破坏地球,毁灭万物,尤其痛恨的是人类,定要灭之而后快。这两派因为观点的原因,而如同水与火,冰与碳,绝对不相容,时常起大冲突,自无始以来一直到现在,那是绝对没有断绝过的。
而至高无上的玉帝,只能依违于两派之间。虽则他的倾向偏于阳神一派,但是因为天道不能有阳而无阴,人间不能有昼而无夜,生物不能有生而无死,万事不能有成而无毁的原故,因此对于阴神一派也是无可奈何的。
所以人世间自有历史以来,一治一乱总是相因的。阳神一派得势,派遣他手下的许多善神下降人世,将天下治理得太平了,那阴神一派气不过,一定要派遣他手下的魔神下降人世,将天下搅扰得鸡犬不宁,十死八九。
阳神一派看不过,又派更厉害的神仙下凡,治理天下。这样周而复始,循环往复,因而天下都是一治一乱,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因此人类充满了悲欢离合,宠辱盛衰。那么天上的神仙定是没有痛苦了吗?的确是这样的。天上处处仙雾缭绕,琼台玉宇,要什么有什么,别提有多好了。
可是神仙也是有等级的,所谓仙分九品,就是这个意思。除了玉帝,元始天尊,太上老君等法力,定力高强的上仙外,其余的神仙,都要时刻继续修炼,保持仙心,道心,以期继续晋升更高等级的神仙外,还要防止因为懈怠,而失去了仙心,那样的话,就会坠落红尘,重新经历人世间的悲欢离合,生死轮回。
可是说来容易,对那些品级很低的神仙来说,天上的环境实在是太好了,要继续保持清净,刻苦的道心太难了。天上怎麽个好法呢?那是用人间的词语是不能形容的,佛家口中的西方就是指的是天上,他们一些佛家的经典书籍里就说,天上云蒸霞蔚,金碧辉煌,香气氤氲,实在是太好了,所以呢,尽管有很多人间的智慧高,德行高的人修炼成了神仙,不停地有人成仙,可是天上的神仙不是越来越多,而是始终维持一定的数量。
一句话说的好,“打江山易,守江山难。”
这句话用在神仙身上,事不同而理同,最是恰当不过了,天上的神仙因为太过幸福的缘故,有些神仙渐渐地就只知道享受,不再勤修苦练了,这样的结果就使他们的一些神仙产生了贪嗔色欲之心,他们的道行浅了,在天上就呆不住了,只好沦落到了人间,但是因为他们是神仙,所以尽管他们到了人间没有了法力和记忆力,但是他们本身的资质特别好的缘故,所以到了人间都是影响时代的大人物,对人间的历史都是产生了推动或者破坏的作用,因此人类的社会和天上是息息相关的。
这个故事开始的时候,也不知天上是什麽时节,总之,有这麽一天,天上的一个小小的星辰的仙人,叫做渺日辰君的仙人,睁开了他的眼睛,他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醒来了,不过他也没有睡着,他在那种似醒非醒之中,过了几万年,他在修炼他的仙术,他是最低级的那种仙人,虽然他的名字带有日字,不过他可不敢和太阳神君相比,那可是一个大神,他充其量只是一颗小星,如果说得严格一点来说,只不过是一块能发光的石头罢了。
他这次醒来,觉得自己的法力强了不少,可是试了试,还是没多厉害,变化之术只不过比原来多了一变,可以一日六变了,可是比起一般的神仙,可以一日十二变的来,还差了一倍呢,他觉得恹恹的,修炼了这么久,还是没有什么大的进步,看来他要想摆脱低等仙人的称呼,还要不知得过多久。
他从醒来就开始发呆,看着眼前的银河,那里银光闪烁,灿烂无比,可是他早就看惯了,也就不觉得有什么好看,便起身到处游逛,天上的可游玩的地方不少,可是他看着也不知道好还是不好,看了就是看了,心里没什么想头,这就是做神仙的好处,没有烦恼,当然也没有快乐,就在那种虚无的心境里,一切都象是虚幻的。
渺日辰君到处乱走,几万年了,天上还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一些神仙在那里下棋的,一盘棋了,也不知道下了多久,他看了看,见他们下得慢条斯理,不蕴不火,也没什么趣味,他觉得也是无聊,便走开了。忽然想起一个和他同为低等仙人的一个小星,叫芝麻星君的在天河的那一边,他们以前聊了聊,因为处境相同的缘故吧,还算合得来,也不知道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何不去瞧一瞧呢?
渺日辰君想到了便走,待飞到了芝麻星君的家,却见面目全非,那里空荡荡的,竟然什么也没有,不由心里疑惑,心想:“莫非我记错了?”
他在四周找了找,全是大星,一些比他们等级高的神仙的处所,哪里有一颗小星呢?他实在是找不到,便大着胆子去问了问一颗大星,那个神仙冷笑了一声,说道:“你说他?那个芝麻点的小星?他呀,犯了天条,被贬下人间去了。”
说完闭目,就不再理他。
渺日辰君听了觉得无趣,叹息着回家去了,一路上心想:“芝麻星君真可怜,虽然在天上是个低等的仙人,可是总算是个仙人啊!没有悲欢离合,生老病死之苦,他这次被打入了人间,受那人间的转世轮回之苦,真是太不值得了,而且也太悲哀了,人间的坏处太多了,说也说不完,总之,他是倒了大霉运了。”
渺日辰君一边乱想着,一边往家里飞去,可是他失神之下,竟然走错了路,待到发现时,也不知道来到哪里了,不由心里有些慌乱,他是个低等仙人,天上也是有规矩的,他这样的地位和身份是不能到处乱走的,正迷茫间,忽地听得远处出来一阵荡人心魄的歌声,那歌声虚无飘渺,偏是特别的动听,使他一听之下就不由自主地闻声寻去。
在云雾缭绕处,只见一个绝色的仙女在天河里洗浴,露出水面的肌肤其白如雪,耀得渺日辰君眼花缭乱,那随意披在身上的秀发滴水,其景其情固然令人惊艳,但更加使他销魂的是那仙女唱的歌声,那歌声悠扬婉转,靡曼轻柔,真是荡魄销魂,使其魂游物外,那歌声唱道:“天清地旷浩茫茫,万象回薄话无方,瀚天荡荡望沧沧,乘桴轻漾著日旁,当其何至穷桑,心知何乐说未央。”
渺日辰君不由痴痴地,盯着那仙女呆看,朦胧中细微处却看不分明,只觉那仙女容颜绝世,一看之下便不忍离去,而身材玲珑有致,更是有股动人心魄的力量,渺日辰君不由心中怦怦大跳。
渺日辰君知道偷看仙女洗澡可是犯了天规的,但是欲待离开,可是心中升起一股欲望,哪里能离开半步呢!身不由己地慢慢向前移动了几步。
渺日辰君怀着恐惧和刺激的心情,看了起来。那仙女皮肤白嫩,容颜秀美,渺日辰君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景,一下就看呆了。
他正在入迷的时候,忽然见那仙女快速地穿起了衣服,然后喊道:“谁?快出来,否则我要施法了!”
渺日辰君吓得魂不附体,正要出去。就看见前面石堆中一个神仙哈哈大笑着出来,道:“紫纱仙子,是我,烈火神君啊!”
紫纱仙子怒喝道:“你竟敢跑来这里偷看我洗澡,你触犯仙规,我要去玉帝面前去告你。”
烈火神君嘻皮笑脸地道:“仙子何必生气啊!我正在这里修行,谁知道你看也不看,便在这里脱衣服呢?是不是你看上本君,想勾引本君,然后和本君亲热一番啊!哈哈!”
紫纱仙子骂了一声无耻,便飞起欲走。
烈火神君连忙拦住,道:“你往哪里去?”
紫纱仙子美目圆瞪,道:“自然去玉帝面前去告你!你违犯天条,玉帝会把你贬落人间的,到时看你还猖狂不猖狂!”
烈火神君神色突变,大喊道:“你这个臭婆娘,本君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竟敢不答应,还要去告我。我看你怎么去告?”
说完手心一股烈火便烧向紫纱仙子。
紫纱仙子没想到烈火神君这样肆无忌惮,原本想恐吓他一下,让他磕头认错也就罢了,谁想他胆大包天,竟然敢无礼攻击她。
紫纱仙子连忙飞身避开,但是烈火绕了一个圈,又飞回来来扑向她。
紫纱仙子只好褪下右手的一个玉镯,喃喃低语,玉镯突然变大,火焰飞进玉镯里,便都消失不见了。
烈火神君冷笑道:“看你娇滴滴的的样子,想不到还有两下子。这回看你如何抵挡?”
说完口中喷出一团烈火,那火迎风暴涨,四面八方向紫纱仙子烧来。
紫纱仙子花容失色,连忙飞起来想逃走,可是烈火来势极快,追着她一起飞,越来越近,眼看就到了她的身前,紫纱仙子连忙把玉镯丢出,玉镯突然变大,然后不断地吸收烈火,可是烈火太多,突然砰地一声,玉镯被烧成了两段,而烈火袭来,势不可挡。
紫纱仙子吓得从空中掉下,落进河里。头刚露出水面,就见烈火神君站在水面,微笑着看着她。
紫纱仙子仿佛看到九层地狱的恶鬼一样,吓得尖叫起来。烈火神君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把她提了起来。紫纱仙子扭动身子,只是哭骂道:“你这个恶魔,快点放开我。”
全没想到再用仙力反抗。她平时修炼,从来没想过用仙法打斗,一时也不记得还有许多法术和法宝可以用来杀敌。
烈火神君面目狰狞,他把紫纱仙子放在河边,看见她被水打湿的清纱仙衣贴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曲线毕露,不由人性大发,一股欲望顶上脑来,大吼一声便扑在紫纱仙子身上,同时右手去扯她的衣服。
紫纱仙子大惊,一便尖叫一边双手乱打,双腿乱蹬,可是烈火神君力气大的很,身体又强壮,紫纱仙子打在他身上的拳头,就像给他挠痒一样。
烈火神君双目通红,狞笑道:“等一会儿你尝到好滋味,就会喜欢上了,只怕以后离不开我了,哈哈。美人儿,你还是乖乖的吧!”
正在危急的时刻,忽然一声雷鸣,一个炸雷把烈火神君打进去了水中,紫纱仙子同时被人拉着胳膊腾空而起,耳边听道:“仙子别哭了,我们快飞,那恶徒等下就追来了。”
紫纱仙子见一个穿灰色衣服的最下等的小神仙拉着她在飞行,她虽然还在惶恐,但是一听逃跑,还是立时清醒过来,立刻施展法力飞了起来,一会儿反而把那个小神仙拉在后面,忽听背后一阵轰鸣声,回头见那小神仙和烈火神君各展法力,打了起来。
紫纱仙子怔了一下,连忙飞回去拉那小神仙,只听他道:“仙子,你快用天雷轰他啊!你法力比我大的多,怎么不施展啊?”
紫纱仙子这才“啊”地一声,回过味来,连忙施展法力,不管三七二十一,胡乱向烈火神君轰起了天雷。
紫纱仙子和烈火神君同为三品神仙,法力相差不多,紫纱仙子这样一顿乱轰,烈火神君登时被打得飞退开去。
紫纱仙子和那小神仙趁这个机会,连忙飞逃起来。
远处一个地方烟云缭绕,露出的门亭高大肃穆,那小神仙悄声道:“仙子,我们快去那里,那里是太上老君的住所——离恨宫,我们有救了。”
二仙飞进离恨宫,正荒乱的时候,紫纱仙子看见一个须眉都是白色的老道,便哭着扑过去,道:“老君救我,有个恶魔要侮辱我!请您做主。”
那小神仙也道:“是啊!他快追来了,上仙您快救我们吧!”
太上老君道:“这等恶魔,还是交给玉帝处治吧!请跟我来,你们快藏起来,等避过风头,去玉帝那里再惩治那恶魔也不迟。”
说着拉着二仙,来到炼丹炉,指着一个丹炉,让二仙进去。
紫纱仙子和那小神仙挤了进去,丹炉狭小,二人身体相挨,连手都没有地方放。紫纱仙子自然而然地手伸过来,放在那小神仙的胳膊上,那小神仙只见那双玉手犹如凝脂,鼻中又有幽幽的香气,不禁呆了。
忽听紫纱仙子道:“请问你是哪位神仙?”
那小神仙道:“我是渺日辰君,下九等的小仙,不值得一提。”
紫纱仙子微笑道:“多谢你救了我。”
渺日辰君见她一笑之间,百媚俱生,长发柔顺地披散,说不出的淡雅高贵,渺日辰君更是痴了,呆呆地道:“你是天界最为美丽的女子。”
紫纱仙子不料他说出这样一番无礼的话来,可是心中却不生气,正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忽听外面声响,连忙道:“嘘,别说话了!”
原来烈火神君眼看着紫纱仙子和那小神仙冲进来一个殿宇,远远见上面的牌匾上写着离恨宫三个大字,知道那是太上老君的殿宇,暗暗叫苦,可是事到如今,没有了退路,一咬牙,便闯了进去。
烈火神君在各处什么都没发现,最后来到香烟缭绕的炼丹炉,只见一个头发眉毛胡须都是白发的老道端坐在一个蒲团上,闭着双目,道:“烈火神君到老道这里,不知道是有什么事情啊?”
烈火神君道:“上仙,有两个违反天规的仙男仙女,勾搭成奸,我是来拿他们的,可是被他们逃走,我眼见他们逃进您的宫里,因此前来捉拿,要是上仙您看到他们,还请明示。”
太上老君道:“我并没有看见,这里几万年都没别的神仙来过了。”
烈火神君道:“也许老君没有看见呢!我还是找一找吧!”
不等太上老君答话,便四下看了起来。
紫纱仙子在丹炉中听的分明,心里叫苦,可是忽然嘴唇一沉,只见渺日辰君大嘴伸了过来,紫纱仙子想要避开,可是哪里有地方去呢!外面强敌在侧,又不敢弄出声响来,一下便被吻着,开始还有些不情愿,可是过了一会儿,便沉浸在其中,心想:“原来还有这等的好滋味。”
早忘了被人追迫的事情。
二仙情意缠绵,正在如胶似漆的时候,忽听外面有人叫道:“你们快出来吧!他已经走了。”
二仙这才醒过味来,面红耳赤的先后出来。二人初尝情爱滋味,都是心动不已,相视而嘻,从眼中都流露出恋恋不舍的情意。
太上老君道:“走吧!我带你们去玉帝哪里告状。”
渺日辰君道:“那么请上仙一定替我们做主啊!别听那恶魔的谗言。”
太上老君笑道:“放心好了。我和紫纱仙子是老相识,自然知道她的禀性。”
说完带着紫纱仙子和渺日辰君去见玉皇大帝。
来到玉皇大帝的宫殿,只见烈火神君早就跪在大殿当中。渺日辰君和紫纱仙子气愤不已,跪下便陈述前情,痛斥烈火神君的罪行,请玉帝处罚这个恶魔。
玉皇大帝道:“你们有这样的说法,可是烈火神君却说你们勾搭成奸,有那样的说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君,既然你参与其间,这事还由你来品评吧!”
太上老君道:“这个……老道当时也不在场,只是见到烈火神君追杀二仙,这样好了,他们不管谁对谁错,都是一场情债怨孽,我看既然我们都不知道其中的真相,又没有第四者在场,玉帝就判他们都违反天规,都罚他们下地做人去吧!”
玉皇大帝道:“如此甚好,就按老君说的办好了。来啊!把他们三个即刻打入人间,至于以后是否能够再入仙界,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一群天兵过来,把三人绑缚。
紫纱仙子哭道:“玉帝,您怎么处罚我都没有关系,可是渺日辰君的确是冤枉的。”
玉皇大帝道:“看你如此情意深重,我看是没有一点冤枉你们。”
一挥手,天兵把三人一起拉走。
到了天界的降仙台上,太上老君来到渺日辰君身边。渺日辰君怒喝道:“你这个死老道,为什么害我们?害我就罢了,紫纱仙子既和你是老相识,又单纯善良,你为什么要害她?”
太上老君呵呵笑道:“谁说我害你们了,人间是个花花世界,别提多么繁华了,你去那里,是去享福了。”
渺日辰君道:“胡说八道,人间有悲欢离合,生老病死,是最难过痛苦的事情,哪有神仙自在逍遥好啊?”
太上老君微笑道:“那神仙能有爱人吗?能享受到男欢女爱的情意,你不想和紫纱仙子在一起吗?”
渺日辰君被他说中心思,一下呆了起来。
太上老君递给他一丸丹药,道:“把它含在口里,死死咬住,这样你在轮回转世中就能保留一点记忆和法力了,千万不要松口说话。”
渺日辰君还没等问起紫纱仙子,这时两个天兵走了过来,喝道:“时辰已到,渺日辰君,到你该去人间的时候了。”
说着就走上前来,要押他走。渺日辰君连忙把仙丹含在口中,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忽然身子一飘,就被踢下仙界。
第二章 误入朱门
渺日辰君感觉在腾云驾雾一般,身体不断在旋转,脑袋越来越晕,但是他谨记太上老君告诉他的话,紧紧咬着口中的仙丹,可是仙丹越来越小,最后一下消失不见,渺日辰君一下昏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也许是几个时辰,也许是几年,甚至是几千年,渺日辰君忽然有意识起来,他觉得右耳疼痛,一下清醒过来,同时听到有个清脆的声音在他耳边叫道:“死肥猪,快点起来啦!你再不起来,我就把你耳朵拧掉啦!”
渺日辰君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见一张俏脸,亦喜亦嗔,出现在眼前,眼前是一个绝美的仙女,渺日辰君吃惊地道:“紫纱,是你吗?我们这是在哪里啊?”
那仙女咯咯笑道:“你这个死猪头,又开始胡说什么啦!什么紫纱,蓝纱的,难得你平时稀里糊涂,但总能掰出一些稀奇古怪的话来。”
渺日辰君这才看清楚,只见眼前的仙女双眸犹如一剪泓水,淡淡的柳叶眉微微上斜,别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韵味,和紫纱仙子大大不同。渺日辰君忙道:“对不起了,是我看错了,请问仙子姐姐叫什么名字啊?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仙女一呆,然后咯咯笑了起来,转身喊道:“暖玉姐姐,你快来啊!你听这个呆子叫我什么。”
边喊边笑,一口气喘不过来,抚胸咳嗽起来。
这时一个女子走了进来,她杏花脸,温柔甜美,容貌也是极美,道:“小郁,你就不能老老实实的为公子穿上衣服,让他起床吗?每次都是这样,要折腾到几时啊?”
小郁道:“姐姐也不是不知道,他几时愿意起床啦?哪次不是我又哄又骂的,才勉强起来吃东西?要想让他走动几步啊!那是比杀了他都难。已经胖得比猪都肥了,再这样下去,我看真成猪了,不愧他的姓了!”
渺日辰君不知道这个叫小郁的仙女在说谁,心里很是纳闷。转头见四周是一间宽敞明亮的大屋,屋里摆设很华丽,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只听暖云皱眉道:“你这死丫头越来越不像话了。这么多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出口,幸亏是我听见,要是被别人听见,告到太太那里去,你还想活不想?”
小郁连忙笑吟吟地站起来,道:“这里不是没有外人嘛!我拿你当亲姐姐,说些胡话有什么关系呢?”
暖云道:“那也不许说,我们做丫环的,岂能由着自己的性子呢?”
二人莺声燕语,听得渺日辰君好不迷惑,找了个空当,道:“二位仙女姐姐,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啊?能不能先告诉我?”
小郁噗嗤一笑,道:“姐姐,你看这个呆子……”
暖云先是微微一笑,随即对小郁道:“不许笑。”
然后来到渺日辰君跟前,柔声道:“公子,这里是你的家啊?你又忘记了?”
渺日辰君吓了一跳,低头一看,才发觉他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件薄如清纱,但特别温暖的被子。
渺日辰君连忙挣扎着要起身,道:“什么我的家?我哪有家?我是渺日辰君,我是神仙啊!这里不是仙界吗?”
可是身子沉如万钧,动弹不得。
暖云见了,连忙扶他慢慢坐起来,见小郁还在偷笑,嗔道:“还不去给公子倒水,在得趣什么?”
小郁吐了吐舌头去了。
暖云柔声道:“公子啊!你又忘记自己是谁啦!你姓朱叫传宗,字接代。小名宝儿,我们这些下人一般都称您宝少爷。你可记住了?等以后太太问起,你要是忘记了,太太不仅会责罚你,也会责罚暖云的。所以请你记住,好吗?”
渺日辰君坐起看着自己的双臂,足有天界当中的石柱一般粗,比他原来的胳膊要粗上三倍,渺日辰君急忙掀起被子,只见大腿更粗,宛如两个大水桶,他一下想起在天界的事情,忽然明白过来,带着哭腔道:“莫非这里是人间吗?我这是转世投胎啦!可是为什么这么倒霉,变成了一头胖猪呢?”
他挣扎着下床,来到一面镜子面前,只见镜中那人眼睛小小,只露出一道缝,其余脸上都是肥肉,虽然身材不低,但是圆如水桶,看起来足有二,三百斤的样子,这样难看的模样,让渺日辰君羞愧欲死。
渺日辰君一下坐在地上,哭道:“我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啦?我为什么这么胖啊?难看死了。”
这时小郁来了,道:“奇怪,你什么时候不是这个样子了?恩,你今天还知道害臊,总算今日还有点明白。”
暖云道:“小郁,你没看少爷今天不同往日吗?你就不能少说几句?”
暖云在渺日辰君身边道:“来,少爷,快起来吧!地上凉,胖点怕什么啊!你无论多胖,都是我们的少爷,老爷太太还有老祖母都还是喜欢你的。”
渺日辰君这时也清醒过来,虽然恼恨为什么投胎到一头胖猪身上,但这是无可挽回的,也只好认命了。幸好身边还有一个美丽温柔的小丫头给他解心宽,也未尝不是幸运,道:“你说没人嫌弃我吗?我还没到没人理,要饿死的地步吗?”
小郁听了咯咯笑了起来,道:“饿死?”
暖云白了小郁一眼,道:“不会的,我们这么多丫环伺候你呢!你想吃什么都有。快点起来吃饭吧!是不是饿了?”
渺日辰君这才发觉肚子咕咕叫了起来,道:“是的,我肚子好难受。”
暖云道:“那好,乖乖地把衣服穿好,我们就去吃饭。”
小郁过来帮忙,二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扶起,穿好衣服,这时有丫环送来饭菜,渺日辰君狼吞虎咽起来。
渺日辰君足足吃了二斤馅饼,一桶稀饭,一斤牛肉,无数青菜,这才罢了。
渺日辰君吃完,一股倦意上来,道:“好累,我想睡觉。”
小郁道:“瞧瞧,还说你今天比较乖呢!立刻现出原形来了。不许睡,我们去外面散步。”
暖云道:“少爷,你去和小郁她们玩,不能一吃完就睡,那样身体就会垮了。”
渺日辰君这才想起,心想:“难怪我这么胖,原来是这样。”
可是心是这么想,但是身体疲惫的很,想道:“我今天才成为人体,一定是还不适应,等我明天就能适应,今天还是先休息一下好了。”
便道:“我今天才投胎,先让我休息几日,我就好了。我可是神仙转世,以后一定可以变回原来的模样。虽然小仙我算不上俊美,但也是一表人才啊!”
小郁笑道:“这个呆子,居然会自夸起来了。不过你又来找借口了,哪次你都有理由!是不是我用大南傍国打你,你才听话啊!”
暖云也道:“宝少爷乖,这件事不归我管,你要是不听小郁的话,等一会儿她打你,我也帮不了忙。”
渺日辰君道:“我没说慌,我真是今天才转世啊!当然不适应你们凡人的躯体了?”
小郁笑道:“这呆子每次都是稀奇古怪的言语,也不知道是谁教他的。看来我不用大南傍国,你是不会动的。”
说完取来一个大棍子,向渺日辰君的后背打来。
渺日辰君吃痛,连忙站了起来。小郁连推带拽,把他推出房门。渺日辰君来到屋外,只见楼阁亭榭,小桥假山,好一处美丽的景致。和天上的景色各有千秋。
渺日辰君看了一会儿,抬头望天,只见碧空万里,望不到头,不由有些发呆。
忽然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传来,只见不知何时又出来四个小丫头,虽然没有暖云和小郁美貌,但是各有韵味,也都极美。
她们向小郁道:“见过姐姐。”
然后便欢笑着来推渺日辰君。
渺日辰君不由自主,被她们推着前行,身体摇摇欲坠,害怕起来,叫道:“四位姐姐,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啊?”
四个丫头笑道:“唉哟,少爷嘴巴甜啦!我们是你的丫头,可不是什么姐姐,要找你姐姐,去簌玉楼吧!”
渺日辰君道:“那你们拉我去哪里啊?你们别推,我自己走不行吗?”
一个丫头道:“我们去花园玩啊!你这么胖,要是再不运动,就会生病了。到时又得天翻地覆了。”
小郁在后面道:“春风,你这小蹄子罗嗦什么,别和这个死肥猪说话,浪费时间。”
春风掘着嘴,果然不敢说话,看来小郁权势极大,四女都听她的。
来到花园,这时正是春天,许多树木都发芽了,一些鲜花也正在开放,空气中弥漫着不知道是什么花的香气,非常好闻。
四女放开渺日辰君,然后逗逗闹闹,在花园里玩耍起来。
渺日辰君走了许多路,累的要命,扶着一棵树喘着气。小郁走到他身边,道:“死肥猪,你快去抓她们玩去啊!”
渺日辰君道:“你骂谁啊?我才不是肥猪,我可是神仙!”
小郁一怔,道:“你这个呆子居然还会顶嘴了。你若不是肥猪,那你为什么这么胖啊?”
渺日辰君一时语塞,小郁得意地道:“你这个死肥猪居然还敢顶嘴,下次我不给你吃的,看你还敢不敢不听我的话。”
渺日辰君道:“不吃就不吃,我才不怕。我们神仙可以几万年不吃东西。”
小郁这时听了咯咯笑了起来,神情妩媚之极,渺日辰君见她容颜艳丽,有些呆了,忘记了她污蔑他,轻视他的话,只觉得她真是太美了。
小郁笑完,道:“好,你是神仙。我说神仙啊!你叫什么名字啊?”
渺日辰君道:“本君是渺日辰君。”
小郁呆了,没想到这个白痴居然能掰出一个名字,心下一动,便微笑道:“你既然是神仙,那么定然很厉害啦!你去抓四季她们去。若是抓到一个,我就当你是神仙,从此我对你顶礼膜拜。你是我的大爷,我再也不打你骂你,什么都听你的话。”
渺日辰君道:“好啊!哼,让你知道我的厉害。四季是她们吗?”
一指四个丫头。
小郁道:“说了多少次了,你总是记不住。她们是你屋里的丫环,叫春风,夏雨,秋月,冬雪。不正是四个季节吗?当时取名的时候你还傻呼呼地叫好呢!现在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渺日辰君听了,恍惚之间似乎真的有这件事情,道:“我知道了。你看我施展法力,怎么抓住她们。”
说完一甩手指,喃喃念咒。
小郁喊道:“四季,少爷要抓你们了。你们慢着点,别太无趣。”
四季顿时笑将起来。
渺日辰君比比划划,嘟囔了半日,也没见半点法力出来,头上大汗淋漓。这时小郁一脚踢在他屁股上,道:“你还不快点去抓她们,在这里偷懒啊?”
渺日辰君一看法力无效,好不气恼,心想:“我就算不用法力,难道就不能抓住你们吗?”
他挪动硕大的身躯,向四季扑去。虽然心里要飞,但是脚上无力,别说飞了,就是跑都跑不动,身上的肥肉乱颤,勉力跑了几步,便气喘吁吁,停下来蹲着喘气。
小郁在他耳边道:“死肥猪,你怎么又偷懒啦?真是废物!”
渺日辰君转头见她轻蔑的眼神,心里刺痛,怒道:“我才不是废物呢!”
说完奋力站起,向在一旁哄笑的四季扑去。
一声尖叫,四季连忙躲了开去。渺日辰君东抓一下,西追一把,连个影子也没抓住。他累的要命,蹲下来休息了一会儿,心想:“我专门盯住一个去抓,一定能抓住。”
渺日辰君“霍地”站起,“突然”向离他最近,还在玩笑的春风扑去。当然这个“霍地”和“突然”都是对他而言,等他扑到春风面前,春风刚好离开他一步远,可就是让他扑不着。
渺日辰君火大了,岂会干休,奋力追着春风,可是总是离她一个身子,春风就是抓不到。渺日辰君实在情急之下,一下飞身扑了过去,心想:“这下你还能跑得了?”
只听惊天动地的一声响,接着就是众女的惊叫声,渺日辰君咣铛一声,陷进了地里,众女大惊,七手八脚把他扶起,地上留下了一个人形巨坑。
小郁开始也是吓坏了,等到渺日辰君铁青着脸道:“你们都欺负人,趁我现在没有法力,捉弄我。我不和你们玩了,等我恢复法力,再来报仇。”
小郁见他脸上沾了花瓣,一脸泥土,忍着笑,用小手替他擦试,道:“怎么样,谁叫你这么笨,什么都干不好,整天就知道睡觉,这下知道不行了吧?”
秋月道:“少爷今天卖了不少力了,已经很好了。他又受了伤,我们就回去歇息吧!”
小郁瞪了她一眼,道:“多嘴,我还不知道分寸吗?”
渺日辰君见四季见他摔了,一个个都很关心,只有小郁仍旧这样刻薄,心里不忿,道:“你凶什么凶?我要是有法力了,就教训你,叫你目中无人。”
小郁道:“我本事大,自然可以教训人了。你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是一个又蠢又笨的白痴,自然只能被教训了。”
渺日辰君道:“胡说,我才没有那么笨呢!我……我终究有一样能比你强。”
后面的话就气馁了,他想起他这么肥胖,连走路都困难,现在腰酸腿疼,只想睡觉,刚才四个丫头明显是故意逗他玩的,若是要动真格的,他别说接近,就是连影子也都摸不着,只恨投胎在一个蠢猪身上,看来只好忍受了。
果然小郁冷笑道:“你有一样能比我强?做梦去吧!你就是比这四个小丫头都不如,还想和我比?冬雪,给他吟首诗。”
冬雪脸色微红,道:“这个……不好吧?”
小郁怒道:“有什么不好?平时躲在没人处,你不是念的挺欢的吗?就念你最喜欢的那首。不听话,小心你的皮!”
夏雨笑道:“冬雪,你别害羞,快点念,没看小郁姐姐连大奶奶的狠话都说出来了吗?再害羞的话,她可真要给你好果子吃了。”
冬雪一脸红晕,慢慢吟道:“坠素翻红各自伤,青楼烟雨忍相忘。将飞更作回风舞,已落犹成半面妆。沧海客归珠有泪,章台人去骨遗香。可能无意传双蝶,尽付芳心与蜜房。”
渺日辰君听得目瞪口呆,就算天书,他还可以略知一,二,可是冬雪念的,叽哩咕噜,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渺日辰君迷茫地道:“你声音很好听啊!”
众女都哈哈大笑起来,小郁道:“真是对牛弹琴!好,再让秋月给你画幅画好了。这里不是书房,还要去取笔墨,秋月,你用树枝画一幅画好了!”
秋月闻言应了,她面上总是挂着微笑,可是拿起树枝画起画来,便神情庄重起来,她一会儿工夫,寥寥几笔,一幅鸳鸯戏水图就画完了,栩栩如生,众女都拍手叫好,道:“秋月的功夫又有进境了。”
渺日辰君叹道:“这两只鸟果然像真的一样。”
忽然心里一动,道:“只是不知道吃起来味道如何!”
话一说完,众女都是色变。
渺日辰君虽然初入人间,许多东西都没弄懂,但见众女的脸色大变,也晓得犯了严重的错误,但是却不晓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忽然心想:“糟糕,我怎么只想到吃!她们定是鄙夷我这个。”
小郁冷笑道:“你呀,有时聪明,有时傻得可以。书不好好读,这也就罢了,可是整天只是知道吃,傻吃孽睡的,醒着时就疯疯癫癫的,能有什么出息?连鸳鸯也要吃,真是煞风景!还弄得像一头肥猪似地,太太和老太太待你像个什么似的,含在嘴里怕化了,可惜了她们的心。”
四季脸上的神情也好不到哪里去,都是鄙视的神情。
渺日辰君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心里愤怒到了极点,怒道:“你们别瞧不起我,你们都看错我了。我比你们强的多,我什么都比你们强。”
小郁道:“好啊!看你有什么能比得过我们的?你说出来啊!”
四季互相道:“少爷又说疯话了。不疯的时候,傻子一样,什么都听我们的话,那时倒也不怎么让人讨厌。就怕这样似乎清醒着,不听人话,最是讨厌了。”
渺日辰君越想越气,他一个堂堂的天上神仙,虽然只是最低的九品小仙,但好歹也是正经八百的神仙,可没想到沦落到人间之后,下场如此凄惨,连一个小小的凡间的丫头都不如,居然没有一样能够比得上她们。
渺日辰君越来越气闷,正巧这时下身一憋,有了尿意,他忽然福至心灵,大声道:“我这个本事就比你们强。”
说完解开裤子,就尿了起来,道:“我们比谁尿尿远,我就不信你们比我强。”
四季和小郁哪里会想到渺日辰君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眼看着他在她们眼前把尿尿完,尿出了很远,都是呆了,等明白过来,尖叫一声,众女四散逃开,好久之后,一个个才笑嘻嘻地回来了。
众女都伺候过原来痴呆的渺日辰君洗澡,原也见怪不怪,但是头一次看见他如此放肆,红着脸,互相打趣起来。
渺日辰君虽然心里也很羞愧,但是为了出气,也就顾不得那么许多了。扬扬得意地道:“怎么样,我比你们强是不强?”
众丫头都红着脸道:“少爷果然厉害。”
然后秋月笑道:“春风,我看平时你去如厕,时间比较久一点,不如你和少爷比较一下。”
春风笑道:“我才不行哩,我们都不行,我看只有麻烦小郁姐姐上阵了。”
小郁美目一瞪,道:“四个小蹄子是不是皮痒了。”
见四女再不敢说笑,才噗嗤一笑,道:“今天少爷不知道怎么了,忽然心眼多了起来,也不知道是抽什么疯。”
冬雪道:“姐姐,是不是,少爷的病好了。以前算命的说,少爷十五岁的时候,疯颠病就能好,今年他正好十五岁了。”
小郁嗤之以鼻,道:“算命的也能信,还不是贪图咱们府里的钱。宫里的御医请了多少?都说没治了。”
四季不敢多言,都垂头道:“是。”
渺日辰君在旁奇道:“谁说我疯颠了?我明明不疯啊?”
正在这时,一个小丫头匆匆跑来,道:“老太太要见宝少爷,你们快去。”
众女神情紧张,连忙拖着渺日辰君就走,道:“快点去换衣服,老太太要是瞧见了少爷这样,我们可真的皮痒了。”
第三章 大贵之家
渺日辰君回到屋里,暖云早预备好了衣服,一见面就嗔道:“你们几个总是淘气,少爷怎么脸上又被擦青了?我也不是埋怨你们,我也是为你们好,你看看,现在老太太要见少爷,你们说怎么办吧?”
四季听了,都央求道:“就劳姐姐费心了,替我们掩饰一下吧!姐姐的恩情我们都会记得的。”
小郁却板起脸,冷笑道:“该怎么处罚就怎么处罚呗!大不了把姑奶奶赶出这个门。难道在外面还能饿死了不成?多干活的人就出差,什么都不干的人自然什么差错也没有,还可以指手画脚。”
暖云一边替渺日辰君换衣服,一边生气地道:“姑娘你这是说我吗?我是为了你们好,才好心多这个嘴,你若是不喜欢,就算我多这个嘴,你的事情我再也不管了。”
小郁冷笑道:“不管就不管,难道谁离开谁还活不成不行?自以为了不起似的。”
暖云气得脸色发白,四季央求道:“二位姑奶奶快别说了,老太太正等着呢!有什么话回来再说。”
七手八脚,渺日辰君穿上新衣服,然后众女在他脸上擦了一些粉,掩饰擦伤。这才拥着他出去了。
众人过了几道门,经过游廊,转过插屏,来到小小的三间厅,厅后就是后面的正房大院。正面五间上房,雕梁画栋极是华丽。暖云对渺日辰君道:“等下见了老太太,平时教你的别忘了,可别乱说话,否则我们可就要受罪了。你都记得吗?”
渺日辰君哪里知道什么,可是这个时候只好点头道:“我知道。”
四季留在门外,小郁和暖云这才搀扶着渺日辰君进去。
屋中一些丫环和婆子伺立,连小郁都庄重起来,大气也不敢出,渺日辰君见了,心里也害怕起来。
一群人拥着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两个人搀扶着她,老太太鬓发全白,但是双眼却很有神采,渺日辰君愣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好。暖云低声道:“还不见过你老祖母?”
渺日辰君哪晓得什么礼数,暗中被暖云一推,只是趋前了两步。那老太太伸出手来,道:“我的心肝宝贝,不用见礼了。快点给宝儿看座。”
两个婆子道:“是。”
一个丫环扶着渺日辰君,坐到两个婆子搬来的一个椅子上。椅子放在老太太身前,老太太用手抚摸着渺日辰君的头发,道:“我的心肝,最近身体可好啊?吃得香不香啊?”
渺日辰君弄不清楚,只好道:“吃的好。您也吃的好吧?”
老太太高兴地起来,笑得脸上得皱纹豆舒展起来,笑道:“我也很好。这孩子出息了啊!还知道问我好不好了!”
暖云怕渺日辰君再出错误,连忙笑道:“老太君,托您的洪福,宝少爷最近好的很,胃口不错,人也懂事不少。我看再过几年,年纪一大,相许能为您老念诗呢!”
老太太听了更是高兴,连连说好,爱怜地看着渺日辰君,抚摸着他的头,又对旁边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道:“太太,你生的好孩子啊!这孩子出生的时候不知道招了什么魔,变成这样。我倒不指望他能够读书认字,光宗耀祖,只要他能平平安安,将来娶上几个媳妇,生几个孩子,不让我们朱家绝后,也就阿弥陀佛,老天保佑了。”
那妇人是朱夫人,原来是朱传宗的母亲,道:“太君说的是。我看这孩子越来越出息,一定能不辜负太君的期望。老太君您给他取的名字,叫做传宗,老太君您一辈子福气大,一定能保佑这孩子成家添香的。”
说完看着渺日辰君,满眼都是柔情爱意。
旁边的众婆婆丫环,也都好话如潮,有人又给渺日辰君拿来水果,端上香茶,照顾的无微不至。
渺日辰君忽然得到这么多人得宠爱,不由受宠若惊,吃吃道:“你……你们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不嫌弃我又胖又蠢吗?”
众人听了都笑了起来。老太君更是哈哈大笑,道:“你听听这孩子,又犯痴病了。这是你老娘,世上哪有娘嫌弃儿子丑的啊!我是你祖母,你父亲是我的儿子,你是我的后代,我们喜欢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嫌弃你呢?”
渺日辰君呆道:“可是我太胖……”
老太君道:“嗳,胖才福态嘛!”
朱夫人一把把渺日辰君搂在怀里,道:“我的傻儿子,今天这是怎么了,又说胡话了。”
渺日辰君身材肥硕,只是脑袋在她的怀里。
朱夫人问道:“暖云,宝少爷最近可好,有什么异常没有?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
暖云抿嘴笑道:“太太,少爷最近好的很,比先前聪明不少,又很乖,有我们这么多个丫头照顾,谁会委屈他呢?您放心好啦!”
渺日辰君见小郁一脸庄重,连话也不敢说,忽然胆气一壮,伸出头来道:“太太,有人欺负我,你帮我吗?”
朱夫人摸着他得肥脸,心疼地道:“我的儿,谁敢给你委屈受啊!更别说欺负你了。有什么委屈和娘说,就算娘不能为你做主,还有你老祖母呢!”
暖云连忙笑道:“宝少爷,您和太太开玩笑吧!可别吓我们,就算我有时不小心做错事,可是您看在我尽心服侍的份上,也要多担待啊!”
同时连使眼色。
渺日辰君道:“不甘你事,是别人欺负我。”
朱夫人脸色一变,道:“暖云,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丫头。可是少爷心地善良的很,待人就一个心眼,要不是被欺负的狠了,断不会在我们面前告状,你让他说。”
暖云焦急不已,心想:“今天这个傻少爷不知道犯的是什么病,居然转了性子,会学人告状了。也不知道今天那些丫头怎么得罪他了!”
心里七上八下,担心不已。
渺日辰君见有人撑腰,胆子更大,道:“暖云姐姐,你对我很好,你没欺负我,这件事情和你没有关系。是小郁她欺负我。”
暖云吓得脸色都变了,强笑道:“少爷,您千万别开玩笑,小郁平时待您多好啊!虽然脾气有时大了点,可是对少爷是最尽心的啊!太太,少爷今天可能是没吃饱,请您一定要见谅!”
朱夫人脸色早就阴沉下来,道:“我的儿子虽然傻是傻了点,但是从来不胡说,冤枉一个好人。一定是这丫头总是欺负我的儿,他实在是被欺负得厉害了,这才知道告状。小郁,你这个小蹄子,枉费我对你的一片信任。原来你也是跟我的,看你平日心灵手巧,做事细心,才指派你照顾少爷,你竟然虐待少爷,说,你干了什么事情,才惹他这么生气?”
小郁跪下哭道:“太太明鉴,小的平日尽心尽力,没有让少爷受半点委屈啊!”
暖云也急忙跪下道:“太太您是明白人,小郁的确没有为难少爷,想是平日有时少爷淘气,小郁不知轻重,让少爷不开心了,这也许也是有的。但要是诚心欺负少爷,就算她敢,难道暖云还能任她胡来吗?”
朱夫人听了,脸色有些缓和,老太君这时也道:“好啦!我想这些丫头也不敢欺负少爷,一定我的心肝宝儿不知道她们的好心,误会了她们的好意。不过你们以后可要注意,少爷已经年纪不小了,凡事不要总是管着他,让他去玩吧!”
暖云和小郁擦了汗水和泪水,道:“是。”
渺日辰君一看事情居然这样就要过去了,心里一急,想起一件事情,忙道:“暖云是心眼好,故意帮小郁呢!她要没欺负我,你看我脸色的伤痕哪里来的?就是她欺负我,我才摔倒的!”
这些话一出口,气氛顿时变了,朱夫人还没等行动,老太君早把他拉过去,仔细看他脸上的瘀痕,擦去上面的脸粉,接着怒道:“好你个臭丫头,竟然这样欺负我的心肝,要不是我的心肝宝贝还聪明些,他就是给你们害死了。我们这些老糊涂还被你们蒙在鼓里呢!”
朱夫人也凑过来看,气得脸色也是大变,说不出话来。
老太君怒道:“你我也不敢再留了,即刻起你给我离开我们朱家吧!你这样的狠心狐狸精,我们这样的家也不敢留你。”
小郁早哭得成了泪人,呜咽道:“我什么都说不出口,我的心,真的没有人知道,只有一死,才能……”
说完忽然向一个大柱子一头撞去,幸亏旁边的婆子手快,连忙拉住,可是去势太急,还是给她撞上,立刻鲜血直流。
事起突然,渺日辰君没想到平时什么都不在乎的小郁一听要被赶出家门,就要想死,这才知道事情闹大了,见暖云哭得泪人一样,在急忙救人,连忙道:“太太,祖母,都是我不好,我是在说慌,脸上的伤是我自己跌伤的。”
忽然灵机一动,道:“小郁今天她不给我吃鸡肉,所以我才故意捉弄她的。”
朱夫人和老太君一听,笑道:“这孩子,居然会说起谎来了。的确比以前聪明了。”
然后让人把保扎完伤口的小郁搀扶过来,老太君道:“孩子,是老身错怪你了。你以后还是服侍少爷吧!他既然爱吃鸡肉,你就让他吃个够。难道咱家还吃不起吗?”
旁边的婆子丫环都笑道:“别说鸡了,就是凤凰,咱们家也不在乎。”
小郁道:“都是小郁不对,老太君教训的是。只是我担心少爷太胖,行动不便,所以……”
朱夫人道:“好啦!你也是好心。以后注意就是了。他脾气倔,人又一个心眼,你别怪他才好。下个月你和暖云都月例多领二两银子好了。你们多费心了。”
小郁谢了,便被丫环扶下去歇息去了。
一会儿到了吃饭的时辰,渺日辰君和朱夫人,老太君一起吃过饭,这才和暖云,四季一起回家。
渺日辰君因为担心刚才的事情,开始还吃不下,可是菜肴太好吃了。什么冰糖莲子,豆瓣鱼,八宝原壳鲜贝,干烧虾,菠菜炒鸡蛋,煎紫米藕夹……一个个味道都极好,最后还是吃了一大顿。
在路上,暖云和四季开始数落他。四季不敢当面说他,只是互相议论,悄悄地都说他忽然有了心眼,但是全是歪心眼,分不出好歹和好赖人。
暖云对他道:“少爷,你都忘记小郁的好啦!你看看你身上的袍子,那可是她一针一线给你缝的。怕外面的裁缝手艺不细致,她起早贪晚,一共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才给你缝好。还有,去年大雪天,你非要堆雪人,是她陪着你,见你玩的开心,可以不用总是睡觉,那样可以让你多运动,可以让你痩一点,她就陪着你玩。我和四季都累了,只有她还和你玩,最后大病了七八日。可是你一点都不记得吗?”
渺日辰君听她一说,恍然间一下想起来了,喃喃道:“我是忘记了嘛!”
暖云叹道:“她对你的千般好,你都不记得,等下你要好好哄她,让她开心。她伤透了心,真是可怜啊!”
渺日辰君这才明白小郁的好心,心想:“她说话刻薄,我今天才恢复思维,怎么能明白她?以前一定是太上老君让我不说话,变成傻子,这样才能保留在天上的灵气。可是现在肉身变成这样,又一点法力都没有,看来太上老君的仙丹没有太大的用处啊!也不知道紫纱仙子现在在哪里?投胎在什么地方,运气如何?就算遇到了,她会喜欢我这个大肥猪吗?”
想到这里,很是沮丧。
暖云见他垂头丧气,道:“你别难过,你去向小郁认错,她就不会那么伤心了。”
渺日辰君道:“我知道她是为我好,自然我会哄她,待她好的。”
暖云一怔,心想:“这个傻子今天倒象个正常人似的,可惜过不了两天,又不知道会糊涂成什么样子!”
众人回到朱传宗的住所——永安阁。这名字是老太君起的,希望朱传宗能够平安长大。
渺日辰君萎靡不振,进了屋中,一下倒在床上,暖云道:“你不去哄小郁了吗?可别怪我不提醒你,等以后你有事情求她的时候,可别怪我事先没有告诉你。”
渺日辰君虽然浑身劳累,只想睡觉,但是勉力站起,道:“她因为我受委屈,就算以后我用不着她,我现在也应该向她赔罪啊!”
暖云见他说的有理,大为惊奇。
渺日辰君道:“她在哪里,你带我去啊!”
暖云道:“我还以为你真变聪明了呢!没想到还是老样子。她在外屋,我和她每隔三日轮流在内屋服侍你,她这几天不陪你,自然在外屋啦!”
暖云扶着渺日辰君去外屋。
暖云在外屋门口敲了敲门,道:“小郁,少爷来看你了。”
说完去了。
渺日辰君走了进去,见小郁躺在床上,赌气脸朝里面,便坐在床边,推了推她,道:“是我不对,我不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也不知道事情会闹的这么大,我以后再也不敢不开玩笑了。你别生气了好吗?”
小郁头也不转过来,道:“我的宝少爷,我可不敢生你的气。以后你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好了。我也不敢再管你的事情。”
渺日辰君笑道:“原来你还在生气。你怎么能不管我呢?我现在变聪明了,再也不会惹你生气了,你就原谅我一次!如果你肯原谅我,你想怎么样,我都答应你。”
小郁坐起身来,道:“真的?你今天怎么这么会说话了?每次你一淘气,必然就会变得聪明几天,等我对你好了,就又糊涂起来。真是让人又恨又爱!”
渺日辰君道:“我真的是天上的神仙,今天终于清醒了。你相信我,以后你告诉我的话,我就不会忘记了。”
小郁拿出葱白一般的玉手,用一根手指点着渺日辰君的额头,道:“好,既然你清醒了,我便告诉你。你不是什么神仙,你名字叫朱传宗,以后可别忘记了。”
渺日辰君一呆,心想:“我虽然是天上神仙下降,但是落入人间之后,只是一个凡人了,看来以后就只能叫朱传宗这个难听的名字了。现在身材还极其肥胖,行动迟缓,比普通人都不如,真是龙困浅滩啊!”
呆了片刻,道:“我的名字我知道了,我父亲叫什么名字啊?这里是什么地方?对了,这是什么年代啊?”
小郁一呆,道:“你这呆子,看你现在这个样子,真是可怜,我就不恨你了。告诉过你多少遍的话,你总是记不住。”
朱传宗急忙道:“最后一次,我再也不问了,我说过我是神仙,才恢复记忆啊!”
小郁道:“看看你,我刚才还告诉你,以后不许再提什么你是神仙。你只是朱传宗,朱家的大少爷,知道了吗?”
朱传宗叹道:“我知道了。”
小郁道:“你父亲的名讳是朱佑继,你祖父是朱丛虎,这些名讳你不需对外人说起,那是不礼貌的,心里记得就好。我们现在是大梁国神武明宗二十六年。”
朱传宗边听边记,小声重复了一遍。
小郁听了,道:“你现在记好了,以后不许忘啦!你呀,一会儿聪明一会儿傻瓜,真是个呆子。”
越说越气,道:“你浑身这些懒肉,加上你这猪脑子,真是让人没有办法。这次没被你害死,下次不知道你又会弄出什么花样,真是气死人了。”
用手指戳着朱传宗的脑门。
朱传宗见她头上缠着白纱,轻怒薄嗔,显得说不出来的妩媚,不仅不觉得难受,还大觉受用,嘻皮笑脸地道:“姐姐,我知道你是心里心疼我。”
说完去拉小郁的手,小郁一把甩开,道:“你这个呆子,总是这样稀里糊涂,现在把我害成这样,又清醒了一点,可也晚了。你出去吧!我要休息,早晚被你气死。”
朱传宗见她一颦一笑,别具风情,恋恋不舍,可是见她逐客,也知道走了。
回到屋中,暖云见他失魂落魄的,一进门就躺在床上,便坐到床边,轻笑道:“被数落了一顿吧?谁叫你不长记性?下次你可千万不要再调皮了才好,唉,我知道和你说也是白说。你生在这个书香门第,该是多么幸运啊!本应该饱读史书,做出一番事业,才能无愧祖宗,可惜啊!”
朱传宗见她柔媚娇俏,端庄大方,便凑到她身前,道:“我家是什么门第?我只知道我父亲名讳是朱佑继。”
暖云见他忽然有兴趣说这个,兴奋地道:“你啊!什么都不知道。你父亲是当今的工部尚书,是从一品大员啊!”
朱传宗迷茫地道:“从一品品是多大啊?”
暖云也不厌烦,道:“宰相是正一品大官,下来就是六部的尚书啦!当然三公,三孤也是品系很高,但是都是极少的人,总之,你父亲是很大很大的官,每天都能见到皇上。”
朱传宗道:“皇上我知道,就相当于天上的玉皇大帝一样。”
暖云轻笑道:“你比喻的很对,果真是出息啦!”
朱传宗道:“果然我父亲很厉害,每天能见到皇上啊!天上的话,要是每天见到玉帝,那非得是上仙不可,我是第九等……”
忽然想起答应小郁的话,再说和她们说起他是神仙下凡,她们只当他胡说,也没有人信,便住口不说。
暖云眉飞色舞,道:“老爷虽然厉害,但是太老爷其实最厉害的,这个家都是他打下的。”
朱传宗道:“他有多厉害?”
暖云笑道:“太老爷是先帝太宗皇帝家的奴仆,后来和先帝一起打下了天下。功劳最大的一次,太老爷把先帝从死人堆中救出来。后来建立了大梁国,他被先帝封为太傅,是正一品,还做过太子的老师,就是当今的圣上明宗啊!你看咱家有这么大的功绩,你应该继承下去啊!可惜你天生是个呆子,什么也不懂,只要你能传宗接代,不让朱家断了香火,我看就阿弥陀佛了。”
朱传宗怒道:“你也瞧不起人?”
暖云温柔一笑,道:“好啦,好啦!你累了,乖乖的睡吧!明日如果还象今日这般懂事,我就谢天谢地啦!”
朱传宗听说睡觉,也真困了,道:“好,明天再和你理论。”
倒头就睡了。
05-15
第四章 凡人生活
朱传宗睡到半夜,忽然一下醒了。他睁开眼睛,觉得脑子从未有过的清楚明白。在天上的一些事情,他都记忆起来。他念了一个咒语,一下变回了他原来的模样。他轻轻下床,来到屋中的大镜子面前,只见镜中人虽算不是俊美无双,但也是一表人才。
朱传宗端详了一会儿,然后又是一变,只见镜中一个大胖子出现了,看起来又蠢又笨,他喃喃道:“原来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才能变回我的真身。”
他又念起别的咒语,可是没有一点效果,心想:“原来只能变回真身,法力却没有回来。”
不由发呆。
朱传宗轻轻推开布帘,见暖云睡在外间屋子的塌上,和他只隔了这一层布帘,他夜间有什么事情,只要一喊,她就能立刻赶来。见她香梦沉酣,美貌之极,看得有些呆了。
朱传宗轻轻回到床上,过了一会儿,浑身沉重,再也不能变回原来的真身了。
朱传宗发起愁来,他这样一幅肉身,行动迟缓,别说建功立业,就是如普通人一般养家糊口都困难,心想:“幸好投胎这家有得是吃的,否则……”
忽然恼恨自己起来,怎么能这么没出息呢?怎么能这么想呢?又想起四季和小郁嘲笑她的眼神,更是哀叹:“暖云对我虽然温柔体贴,可也未必真的瞧得起我!”
朱传宗胡思乱想,渐渐睡着了。正在做梦遇见太上老君,帮他恢复了法力,正高兴的时候,忽然有人在叫他,然后觉得耳朵一痛,一下就醒了,睁眼看见小郁叫道:“你这家伙,昨天还说得好好的,今天又睡懒觉。若是不叫醒你,不得睡到午后啊?快点起来,和我去外面玩!”
朱传宗虽然想起来,但是身体却很疲惫,还想再多睡会,心里明白了为什么这么胖了,道:“好,你别催我了,我起来就是。我要多活动,慢慢就会瘦起来的。”
小郁有些惊讶,道:“我的话你终于记在脑里了。今天看来你精神也好得很啊!”
朱传宗道:“小郁,我已经变聪明了,今天开始,我开始减肥好吗?”
小郁惊喜地叫道:“暖云姐姐,你听这呆子说什么?死肥猪要转性了!”
暖云过来,也很开心。
朱传宗道:“请你以后别叫我死肥猪,真难听!”
小郁道:“我偏叫,都叫了你十几年了,怎么现在你说不叫就不叫了?”
朱传宗咬牙道:“好,好。你叫吧!我一定变得英俊不凡,让你再也叫不出口。”
小郁和暖云对视一眼,虽然都很惊奇,但是都非常高兴。
早餐送上桌来,朱传宗看见食物,犹如看见亲娘一样,别提多亲热了。二女道:“还说你要减肥呢!看你吃饭的样子,你一定是饿鬼投胎的。”
朱传宗道:“我分明是神仙……”
可是却说不下去了。索性推开食物,虽然肚子没饱,极不情愿,但是被两个美人儿瞧不起,可是大事。
小郁很是开心,道:“好样的,以后就吃这么少。我们今天去外面玩,今天不许睡觉。这样慢慢就瘦啦!”
朱传宗连忙点头。
四季和小郁带着朱传宗在园子里玩,朱家是大户人家,整个一个庄园非常大,风景美致的地方非常多。
朱传宗边走边看,看着风景入神,忘记了走路的事情,也就不觉得累。几人来到一处竹楼,朱传宗见了新奇,便要上去玩。这竹楼用竹子盖的二层小楼,在树林边上,可以看风景,还可以歇息。
四季和小郁陪着朱传宗上楼玩,不知道玩了多久,小郁在楼上远远望见暖云提着一个篮子过来,便下楼过去迎接。
二人在树林边相遇,暖云笑道:“这么久了没见你们回来,我拿来一些吃的,少爷恐怕饿了吧?”
小郁道:“他今天有些反常,对食物不是特别贪婪。原来怎么劝他,都没有用,如果饿着了,要是吃不着东西,那可不得了。今天却像个明白人似地,姐姐倒担心他饿坏了不成?”
暖云笑道:“要想痩些,也得慢慢来啊!要是饿坏了他,太太那里可不好交待。”
小郁道:“少吃一顿,还饿坏了他?明明姐姐是宠着他,你呀,真是个滥好人。”
暖云笑道:“滥不滥好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要好好照顾少爷。”
小郁掘嘴道:“那姐姐是说我不好好照顾少爷了?”
暖云道:“我可没说……”
话没说完,忽然一声巨响。只听“轰”的一声,二人抬头见远处一幢二层楼的房子塌了下来。
暖云问道:“怎么回事?”
小郁道:“没事,少爷在竹楼上。定是不小心跌倒了。”
暖云道:“少爷?”
这才醒悟过来,二人连忙奔去,来到竹楼处,只听一片呻吟声,四季这四个丫环一个个都躺在地上,抚摸着身子叫苦,朱传宗无声无息,也躺在地上,身下都是折断的竹子。
小郁开始还不怎么在意,这时吓得脸色也变了,和暖云急忙来到他身边,把朱传宗扶起来,见他眼睛睁得大大的,急忙喊道:“少爷,你醒醒,说话啊!你是怎么啦?”
朱传宗叹了一口气道:“我只不过……只不过摔倒了,就有如此威力,这可比什么法力强多啦!我真是丢脸啊!”
二人这才把心放下,小郁笑道:“这也不算什么,以前这样的事情又不是没有,我们都已经习惯了!”
暖云道:“少爷,你身上哪里不舒服?有没有跌伤?”
朱传宗在二女的搀扶下,慢慢站起,道:“没什么,竹子慢慢断的,我没伤着。四季她们怎么样了?”
四季慢慢都过来了,检查了一遍,都是些小伤,秋月道:“还是小郁姐姐聪明,找机会溜走了。我们四个笨,活该倒霉!”
小郁笑道:“我这是命好!你们可别嫉妒。”
夏雨笑道:“你要是命好,早就小姐脱胎了。我们那才嫉妒。”
小郁脸色顿变,夏雨话说出来,也觉得不妥,一向知道小郁厉害,心里害怕,脸色也吓得变了。
暖云见了,忙解围道:“你们几个丫头胡乱嚼什么舌头,快来来照看少爷。整天叽叽喳喳的,眼里没有一点正经事!”
四季连忙去搀扶朱传宗。
众人回到了永安阁,朱传宗毕竟跌倒了,他身上虽然都是肥肉,没有跌伤,但是走了许多路,玩的高兴,这时候累了,便上床就睡。
晚上吃饭的时候,朱传宗才被叫醒,朱传宗看见满桌美食,食欲大动,立刻风卷残云起来。
暖云和小郁都道:“慢点吃,少吃些吧!”
朱传宗却不住口,等把满桌美食全部扫光,这才抹了抹嘴巴,打着饱嗝,心满意足地放下手来。
小郁嗔道:“死性不改,还说要减肥呢!”
朱传宗这时也明白过来,真是吃饱后,才想起减肥。但是强辩道:“今天我不是受伤了嘛!等伤好了,我就不吃这么多了!”
暖云笑道:“我看就别管他了。他要是能少吃一点,太太和老太君也不能这么任由他。以前无论怎么打骂,威胁,都做不到,太太和老太君看他痛苦的样子,索性就让他随便吃了。”
小郁道:“太太她们是放弃少爷了。只想他只要能为朱家留后就行,可是你看少爷现在有些清醒了,相许他以后能变好呢!”
朱传宗听她们说这些话,心里难过,心想:“原来她们这么看我。”
怒道:“好,以后我不贪吃了,你们还是瞧不起我!”
说完就后悔了,那么多的美食,他在天上从来都没有尝过,怎么能放弃呢?
二女听了却很高兴,不过暖云道:“唉,我知道你不过是哄我们的,可是听你这么说,我还是很高兴。”
第二天,朱传宗记着昨天的话,尽量克服食欲,少吃了很多东西,可是没过一会儿,他就饿了。
朱传宗盯着屋中桌子上的香蕉等水果,实在忍不住,便上前拿了一根香蕉吃了,暖云在为他织衣服,笑道:“吃一根不要紧,不过千万不能都吃了。”
朱传宗傲然道:“什么都吃喽?我只吃一根而已啊!别把我想的那么不堪,我才没那么馋。”
不过香蕉的滋味实在是太好了,他吃完之后,还想再吃,过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心想:“不找个冠冕的理由是不行了。”
便喃喃道:“香蕉啊香蕉,我是个好心的人,你一个人去了,自然孤苦寂寞,我不会那么狠心的,一会儿你的伴侣就到。”
说完又吃了一根。
暖云见他嘴里喃喃低语,大是不解,问朱传宗:“你在做什么?”
朱传宗淡淡地道:“超渡香蕉情侣。我吃了一根香蕉,它牺牲自己,成全我,他一定会上天的,可是在天庭里,一个香蕉多寂寞啊!所以一定要吃两个。”
暖云听了心里暗笑,故意转过头问道:“要不要把旁边的桔子也一起超渡了?”
朱传宗一本正经道:“你以为我的肚子是天廷啊?再说,人家好好一对,我怎能再安排个情敌呢?”
暖云笑道:“你还知道什么情敌啊?”
朱传宗叹道:“我就是被那个邪恶的死情敌害的,才下凡给你们当少爷的。现在这么肥,真是凄惨啊!”
暖云放下针线,奇道:“你说的是真的?你真是神仙下凡?”
朱传宗见暖云大感兴趣,心里也很高兴,道:“自然是真的,不信的话,今天夜里,我可以变回我的真身,让你看看,嘿嘿,我还是很英俊的。你见了,一定喜欢的不得了。”
暖云一朵红云飞在脸上,弯腰笑了起来。朱传宗道:“你笑什么?”
暖云抿嘴摇了摇头,眼里含笑,却不说话。
好不容易等到中午吃饭,朱传宗到底给香蕉情侣送去了许多情敌,但是水果不顶饿,他肚子大,饿了半天,一上来便大吃起来。
小郁掘嘴道:“我看还不如让他早上吃饱,这么一嚗饮嚗食的,弄坏了肠胃不说,还会更胖的。”
暖云道:“我早说没有的,你偏不信吧?”
朱传宗嘴里满是食物,嘟囔道:“你们这个法子不对。我不吃的话,会饿坏了啊!你们得找别的法子让我减肥。”
小郁忽然笑道:“有了,骑马减肥。少爷今天下午开始练习骑马。这个办法真好。”
说完大是得意。
朱家这天热闹非凡,人人喜气洋洋,府里到处张灯结彩,一派喜庆的样子,朱传宗每天到马场去练习骑马,累得不得了,这天看府里人人大不一样,就问小郁。
小郁笑道:“呆子,你的姐姐和嫂子从外面回来了,大家忙着欢迎,自然喜庆的很。只有你什么都不知道,还说自己变聪明了,什么都懂了呢!”
朱传宗奇道:“我姐姐?嫂子?我还有哥哥吗?那个姐姐是亲姐姐吗?你们不是说我是朱家唯一的后代吗?”
小郁嗔道:“你又犯痴病了,这才好了几天?一边去,一看见你这个大蠢猪就讨厌。”
朱传宗怏怏离开,心想:“别看小郁长得好看,可是脾气太坏,还是暖云温柔。”
暖云在房里歇息,朱传宗走到她床边,轻轻摇着她的香肩,道:“暖云姐姐,你陪我说话吧!只有你对我好!”
暖云睡眼朦胧,起身道:“小郁不是陪你吗?怎么你又惹她生气了?你也是的,昨天半夜非要说什么给我变身,闹着不睡觉,这下可好,你倒是聪明了,但是怎么学会做弄人了?还说什么神仙呢!哪里变身了?骗我半宿没睡,到现在还困呢!”
朱传宗道:“昨天可能是我身体太劳累了,所以精力不足,没变成……”
暖云笑道:“好啦!还骗人,我可不信了。你和小郁怎么闹别扭了?”
朱传宗道:“她说我姐姐和嫂子回家来了,大家都在欢庆。我问她我姐姐和嫂子是谁,她就生气了。你告诉我,我这次记住,下次就不问了。”
暖云一脸笑意,道:“呆子,连她们你都不记得,那你以后会不会忘了我啊?”
朱传宗道:“那怎么会呢?你待我那样好……”
暖云道:“你姐姐和大奶奶待你更好呢!你都忘了。”
朱传宗愣住了,奇道:“怎么个好法儿?她们叫什么名字?”
暖云道:“你姐姐叫朱水月,她祖父是和你祖父一起打过仗的,他父亲和你父亲同朝为官,感情素来不错,可惜因为犯事入狱,便把水月小姐托付到了你家,太太见她可怜,便认为义女,虽然是义女,可是太太膝下无女,当做亲生的一样待呢!她待你可是极好的。”
朱传宗道:“原来是这样,那我嫂子呢?我哥哥是谁啊?他在哪里?我怎么从来没见着?”
暖云叹了口气,道:“要说大少爷呢!我小时候可能是见过的,但是那时年纪小,没有印象,听说他极有才气的一个人,人又英俊,考中了翰林学士呢!他的老师就是大奶奶的父亲,翰林学士华大人。华大人很赏识大少爷,这才把他的女儿——大奶奶许配给大少爷。可惜大少爷得了怪病。老爷本来想要退婚的。可是大奶奶执意要嫁。要给大少爷冲喜,可是大少爷还是没了。真是可惜啊!”
朱传宗呆道:“我哥哥死了!难怪我这么受宠爱!他那么聪明的人,为什么命这么不好呢?为什么人总是要死呢?生离死别多痛苦啊!”
暖云奇道:“宝少爷,你真的变正常啦!发起这样的哀叹来,这么多天来,我看你都不糊涂啊!我本以为你好一天歹一天的呢!我……我去禀告太太,全家一定都高兴死了。一定比小姐和大少奶奶回来还高兴!”
朱传宗见一脸兴奋的暖云要跑出门,急忙叫道:“慢着,我可不想看太太和老太君,我……有些怕见她们!”
暖云笑道:“她们对你多好啊!你还怕?不过你一向是怕太太的,这也没有什么,太太虽然看起来厉害一点,但其实最是仁慈的一个人。要是知道你恢复了正常,人变聪明了,一定会更疼爱你的。到时候你更会被宠爱了,你不高兴吗?”
朱传宗道:“不行,你要是告诉太太,我就装傻。我现在什么都不懂呢!等我熟悉这里再说。而且我这么胖,行动一点不如意,还是帮我变痩了,那时太太和老太君才更开心。”
暖云微笑道:“好,我全听少爷的,对,我们就让你变痩了。人又聪明了,吓他们一跳。”
暖云和小郁自此更是用心帮助朱传宗减肥,可是朱传宗贪心的毛病很难改正,虽然已经减少了不少饮食,但是以前吃的太多,现在比以前少了,但是比正常人还是多上许多,因此并没有明显的瘦下来的迹象。
再说朱传宗的姐姐朱水月和她嫂子华采云从她们家外地的商铺回到家中之后,朱水月歇息了一天,便去看望朱传宗。
朱水月带了许多礼物,由她贴身的两个大丫头拿着,径直去永安阁。半路上,可巧遇到小郁。
小郁笑道:“小姐回来啦!去了那么多日子,大家都在盼着小姐呢!”
朱水月笑道:“多谢你们惦记着,宝弟弟可好?淘气了吗?最近在做什么?”
小郁道:“少爷最近很好,我看他人聪明多了呢!不过一时不敢禀告太太,小姐回来了正好,看看他是不是比以前聪明了,再取告诉太太。少爷这些日子想减肥,所以每天都骑马锻炼呢!现在在马场呢!”
朱水月大奇,喜道:“是不是你们的主意?他肯减肥?结果怎么样?快点带我去看看。”
示意两个随身丫头把礼物送到永安阁,她随小郁去马场。
二人边走边说,小郁笑道:“很见效!马在这几天就瘦了好几斤呢!”
朱水月闻言笑道:“你这个鬼丫头,我在问人,你却说马!”
小郁吐了吐舌头,道:“少爷尽力了嘛!连马都给折腾的瘦了。可是他却没怎么瘦。不是说骑马可以让人变瘦吗?为什么没有效果呢?”
朱水月道:“减肥的事情,慢慢再说。刚才你说宝弟弟人变聪明了?”
小郁道:“是的。有一件事,笑死人了。”
话说出来,不觉飞红了脸。
朱水月见小郁脸红,更是好奇,道:“和我还有什么害羞的?你快说。”
见小郁仍是害羞,便笑道:“太太把你和暖云放在宝弟弟屋中,就是让你们服侍他的,就算有什么事情,也没什么害羞的,你有什么说不出口的?说吧,本姑娘替你做主,以后做了我弟妹,可别忘了我这个媒人就是。”
小郁嗔道:“小姐别打趣我了。你们做主子的,老没正经,拿我们这些下人穷开心,算什么事呢?”
朱水月道:“你模样又好,人又聪明伶俐,针线手艺又好,只是出身不好,我可没把你当下人看待。”
小郁叹道:“出身不好,就是顶重要的啦!小姐再打趣我,还想听不想听了?”
朱水月道:“弟妹你说,我不取笑就是。”
小郁脸一板,立刻向前快走,朱水月见小郁真生气了,便赶上来赔罪。
小郁岂敢真的生小姐的气,朱水月说上几句话,便只好道:“好啦!告诉你啦!”
偷偷在朱水月耳边说起朱传宗和她们比试,最后撒尿,和她们比远的事情。
朱水月也不觉飞红了脸,咯咯笑道:“这个呆子,居然变得这么聪明了。不过聪明是聪明了一点,可是一点也不文雅,倒像一个小混混,哪里有我们朱家一点风度。”
小郁笑道:“小姐去看看他吧!他变得很有趣了,又想减肥,又想吃东西,每天找借口吃东西,可有趣啦!”
二女说笑起来,不觉倒了马场。
第五章 采云水月
今天暖云和四季陪着朱传宗在马场骑马,马场的那些仆人一个个累的要死,他们一个牵着马慢跑,另两个跟在马两侧,防备朱传宗掉下来。
一趟下来,虽然朱传宗在马上也很累,但是那些奴仆更累,朱传宗看见他们大汗淋漓的样子,过意不去,便道:“你们不用管我。我就算摔下来,我皮厚,也摔不坏的。”
仆人们吓坏了,道:“那可怎么行,要是您摔了,太太知道了,我们的皮还要不要了?少爷您只管骑马就是了,我们不累,您不用担心。”
朱传宗只好由他们去了,不过过了几天,朱传宗彻底学会了骑马,但是仆人们仍是不放手,马不能跑快,朱传宗骑得很不过瘾。仆人又累得要死,真是两头受罪。
朱传宗骑了一圈,便不骑了。暖云对那几个仆人道:“你们辛苦了,这里有几吊钱,是少爷赏你们喝酒的。”
那些仆人一个个眉开眼笑,都谢过了朱传宗。
朱传宗对暖云道:“那是什么东西,他们为什么这么开心?”
四季听了都笑了起来,暖云道:“少爷,那是钱啊!”
朱传宗道:“钱有什么用?”
暖云道:“可以用来买东西,你吃的穿的,都是钱买来的。比如你骑的马,大概值十两银子,咱府里最好的马,要一千两银子呢?”
朱传宗道:“那马能买,人能买吗?”
暖云一呆,有些难过地道:“能啊!四季这几个丫头,都是每人二两银子买来的。我是十两银子到你们家的。”
朱传宗好奇地道:“那我是多少两子买来的?”
暖云和四季先是一呆,接着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完了,暖云道:“少爷,你是无价之宝,不能买卖的。咱们家诺大的家产以后都是你的。咱们朱家可是京师里数的上的人家,如果不算皇家的话,咱们家不是天下第一富贵,那也差不多了。只能你买别人,怎么能让别人买你呢?”
正说话的时候,远远小郁和朱水月走来。
四季嚷道:“小姐来啦!”
暖云道:“小郁身边的就是你姐姐,快去见礼吧!”
朱传宗见小郁姿态娟好,骨格清奇,两道斜眉别有丰致,可是她身边的那女子更是蕴藉风流。她春花两颊,秋水双眸。行动起来袅袅如风扶嫩柳,轻盈如不胜其衣,朱传宗看得呆了。
只见那女子低鬟微笑,半启朱唇,呖呖莺声的说道:“弟弟,姐姐来了,听说你这些日子聪明了,是不是呀?”
朱传宗呆呆地道:“你真漂亮啊!我以为天上的仙女最漂亮呢!没想到你不逊色她们。如果要买你的话,我出多少银子都行。”
朱水月噗嗤笑了起来,道:“呆子,本来我听了你前面的话,正要夸你聪明了,会讨好人了呢!听了你后面的话,才知道你还是病没好啊!小郁,这就是你们说的少爷病好了?”
暖云忙对朱传宗道:“少爷,我们这些丫头,都是下等人,才能用钱买的。你和小姐都是上等人,不可以说用钱买的话,这是对你姐姐,要是对别的小姐说,别人会生气的。”
朱传宗道:“可是你都能值钱,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值钱呢?”
小郁冷笑道:“这就是社会的不公平啊!你以为这是好事情吗?”
暖云却告诫他道:“不是的,你和小姐高贵……”
朱水月温柔地道:“我这弟弟果然聪明了,开始追究这些事情了。其实这道理很简单,咱们家有钱,就可以有吃的穿的,住的玩的了,不需要钱来卖自己了,知道了吗?”
朱传宗道:“姐姐说的真好,我有些懂了。”
朱水月又叹道:“其实每个父母都把自己的子女当做宝贝,是多少钱都不能卖的宝贝。可是一旦吃不上饭,要病死饿死了,才会忍心卖儿卖女啊!我……我何尝不是这样的可怜人?”
暖云和小郁见她想起身世,伤心起来,忙道:“小姐别难过了,现在老爷和太太这么疼你,把你当亲生的闺女一样,小姐有什么可伤心的呢?”
朱水月破涕为笑,道:“是啊!老爷太太的恩情,我永远也报答不了。我一定会尽力为他们尽孝心的。好弟弟,你可要争气,别再傻呼呼的了,如果你变得和常人一样,我就是死了也甘心。”
朱传宗忙道:“你那么美,千万别死,我已经聪明了。可是很多东西我不明白,你们一教我,我就明白了啊!比如这钱能买东西,我们吃的东西,都是买来的,这个我你们告诉我,我就知道了,你是我姐姐,你看暖云告诉我,我也知道了。”
朱水月高兴地抚摸着朱传宗的大脑袋,道:“弟弟果然会说话了。你有什么困难,尽管和姐姐说,姐姐一定帮你。”
小郁道:“那少爷变聪明了,要不要禀告太太。”
朱水月道:“先不用,等我和大奶奶先商量一下再说。”
小郁和暖云点头称是。
朱传宗见朱水月待他亲切,如此美人,不禁大生亲切之心,便伸手把她拉在一旁,道:“姐姐,你既然不是外人,待我又好,我问你个事情。”
朱水月欣慰地道:“弟弟,看来你真的聪明了呢!知道姐姐是你的亲人,你说吧,姐姐一定会帮你的,就算牺牲姐姐,姐姐也肯的。”
朱传宗喜道:“姐姐真好,到底是我姐姐啊!不过牺牲你就不用了,我可舍不得。我只问你……”
凑道朱水月耳边,道:“冬雪这丫头会念咒语,我听不懂,不过我记下了,你告诉我这是什么咒语。”
接着道:“坠素翻红各自伤,青楼烟雨忍相忘……”
朱水月呆了片刻,然后咯咯大笑起来,来到几女身边,道:“你听听你们少爷在问我什么,他问冬雪这丫头念的是什么咒语?”
把那首诗念了几句。众女听了都狂笑不止,有的笑出了眼泪,有的笑岔了气。
朱传宗莫名其妙,很生气,道:“姐姐你真是的,我不跟你好了。你不帮我也罢了,怎么还和她们说,然后取笑我呢?”
赌气便往家走。
众女一看朱传宗真生气了,连忙止住笑,追上来,朱水月道:“好弟弟,那是诗,不是咒语。是一个叫宋祁的古人写的名叫做《落花》的诗。”
朱传宗还是生气不说话。朱水月道:“我可以教你,只要你不生气。”
朱传宗虽然还有些生气,但是可舍不得这么美丽的姐姐,便道:“好,不过诗不是咒语的话,是什么法术,学来可以做什么?”
朱水月见他说话古怪,但是以前朱传宗痴呆的时候,比这说话还怪,早就见怪不怪了,便道:“可以考中秀才,举人,然后可以当官。”
朱传宗道:“当官干什么?”
朱水月一怔,晓得告诉他复杂的话,他也不懂,便道:“可以赚钱啊!”
朱传宗大喜,道:“那赚了钱,可以买小郁和暖云,四季她们,是不是?”
朱水月道:“男子汉大丈夫,为了名利和女人,也的确是这样。”
小郁道:“男人啊,真是不要脸,有了钱,就喜新厌旧。”
朱传宗见她们不高兴,奇道:“我是怕你们被别人买走,所以我赚钱等你们被买走了,我可以再买回来啊!我是舍不得你们,不是什么喜新厌旧。”
众女笑了起来,道:“真是一个呆子,你以为我们是货物啊?”
众人一同回到永安阁,朱水月的两个丫头拿来的礼物,都放在了那里,朱水月让她们分开朱传宗的丫头们,又拿出给他的礼物,穿的戴的朱传宗倒不在意,看见给他的甜品,可是老实不客气。立刻吃了起来。
朱水月见了,叹道:“还是老样子,就是贪吃,死性不改。”
小郁道:“这还是比以前好多了呢!这些日子虽然没痩,少爷也没有再胖。”
朱水月问起朱传宗如何减肥的事情,然后道:“这样胡乱减肥也不是办法,我去请嫂子帮忙,请一些太医院的御医来开些处方吧!以前你们宝少爷死活不肯照办,现在似乎有些明白过来了,也许可以做到也数不定。”
朱水月又吩咐了朱传宗一些话,让他好好听话,不要淘气之类的,这才离开。
她径直去找嫂子华采云。华采云住在观云院,见朱水月眉飞色舞地进来,抿嘴笑道:“见了宝弟弟了?得了什么彩头吗?这么高兴!”
朱水月笑道:“嫂子猜猜吧!”
华采云道:“我可没这闲功夫!今日上午见了太太,把咱们家收来的帐仔细给太太讲了一遍,这会儿子嘴皮还干着呢!”
朱水月道:“太太一心念佛,不留心家事的。你干嘛非要那么卖力?不用事事都禀告太太的。家里这么一大摊子事,幸亏有嫂子,否则还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呢!”
华采云叹道:“说是这么说,可是我们毕竟还是算外人。你大哥不在了,要是他还在的话,我就有了依靠的人,也不至于事事顾忌,现在太太和老爷虽然待我们如同己出,但我们还是不能不防啊!”
朱水月笑道:“嫂子的心还能有谁怀疑啊!真是多心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也许以后我们就不用发愁了呢!”
华采云道:“什么事情啊?朱家的家大业大,可惜后继无人,怎么能不发愁呢?”
朱水月笑嘻嘻地道:“宝弟弟似乎清醒了,变聪明了。这算不算是大喜事?”
华采云正在端茶喝,手一抖,差点水杯掉了,惊喜过度,眼里差点流出眼泪,道:“这孩子还有希望,真是不枉费这么多年我待他的心!我这就是去看看。”
朱水月道:“要是真的,嫂子急什么呢?不如请他来好了,如果他要是真的聪明了,也变不回去。就怕他是一时的,所以我才请嫂子仔细看看他。嫂子千万别激动,慢慢看看再说。”
华采云冷静下来,道:“也是。你旅途劳累,就去休息吧!这事也不是着急的事。他要是一直糊涂下去,傻子一样,也是我们的命,勉强不来的。”
朱水月告辞去了,到了晚上,吃过晚饭,华采云派人去请朱传宗过来。
小郁和暖云送朱传宗过来,暖云对他道:“少爷,大奶奶待你极好的,你还记不记得她?”
朱传宗摇头道:“我不记得。”
小郁道:“真没良心,这么多年,她对你照顾的无微不至,比我们这些你的贴身丫头都要细心,你有时和她也极好的,怎么就什么都忘记了?”
暖云笑道:“不用怕,你只管叫那个最美丽最高贵的美人叫嫂子,就错不了。等下好好说话,哄她开心,准错不了。一定能有你的好处。”
朱传宗道:“有好吃的不成?”
小郁道:“就知道吃,死性不改。”
暖云笑吟吟地道:“还说对了。还真有好吃的。咱府上吃的穿的,用的玩的,都是大少奶奶管,你说有没有好处?”
朱传宗笑道:“我记得了。”
来到观云院,进了一个房间,出来一个丫环,先是和朱传宗见过礼,然后和小郁,暖云说笑了几句,便带着朱传宗进了屋中,小郁和暖云留在屋外。
那个丫环容貌不逊于暖云,也是清秀可人,朱传宗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嫂子比你还好看吗?那不和仙女一样了吗?”
那个丫环抿嘴笑道:“二爷今天真怪,居然说出这样的话。你知道什么是美丑吗?恩,好像人懂事了一些,不过还是不记得我了。我叫盈儿,认识你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记得我叫什么,还说人家漂亮呢!你屋里的两个丫头才漂亮呢!不过可惜了,你只会暴殄天物。”
朱传宗听得有些糊涂,这时到了门口,盈儿喊道:“少奶奶,二爷来了。”
推着朱传宗进门,顺手把门关了。
屋中烟雾缭绕,灯光的掩映下,看不清楚。
忽听一个娇声道:“你把衣服脱了,进来吧!”
朱传宗这时才瞧清楚,一个很大浴池里,躺着一个美人,面目看不清楚。朱传宗吓了一跳,忙转过身去,道:“你是谁啊?我不知道你在洗澡啊!我先出去好啦!”
那美人笑道:“呆子,又想偷懒,每次都是这样。让你洗澡,偏偏不肯,等洗上了,又玩个没够,不肯出来。”
说着出了浴池,一把拉住朱传宗。
朱传宗几时见过这个阵仗,吓得忙道:“男女有别啊!你要干什么啊?”
那美人听了,笑将起来,道:“不知是真聪明了,还是假聪明了。你怎么学那凡夫俗子呢!我是你嫂子,给你洗澡怕什么?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你身上有几根毛我都清楚,这会子还来和我说这个。”
不由分说,便替他宽衣。
朱传宗见她身上穿着一件极薄的花绸短衫,下系淡红裤子,肌肤雪白,眉目如画,真是一个绝美的美人,而且她的话有一种不容反驳的威严,朱传宗不知不觉,就被他脱光了衣服。
朱传宗心里害怕,不敢乱动,依稀记得曾经来过这里。那美人牵着他的大手,进了池中,笑道:“分开了这么久,想我没有?”
朱传宗听她说话亲热,不知道怎么回答,想起在天上就是因为碰巧看见紫纱仙子洗澡,才发生冤案,被贬下仙界,如今又看见一个美人洗澡,下场又会如何呢?心中惴惴不安。
华采云道:“你怎么不说话?”
朱传宗道:“我害怕,和女人洗澡,被别人知道了,会不会被杀头啊?”
华采云板起脸道:“那你已经和我一起洗过很多次了,该当何罪?”
朱传宗忙道:“以前我不知道啊!不怪我,现在是你拉我的。我这就出去……”
华采云使劲拉着他的胳膊,才拉住朱传宗,笑道:“呆子,长嫂如母,我是你母亲一般的人物,你孩子似的,帮你洗澡怕什么?莫非你长大了,就不理我了吗?唉,以前对你的诸般好,你都忘记了。”
朱传宗见她天仙般的面容,有些愁容,莫名其妙心疼起来,忽然想起暖云交待的话,忙道:“好嫂子,我记得你。你对我最好了,我也对你最好。”
华采云不由喜道:“真的?那你以后变得聪明些,别什么事情都不懂,好吗?”
朱传宗见她喜形于色,灿烂如百花齐放,鲜艳无比,不由自主地道:“自然了。我聪明的不得了啊!我会让你们都幸福的。”
华采云哪里想到以前那个呆子会说出这样好听的话?更是高兴,笑逐颜开。
朱传宗见她开心,早忘记了害怕,只觉鼻中芳气袭人,不觉靡然心醉,见眼前的华采云冰肉玉骨,秀发红唇,格外动人,不由意乱情迷。
华采云见朱传宗果然比以前会说话了,而且两眼有神,不像以前一副傻呆呆的样子,似乎真的变成了正常人,见他呆呆地看着自己,心里突然也怦怦跳了起来。
她以前都把朱传宗当孩子看待,当没有意识的傻子看待,这时见他沉迷的神情,被一个男子这么瞧着,不觉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
她开始有点不知所措,一会儿便镇定下来,慢慢洗起身子来。她把白雪雪的嫩脚儿的每一支脚趾儿都仔细地洗干净,用水洗刷着银盆般的嫩脸,那小脸白中透红,好比两朵桃花似的,朱传宗看呆了。
朱传宗见华采云眉目澄清,光彩射人,那一头的发儿又黑又厚,梳得平而且滑,映衬看香腮雪颈,很是俏丽可爱!胸前衣服紧紧箍在身上,但乳沟隐隐的显出,肥美可爱,朱传宗惊讶于她造化的神奇,心想:“上天真会造人,居然世上有这等美女,真是好看啊!”
华采云见他看呆了,心里欣喜,却故意嗔道:“呆子,看什么呢?怎么不洗?”
朱传宗这才醒悟过来,忙转过眼神,用手擦起身子,见水里满是鲜花,发出各种清新的味道,便道:“嫂子,这些花放在水池里做什么?”
华采云道:“这是花浴美容。据传说,前朝有个著名的美人儿杨贵妃,每次在她住的皇宫华清池沐浴时,喜欢用鲜花铺池,久而久之便洗出了凝脂般的肌肤。”
朱传宗眼神炯炯道:“难怪嫂子的肌肤这么好,原来是这样。”
华采云笑道:“我皮肤好吗?看你的样子,你若想摸,可以摸摸。”
朱传宗喜道:“可以吗?那我不客气了。”
轻轻抚摸着华采云的胳膊。
华采云见他小心翼翼,只是摸她胳膊的香肌,不敢放肆,心里暗笑,道:“这个花浴的法子,一般选用菊花、金银花等鲜花,再辅以人参、灵芝、当归、白芷、益母草、珍珠等具有美容作用的中药,这样在洗浴过程中,既可以治疗一些疾病,同时又可以让肌肤湿润光滑。你跟着我洗了多年了。呵呵,说不定你现在不再傻了,是因为洗这个花浴呢!”
朱传宗满脸通红,盯着华采云的胸脯,摸着她的一条赛如雪藕的玉臂,见她遍身滑腻,骨嫩肌香,而圆圆两瓣丰臀,在水中若隐若现,丰满无比,皮肤的颜色,也白得如粉搓雪捏一般,朱传宗不由得心里乱跳。至于华采云那小肚下边的妙处,朱传宗虽然内心隐隐想要去看,但是感到害怕,想也不敢去想的。
华采云见朱传宗一副色迷迷的样子,心想:“这呆子果然变成正常人了,居然会看女人了。”
笑道:“嫂子好看吗?”
朱传宗痴呆地点点头。
华采云道:“那你想不想看这里。”
指着酥胸问道。
朱传宗似乎觉得不妥,可是心里实在想看,痴了一样,只是射出渴望的目光。
华采云心里觉得好笑,便轻轻解下乳罩,一副又大又美,完美无缺的乳房呈现在朱传宗眼前。
朱传宗在天上的时候,偷看紫纱仙子洗澡,也未曾看见过这个。此时一看,一股热血冲上脑来,心中的狂喜无以复加,忽觉下巴一股热流,用手一摸,黏糊糊的。只听华采云惊叫道:“宝弟弟,你怎么鼻子流血啦!快来人啊,盈儿,你们快来。”
第六章 脱胎换骨
经过流鼻血事件,华采云见朱传宗的确有些心眼了,虽觉得他还有些奇怪,但和他说话,见他条理还算清楚,告诉他的话,他也能够明白,而且有着常人一样的想法了,居然懂得欣赏女人了,不由大喜。
她本打算去禀告太太老爷,可又怕太过冒失,弄得全府上下都知道了此事,朱传宗万一又变回原来糊涂的样子,不好收场,因此思来想去,便请朱水月过来,道:“妹妹,我看宝儿的确聪明了,可是稳妥起见,还是再等几天再说吧,这些日子麻烦你去照顾他,留心他,看看再说。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就是。”
朱水月笑道:“嫂子客气了,自家的事情,这么客套做什么?宝弟弟是脱胎换骨了吧?阿弥陀佛,这样我们朱家可有后了。”
华采云也是容光焕发,连连说好。
朱水月道:“嫂子,宝弟弟不傻了,听他的两个贴身大丫头说,他在减肥呢!听任自己的法子胡乱行事,恐怕未必有效果。不如请太医院的大夫前来,帮他开些方子,好不好?”
华采云大喜道:“太好了,如果过些日子太太见到宝儿人又聪明了,又变英俊了,那还不得乐到天上去?就这么办了,我立刻派人去请张大夫。”
张大夫名叫张朝中,是太医院数得着的有名的大夫,是为皇宫诊断的五名大医师之一。他和朱家关系一向密切,否则纵使是朝廷的大官,要劳动他这样的皇医,也是很难的。
张大夫被请到朱家,华采云因为才回到府里,有许多的事情需要她处置,因此见了张大夫一面,便告辞了,请朱水月负责此事。
张大夫是朱家的老相识,为朱传宗的痴呆症下过很大工夫,但最后含恨而罢,认为朱传宗天生残疾,痴病没得救了,除非是出现奇迹。
张大夫听说是为了请他来是朱传宗减肥的事情,便摇头道:“宝少爷的病在脑中,不在别的。我就算给他开了药,他任性胡吃傻睡,一样会继续胖的。这个病我医治不了。”
朱水月连忙拉住他道:“你这个老头,我还没把话说完,你就急着要走,怕我吃了你不成?”
张大夫笑道:“小姐说哪里话,我老头子岂会怕你,我是有病人等着我,所以才要走的,所谓救人如救火嘛!”
朱水月嗔道:“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你是怕我跟着你医术,所以才躲着我。放心吧!上次你答应我让我跟你学,然后几个月不登门,我就知道你老在哄我了,早断了跟你学习医术的念头了。”
张大夫摸着胡须笑道:“那就好,那就好。你一个千金小姐,可吃不得那些苦的,学习医术可不是闹着玩的。你还有什么事?”
朱水月道:“你的医术太差,让我跟你学我也不学。”
张大夫吹起胡子,道:“我的医术差,岂有此理?”
朱水月道:“还不差,我弟弟的病好啦!是谁说没救的?”
张大夫连呼不可能。
朱水月道:“他要是不好的话,干嘛请你来帮他减肥啊!走吧!让你心服口服。”
来到永安阁,张大夫一见朱传宗,便问了他一些问题,见朱传宗对答如流,不像傻子,奇道:“不可能,不可能。”
检查起朱传宗的眼睛脉搏,然后连连惊叹。
朱水月见张大夫也觉得朱传宗病好了,不再痴呆,心里高兴,道:“你这个庸医,我们是请你来帮他减肥的,你在做什么呢?”
张大夫叹了口气,道:“世上的事果然难以预料啊!我医术再高,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老天真是神奇。”
然后对朱传宗道:“二少爷,你这病怎么好的?”
朱传宗道:“这个……我也不知道,莫名其妙就好了。”
他本是天上神仙,被贬下凡间之后,本来应该忘记前尘往事,但是太上老君给他吃了仙丹,使他降生之后,变得痴呆,但因此保留了神仙的一些灵气,等到时机成熟之后,恢复正常,还记得在天上的一些事情,法力也保留了一点。可是因为太胖的缘故,致使法力施展不出来,有时在半夜无人的时候,才能偶尔变回真身,但这事对外人怎么能说起呢?
幸好张大夫道:“我真笨了,这事你怎么能知道呢!等我慢慢研究,再做道理吧!你若想减肥,听老头子的吩咐,就能做到。”
朱传宗道:“那多谢您了。”
张大夫说:“你应该多喝茶,我开一个方子,很有效,就是荷叶减肥茶。”
吩咐朱传宗身边的丫头暖云和小郁道:“你们取新鲜荷叶切成碎片晒干,开水冲泡代茶饮。一月为一疗程。停十天再饮。服三个疗程即有明显效果。”
张大夫说完这些,又看了一个减肥方,方子名叫做:山楂薏米水。
方子是这样的:功能:利水、消积滞、瘦身。
材料:山楂二两、生薏米三两、陈皮两块。
做法:所有材料洗乾净,用冷水十碗浸透,煮两个时辰,熄火前加少许冰糖调味。(注意:冰糖不能久煮,否则会变酸)注释:生薏米利水,可助排除体内多馀水份;山楂消肉食积滞一流,可助分解肠内囤积的油脂。
禁忌:馋咀之人不宜,否则愈吃愈开胃,腰围因减得加。胃酸过多之人不宜,否则吃胃药制酸剂也於事无补。
方子开完,张大夫道:“这些都是药物,还有你的生活习惯要改,这样才能有利于你减肥。你应该多运动,少睡觉。”
朱传宗道:“我现在每天只睡八个时辰,大部分时间都在运动。否则她们这些丫头就开始说我了。”
张大夫大喜,道:“好,你真有毅力。你每顿吃一个馒头,我肯定你马上会瘦下来。”
朱传宗道高兴地说:“太好了!这也太容易了。不过,是饭前吃还是饭后吃?”
张大夫目瞪口呆,道:“每顿只吃一个馒头,不能吃饭!”
朱传宗沮丧起来,道:“那不是饿死了?”
张大夫道:“饿的话,可以吃水果啊!开始的时候,可以少吃一点饭,不过要逐日减少饭量,最后每顿吃一个馒头,就行了。当然,一些蔬菜多吃点没关系。”
朱传宗叹气道:“你这不是让她们杀了我吗?我可做不到。”
朱水月道:“没关系,慢慢来,尽力就是了,如果实在不行,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朱传宗喜道:“还是姐姐好。”
张大夫开完药方,告辞去了。
朱传宗见张大夫开的方子,没有一个字是他认识的,道:“这是天书吗?为什么我不认识?”
朱水月道:“谁让你不识字了。如果你学会了写字,自然就认得了。”
朱传宗见朱水月明眸皓齿,大是动人,便嘻皮笑脸地道:“要是姐姐教我,我就学。”
朱水月欣喜地道:“真的?那可太好了。好,今天开始便教你。”
朱传宗和朱水月来到朱传宗的书房,这个书房除了打扫的丫环婆子,经年没有人来过了,暖云和小郁送上茶来之后,便退出去了,让二人安心读书。
朱水月笑道:“我没想到你还有进书房的这一天。”
朱传宗道:“进书房怎么了,又不是地狱,我为什么不能来?”
朱水月道:“能来。恩,十五岁进书房,也不算晚,大器晚成嘛!不过你可要努力了。别人都是小时四五岁开始读书呢!”
朱水月开始从《三字经》《百家姓》等最易懂的开始教他。
朱传宗保留有神仙的智慧,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虽然他刚成肉体,又肥胖如猪,掩盖住了他的很多灵气,但是比一般人也是聪明上许多倍。朱水月凡教过他一边的字,没有他记不住的。
开始朱水月还不以为奇,以为他一会儿也许就忘了。等到一天下来,见他《三字经》《百家姓》两本书上的字都认识了,还背的丝毫不差,这才震惊。
第二天,朱传宗一边吃药减肥,一边跟随朱水月读书写字。
第一天朱传宗精神专注,学了不少东西,第二天和朱水月有些熟悉了,就放肆起来,觉得朱水月声音好听,便故意不懂,要她多念几遍文章才行。
朱水月不疑有他,以为他不像昨天那么聪明了,这样才是正常的,反倒放下心来。
朱传宗对朱水月教的东西,一遍就会了,便开始玩闹起来,道:“姐姐,你的手又热又香,擦了什么粉啊!”
拿起她的玉手闻了起来。
朱水月笑道:“弟弟,我知道你单纯,这不怪你。可是你要是和别的女子这样,就会被人责骂的。男女授受不亲,你知道吗?”
朱传宗当然知道男女不能一起亲热,天上也是如此,比人间可严厉多了。可是假装道:“我不知道。”
朱水月便开始给他讲起大梁国的孔孟之道,一些风俗习惯和人情法律。
朱传宗听了,也渐渐明白了大梁国的一些风土人情。
过了两个时辰,暖云送上来一些水果,朱传宗嚷嚷说饿,要吃一些甜品,暖云道:“你忘了大夫的吩咐了?”
然后又请朱传宗出去散步。
朱传宗见朱水月也不帮他,没奈何,只好和小郁四季她们几个丫头出去了。到了一处假山,朱传宗便坐在石椅上,说是累了,任凭小郁她们怎么央告,也是不起来,道:“我饿坏了,现在浑身无力,还怎么走动啊?”
小郁发起火来,也不见效,最后只好求道:“好少爷,我求求你了,只要你起来和我们一起玩,你说要什么条件吧?”
朱传宗实在是懒的动,学习了两个时辰,只吃了两个苹果,早晨也没有吃饱,真是一点也不想动了。可见小郁求肯,忽然心里一动,盯着众女的鲜红的小嘴道:“除非你们让我亲亲小嘴,我才肯动。”
四季听了都脸红害羞,道:“少爷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混帐了,是一个流氓了。”
小郁听了,眼珠一转,笑道:“那好啊!这几个丫头,你要是抓到谁,谁就让你亲好了。”
朱传宗喜道:“当真?”
盯着小郁美丽的小嘴,道:“那抓住你呢?”
小郁眉毛一竖,道:“你这个死肥猪,是不是讨打了。难道四季四个丫头你还不够吗?”
朱传宗有些怕她,不敢再说,大叫一声,起身向四季扑去。
朱传宗三百多斤的大胖子,就算比以前灵活了,可是怎么可能抓到四个灵活的小丫头?一会儿大汗淋漓,也没碰到四个丫环的一根毛发。
朱传宗累得实在跑不动了,躺在地上,大叫道:“我不玩了,你们欺负人。”
四季笑呵呵地来到他身前,道:“少爷不行喽,开始赖皮喽!”
朱传宗道:“你们四个人,我才一个人,不公平。我不理你们了,你们都坏,一起欺负我。”
说着在地上打起滚来。
春风看不过去,连忙去扶他,道:“少爷,你别这样啊!你看衣服都脏了。”
哪知,朱传宗翻过身来,一把把她搂住,笑道:“哈哈,我逮到一个人啦!”
说完把春风往怀里一拉,大嘴伸了过去,重重地吻了过去。
春风大惊,道:“救命……”
嘴就被堵上了。
众女都看呆了。换气的工夫,春风喊道:“少爷疯了,你们还不过来帮忙?”
刚说完一句,嘴又被堵上了。
剩下三季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来醒过味来,连忙跑过去拉扯朱传宗,喊道:“好啦!少爷,你亲一下就够了。”
可是朱传宗哈哈大笑,放了春风,把在右手边的冬雪一把搂住,亲了起来。
冬雪小嘴被吻,只觉身体发软,一下昏了过去。
朱传宗亲了几下,见她身体发软,发觉不对,连忙放开冬雪,这才知道她昏过去了。
小郁本来在旁边看热闹,这时也急忙过来,探了探冬雪的鼻息,才松了一口气,笑道:“没事的,她只是昏过去了,一会儿就能醒。”
三季这才笑了起来,夏雨打趣道:“春风,你看你多不害臊,你看人家冬雪,被少爷一吻就害羞地昏过去了。”
春风脸红道:“才不是呢!定是少爷口臭,把冬雪熏的。我穷人家的孩子,哪有那么娇气啊!所以才没有昏倒。你要不服气,也可以试一试。”
朱传宗见冬雪没事,众女也没责怪他,却说笑起来,便高兴起来,笑道:“好啊!好啊!每人亲一口,看谁还害羞。”
众女齐说:“美得你”一会儿冬雪醒了过来,害羞得不得了,众女知她平时就爱害羞,不敢再取笑她,惟恐她下不来台,便一起回永安阁去了。
到了家中,四季告辞出去,在外面等候传唤,小郁扭住朱传宗的耳朵道:“你这死肥猪,现在居然变得这么好色起来,难道正常的男人,没有不好色的?”
朱传宗一边求饶,一边道:“你们女孩子这么美丽可爱,我玩笑一下,也无伤大雅啊!”
小郁奇道:“小姐没白教你啊!还会用词了。”
朱传宗见小郁的表情似乎有些高兴,便道:“小郁,你不让我亲,是不是因为我太丑?你放开我的耳朵,我便告诉你一个秘密。”
小郁见朱传宗神秘的样子,道:“放开是放开,你若是骗我,没有秘密告诉我,我可不轻饶你。”
说着放开手。
朱传宗悄悄在小郁耳边道:“小郁,其实我是天上神仙下凡,我模样才没这么难看呢!我要是变得漂亮了,你会不会就喜欢我了?让我亲了?”
小郁一脸无可奈何地看着朱传宗,道:“你这个呆子,现在不仅好色了,还会说瞎话骗人了!”
朱传宗忙道:“真的啊!我没骗你。今天晚上你不是睡在我屋里吗?我变给你看。”
小郁见朱传宗说得郑重,似乎不是开玩笑,便道:“好,我今天晚上就看你玩什么把戏,要是骗我,哼,有你好果子吃。”
小郁是聪明心细之人,她一直没睡,等到了半夜,把朱传宗推醒,道:“少爷,你不是说你会变吗?”
朱传宗睡眼朦胧,道:“你干嘛不睡等着啊!我说了等我叫你啊!好了,我先变给你看,省得你瞧不起我。嘿嘿,若是我变成了美男子,你们一定爱我爱的不得了。”
小郁见他信心满满,不再反驳他,道:“那你还不快点变。”
朱传宗喃喃念道:“天灵灵,地灵灵,渺日辰君快显形。”
念完之后,一点反应没有。
朱传宗见小郁一脸嘲笑的表情,忙道:“你别急,这个要慢慢来。”
想起给暖云变的时候,心里着急,结果心里不静,便什么都没有变出来。当下脑里什么都不想,然后深呼一口气,才缓缓念咒语。
可是朱传宗无论怎么做,都没有成功。
小郁拍手笑道:“天灵灵,地灵灵,我家少爷显原形,原是一头大肥猪。”
朱传宗经过她这样一捣乱,更是变不出来了,被小郁一顿嘲讽,闷闷不乐睡了。
第二天,朱传宗随她美丽的姐姐朱水月读书。朱水月早就知道了他的风流韵事,嘲讽起朱传宗昨天把冬雪吻晕的事情,朱传宗灵机一动,道:“姐姐,我把冬雪弄晕了,很是过意不去。我怎么办才能让她开心呢?你也教我念诗?”
朱水月讶异,心想:“宝儿果然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了。”
一方面为他欣喜,一方面做为女人,对他又有些埋怨,怪他太好色。但朱水月毕竟是朱传宗姐姐,帮助弟弟,也是天经地义的,便道:“弟弟果然聪明。好,我教你一首诗。冬雪喜欢在大家午睡的时候,她一个人在花园右角读书。到时你去念诗,她一定开心,一定会喜欢你的。”
朱传宗听得大喜,连忙央求朱水月快教。朱水月先给他讲了一些诗词歌赋的基本知识,然后给他吟了一首诗:“百啭千声随意移,山花红紫树高低。始知锁向金笼听,不及林间自在啼。”
朱水月道:“这诗的名字是《画眉鸟》是古代一个诗人欧阳修写的。表面是写画眉鸟,实际是比喻人,一个美人,纵然美貌多才,可是在一个深宅大院,不能自由,不过是别人赏玩的玩具,那是多么苦恼啊!你把这首诗吟给冬雪听,她必定以你为知己。”
朱传宗眉头皱起,叹道:“是啊,我也是画眉鸟。在这个大园子里,从来没有出去过,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我一点都不知道。”
朱水月呆了,痴盯着朱传宗良久,才道:“弟弟,你不仅不傻了,而且很聪明啊!姐姐真的很欣慰。放心好了,等嫂子禀告太太和老太君,知道你现在聪明了,就会容许你出府去外面见识世面的。”
朱传宗抓住朱水月的小手,喜道:“真的?太好了。那时我带姐姐一起出去玩。”
朱水月挣脱他的大手,道:“我们女孩子,不能轻易抛头露面。说过多少次了,你不要总动手动脚的。我是你的姐姐,和那些丫头可不一样。”
朱传宗笑道:“有什么不一样的。你又不是我的亲姐姐。”
朱水月啊地一声,道:“这个你也懂?谁教给你的?不过弟弟还是不懂规矩,虽然我们血缘上没有关系,但在世俗理法上,我就是你亲姐姐,以后可要记住,不许再碰姐姐了。”
朱传宗理直气壮地道:“那你以前怎么碰我?暖云她们说,以前你都帮我洗澡。”
朱水月一时语塞,良久才道:“你现在不是大了嘛!”
朱传宗笑嘻嘻地道:“大小你也要对我好,以后还让你给我洗澡。”
朱水月先是脸红,忽然反击道:“好啊!到时候鼻子出血,要人救治,可别怪我。”
这下轮到朱传宗羞愧起来。
05-15
第七章 京师扬威
中午时分,朱水月帮助朱传宗悄悄溜出房门,不让暖云等人看见。朱传宗见冬雪坐在一个石椅上,望着正在盛开的鲜花发呆。
朱传宗走到她身边的一棵树下,挡住身子,慢慢吟着新学的那首诗。冬雪听着声音,惊讶地站了起来,闻声来到树下,望着朱传宗的眼神,满是欣喜和激动,可是慢慢神色变得黯淡。
冬雪咬着嘴唇,轻轻道:“可惜少爷太胖了,否则……”
想了一会儿,然后笑道:“少爷,我知道你这是为了我,才这么做的,谢谢你了。”
朱传宗没有回答,缓缓道:“我一定变瘦。”
说完转身离开。
冬雪连忙追上前去,可是尽管她怎么逗朱传宗开心,他都不说话。到了众女面前,冬雪便不敢再和朱传宗说话了。
到了晚上,朱传宗推说不饿,不吃饭了。小郁和暖云都不相信,奇道:“少爷真的不饿?还是想吃什么东西?要我们替你做?”
朱传宗怒道:“你们以为我真是猪啊!就知道吃?难道少吃几顿,能饿死吗?”
二女见他真的不吃,虽觉奇怪,但很高兴。不过小郁悄悄对暖云道:“姐姐,我看少爷等到半夜一定喊饿,你早点预备一些食物吧!省得晚上麻烦。”
暖云道:“你说的在理。”
可是晚上,朱传宗闷头睡了,一夜没有起床。中间暖云不放心,起了几次床,见他都睡地好好的。
第二天早上,暖云特意让厨房做了许多朱传宗爱吃的菜,以为他一定会大吃一顿,哪知道朱传宗起床道:“我不吃了。”
暖云和小郁对望一眼,道:“这是生哪门子气呢?难道是我们两个照顾不周吗?”
朱传宗道:“不关你们的事。谁让我胖的像个肥猪似地。我讨厌吃饭,都是这些该死的美食害我的。”
暖云和小郁见朱传宗生气不吃饭,劝了一会儿,见他态度坚决,只好让四季把饭桌撤下。
到了中午,朱传宗仍不吃饭,这下小郁急了,来到朱传宗身边,搓着衣角,脸色微红,道:“少爷,我平时叫你死肥猪,也不是故意骂你。我是为了少爷好,想你身体健康嘛!”
朱传宗道:“我知道,所以我才要减肥啊!我一定要减肥,就算饿死了也不吃饭。”
小郁幽幽地道:“那你是怪我了?我认错也不行吗?”
朱传宗奇道:“和你有什么关系啊!我没生你的气。你不用劝我,我不饿。”
小郁道:“那你吃一点,我就知道你不是在生我的气。”
朱传宗道:“我吃不吃,是我自家的事情,你出去吧!我要睡觉。”
小郁无法,只好出来,让暖云去劝,可是朱传宗用被捂住脑袋,不理她们。
到了晚上,朱传宗仍是不吃饭,众女无论如何劝告,都是无用。朱传宗想起他贵为天上神仙,但是落到凡间之后,其胖如猪,身体行动迟缓,其笨拙如老人,被一些美人嘲弄,真是情何以堪呢?心中恼怒,决定一定要不吃饭,达到瘦下去的目的。
过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小郁和暖云见朱传宗仍不想吃饭,饿得连说话的力气没有了,又是心疼又是害怕,急忙去观云院禀告大少奶奶华采云。
华采云本来有要事要办,但一听两个大丫头的话,立刻大惊失色,赶来永安阁,召集所有的丫头,喝道:“少爷为什么不吃饭?你们这些人,总在他的身边,就没有一个人知道吗?要是现在说出来,就算做出了什么差错,我也不会责罚。否则……哼,小厮阿桂就是你们的下场。”
小厮阿桂是被打死的,众女听了噤若寒蝉。
过了一会儿,冬雪含泪走出,道:“禀告奶奶,我不晓得是不是因为我的缘故,少爷才这样的。”
华采云板着脸道:“你说说。”
冬雪道:“少爷吟诗给我听,我不小心说他胖,他有点生气,所以不知道是不是……”
华采云听了,嘘了一口气,笑骂道:“这个死呆子,原来是为了一个女人。”
然后冷若冰霜,道:“冬雪,你怎么胆敢辱骂你们的主子呢?虽然也并非全是你的错,但是少爷你也知道,是一个呆子,才刚刚好,你怎么不知道小心呢?这事交给你去办,一定要让他吃饭,否则的话,就别怪我按家法行事了。”
说完之后,华采云一摔袖子,带着随行来的丫环们去了。
华采云走后,小郁瞪起斜眉,用手指一戳冬雪的额头,恨声道:“你啊!和我一样一个丫头命罢了,还学什么人家小姐一样的吟风弄月的,这下好,把那呆子弄的这样了,你快去哄他吃饭,否则大伙要死,也先拿你当个垫被的。”
冬雪早哭得泪人一样,暖云笑道:“好了小郁,看你刀子一样的嘴,把人说的那样!既然知道了原因,少爷的事就不难办了,你还责怪冬雪干什么?”
小郁怒道:“我是生气她不早说,非得大奶奶亲自来,才不知道羞耻说地出来。既然如此,早干什么去了?”
众女一边劝着,一边让冬雪端着一盘子吃的,去劝朱传宗用餐。
冬雪含泪来到朱传宗床边。
朱传宗睁眼见是冬雪,奇道:“她们呢?怎么你一个人来了?你是不是哭过?”
冬雪道:“少爷,你就饶了冬雪吧!你要再不吃饭,我就只有投井来谢罪了。”
朱传宗道:“发生了什么事?这么严重!”
冬雪道:“大少奶奶来过了,知道你不吃饭是因为我说你……才……我这次是完了,你要再不吃的话,我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说完泪流不止。
朱传宗看着心疼,道:“好啦!我吃就是了。可是我真想减肥啊!”
冬雪道:“那可以少吃一点,也不能不吃啊!其实我也不是说少爷怎么样,只是少爷要是再……正常一点,那就好了。”
朱传宗笑道:“放心,我以后一定可以瘦的。”
冬雪嗔道:“你还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做什么,少爷对我好,就是瞧得起我了,以后千万不要再做傻事啦!”
端过盘子,喂朱传宗喝粥,朱传宗看她的小手小巧玲珑,不由赞叹。
冬雪道:“只要你肯吃饭,我天天喂你。”
朱传宗高兴的不得了。
朱水月出去了几日,上香回来,听说了朱传宗绝食这事,嘲笑了朱传宗半日,道:“你年纪这么小,就知道打情骂俏了,大些的话,还不弄得鸡飞狗跳啊!”
朱传宗被姐姐嘲讽,辩解不过她,只好嘿嘿笑道:“书上写的,一怒为红颜,是英雄本色嘛!我难道有错?”
朱水月明眸闪亮,惊讶地道:“教给你的字,你这么快记住了?自己会读书了?了不起啊!”
朱传宗哈哈大笑,道:“我终究被姐姐夸奖了。我不是窝囊废吧!”
扬扬得意,朱水月也跟着高兴。
朱传宗少吃饭,多运动,又吃着那些减肥药,渐渐痩下来,可是减肥岂是容易的事情?他仍有二百斤,比一般人胖上很多。
这天晚上,朱传宗躺在床上,唉声叹气,暖云笑道:“我的大少爷,这是怎么了?难道又是谁惹你不高兴了吗?”
朱传宗道:“没有人惹我,你们待我都极好,我是恨自己太笨,仍是这么胖,想起来真是难过。”
暖云笑道:“少爷,你这是自寻烦恼,你老在家中闷着,没见过外面的人,其实外面很多人都很胖,可是他们一样很开心啊!再说朝中的很多大人都很胖呢!可是他们都很有出息,谁敢瞧不起了?”
朱传宗道:“真的?可是你们为什么都这么痩?”
暖云噗嗤笑道:“真是呆子,我们是女孩子啊!自然要痩些。我们怕少爷像以前一样老是爱睡觉,不运动,长期下来,身体就垮啦!因此才让你减肥的。可是如果你听我们的话了,就算这样胖下去,也没什么的。只要身体结实,一样很好啊!”
朱传宗道:“那我这么胖,你喜欢不喜欢我?”
暖云道:“你是我们的少爷,当然喜欢你啊!”
朱传宗失望地道:“要不是你们的少爷,你就不喜欢我了。”
暖云笑道:“一样喜欢啊!无论你是胖是痩,是有钱还是没钱,我一样都喜欢你。这下总行了吧!”
朱传宗大喜,一“跃”而起,抓住暖云的手,道:“真的?你不骗我?”
暖云道:“骗你我就不得好死。少爷现在人聪明了,我很喜欢啊!”
朱传宗道:“你待我真好。”
说完揽住暖云,搂她在怀中。
暖云挣脱不了,只好由他了。
朱传宗轻轻亲她红润的小嘴,暖云也由他了。二人沉迷在其中,不能自拔。
过了一会儿,朱传宗伸手去解暖云的衣裳。暖云呻吟道:“少爷,这可不行。”
朱传宗理直气壮地道:“你不是一直帮我洗澡吗?为什么你可以看我,我不能看你?”
暖云道:“那不一样的,那是我在服侍你嘛!现在不同,总之你不能看。”
朱传宗道:“我嫂子都让我看,你为什么不行?”
朱传宗流鼻血的事情,暖云有所耳闻,此时听了,脸上一朵红云飞起,关系到华采云的话可是不敢乱说,想了想,俏皮地笑道:“我怕你再流血。”
朱传宗道:“不会了。”
强行去扯暖云衣服。暖云素来柔顺,也就半推半就了。
朱传宗见了暖云的风光,虽然二人尚未及乱,但亲热有加,此后二人关系自然非比寻常,朱传宗待暖云也不同于别的丫头。
朱传宗又逐渐消瘦下来一些,虽然还是有一百七八十斤,但以他的身材来说,看起来也颇为顺眼了。而且到了这个程度,再要更痩一些,也是难上加难了。
朱传宗悄悄地减肥,几次太太和老太君要见他,华采云都找借口阻拦过去。如今朱传宗已经痩了不少,人也正常了,而且书读了不少,真是让人吃惊,华采云和朱水月便想找一个好机会,禀告太太和老太君,再告诉老爷朱佑继,让他们大吃一惊,那时全家欢庆,岂不是最高兴的事情?
华采云和朱水月寻思在什么恰当的机会,禀告这些大喜事,可巧这天发生了一件大事。
这天,暖云家里传来话来,说她母亲病重,请她回家。朱传宗虽然舍不得,可是她家中出事,也不能强留,便嘱咐道:“早去早回,要是老太太缺什么药,尽管告诉我,我让人去买就是了。”
暖云是朱府的马车送去的,等到晚上的时候去接,可是过了半日,朱传宗就忍耐不住了,对小郁道:“我们出去,看你的暖云姐姐如何?”
小郁想了一会儿,朱传宗已经正常了,去外面见识一下也好,便答应了。小郁还不放心,化装成一个小厮,跟着朱传宗一起出去。
马车行了一会儿,在半路大街上,远远望见一群人围在大街中间。到了近前,马车停下来,随车的小厮二喜道:“少爷,前面两辆马车撞在一起了。现在街道堵了,恐怕要过一会儿才能过去。”
朱传宗便和小郁下车,朱传宗没见过热闹,急忙挤过去看。到了人群中,小郁眼尖,尖叫道:“少爷,那不是暖云姐姐吗?”
朱传宗也瞧见了,急忙挤进去。
一个穿戴打扮极其富贵的公子哥带着几个仆人,正在训斥一个二十多岁的汉子和暖云。
朱传宗随身带着两个小厮二喜和小庆,见暖云被人呵斥,急忙上前道:“你们是干什么的?竟敢和我们暖云姐姐这么说话,你们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你们知不知道我们是谁家的?”
那公子道:“我管你们是谁家的?大爷的马车被你们给撞坏了,你们这些下贱的人赔得起吗?”
原来暖云回到家中,才知道她母亲并没有生病,只是因为她大哥王大柱想要讨一个媳妇,可是那家要的嫁妆不少,他们差了几十两银子,便请暖云回家商议,想请她帮忙。
暖云流泪道:“我小时侯,咱们家穷,你们狠心把我卖了。幸亏进了朱家,待下人宽厚,如今缺钱了,才想起我这个女儿。”
他大哥和母亲急忙认错,她母亲道:“都是娘的错,可是你只有这一个哥哥,现在家里总算有模有样了,这门亲事也很好,你就忍心你哥哥因为缺些银子就讨不到称心如意的媳妇吗?再说咱家要是好些,日后你也跟着荣光啊!你放心,你哥哥一定会还你钱的。”
王大柱也急忙发誓会还钱。
暖云道:“你们也知道我平素节俭,有些银子。如果不借,你们会骂我狠心。我也不指望你们什么,只是以后记得我的好就行了。”
暖云的话说出来,她母亲和哥哥千恩万谢,她母亲又流着泪,说起以前如何贫穷,后悔把暖云卖了,对不起她等等的话。
暖云让他们不必说了,见没有别的事情,便要回府。因为还没到朱家来接的时间,她大哥便亲自赶着马车送她回朱家。
哪里知道在街上转弯的地方,对面一辆马车,来的太快,不小心车厢刮了一下,那辆马车极其华丽,有六匹马来拉车,是官员和贵族才能驾驶的。
王大柱急忙下车,还没等陪礼道歉,就被车上下来的一个贵公子一顿毒打,暖云本不想抛头露面,可是只能下车,道:“住手。这位公子,我们两家撞车了,该怪谁,该如何赔偿,自有官家来处理,你怎么敢打人呢?”
贵公子看见暖云说话大方得体,容貌端庄大方,不是一般的女子可比,开始被唬了一下,等到看清楚她一身丫环的打扮,虽然穿的衣服很好,看起来是有钱人家的丫环,但到底身份不高贵,便笑道:“小丫头,你是谁家的奴婢啊?不如跟我我吧!我就不让你们赔车了。”
说完伸手摸了暖云俏脸一把。
暖云羞愤不已,推开大骂,道:“凭你这个狗东西,给我家主人当狗都不配,还想让我服侍你?做梦去吧!”
贵公子听了大怒,和那些仆从大骂暖云不识好歹。正在这时,朱传宗等人赶了过来。
贵公子看见暖云的主人来了,还带来两个小厮,开始有些担忧,等到看清楚朱传宗的打扮,没有什么官衔,这才放心下来。
可是他不知道朱传宗的母亲是从一品夫人,祖母是一品夫人,曾经是当今皇上的奶妈,他自一出生,就被封为世袭七品带刀侍卫,等他成年,就会升为六品侍卫,以后逐年都会上升。朱传宗因为常年在家,人傻呆呆,也不出门,因此穿的戴的,并没有体现他官衔的标志。
贵公子大笑道:“你这小子来的正好,你仆人撞坏了你家少爷的马车,你快快给我赔来。要是没钱,就拿你这个丫头抵债吧!”
接着和他的那些仆人一阵狂笑。
朱传宗先悄声问暖云道:“你没事吧!”
暖云道:“我没事。少爷,他摸我的脸……他该死,你要替我报仇。”
朱传宗气往上撞,对那贵公子道:“赔钱的事情好说,只不知道阁下大名,我应该赔多少钱啊?”
那贵公子道:“我是费国轩,我乃堂堂的九品官衔,我父亲是吏部七品笔帖式。我这马车乃是官车。你若是哄的我高兴就罢了。否则的话,我就问你一个冲撞官车之罪。”
朱传宗道:“你好厉害啊!看来我得赔不少钱了?你的车多少钱吧?我买了,多少银子,快说吧!”
费国轩道:“我这车马少说也有上千两银子,我仁慈的很,只要你八百两银子就行了。”
费国轩的车厢坏了,最多赔上几两银子就行了,他却狮子大开口,说出整车的价钱。而且他的六匹马就算是好马,但也不是稀少的千里马,哪里值得了这么多银子呢?一听就是敲诈。
围观的百姓听了,都哄地一声,议论纷纷,都在悄声骂费国轩无耻,这个赶来的公子要倒霉了。可是老百姓就算再气氛,也不敢前来打抱不平的,否则下场肯定很凄惨。
朱传宗却不在乎,道:“好说,我赔。”
一脚踢在二喜屁股上,道:“还不去回家拿银子!”
二喜哭丧着脸道:“我去找谁去说?”
他素来只知道这位大少爷是个傻子,怎么能听他的话呢?脸望向小郁。
朱传宗怒道:“你就找大少奶奶,说我在外面撞车了,要赔八百两银子。半个时辰你给我回来,听到没有?”
小郁道:“你听少爷的就是。愣着干什么?”
二喜连滚带爬地去了。
朱传宗道:“我派人去取银子了,这个受伤的人,我们可以先去救治了吧?”
费国轩挥手示意放行,小庆搀扶了王大柱去了。
费国轩洋洋得意,道:“算你小子识相,要是银子到了便罢了,否则你等着去衙门吃官司吧!”
朱传宗道:“银子,我家有的是。别说几千两,就算是几万两都不在话下。”
暖云低声在朱传宗耳边道:“少爷,你的官衔就比这小子高,打起官司来,咱们也不怕他,不必赔钱给他。”
朱传宗道:“我知道。你就放心好了。”
一会儿,先是一队士兵骑马赶了过来,把人群赶开了一个口子,下马整齐地排好队伍,却不过来。
费国轩道:“你看,一定是京师的寻卫兵。我父亲在吏部,和他们都是老相识。我再等你一会儿,你仆人若是不来,我就让他们先把你们抓走。”
小郁笑道:“我看你才是个呆子,把谁抓走还不一定呢!”
费国轩见他眉清目秀,说话动听之极,瞧得呆了,心想:“这仆人怎么这么秀气,像女人一样。”
忘记了反驳小郁的话。
这时一排车马赶过来了,二喜带着一群仆人抬来了几个大箱子,打开来全是白花花的银子,少说也有十万两。
二喜气嘘嘘地道:“大奶奶说了,撞了谁家的车,尽管赔钱就是,这里的银子要是不够,还有呢!等下就送来。”
费国轩此时早吓呆了。
朱传宗哈哈大笑,道:“好了,你去吧!”
然后对费国轩道:“这位公子,银子在这里了,你还不赶紧数钱?”
费国轩颤抖道:“不……不用了。一点小事……”
朱传宗厉声道:“还不快数钱,当我说话是放屁吗?”
费国轩没有办法,只好对随身仆人道:“你们快数。”
朱传宗道:“既然赔了你们银子,这个马车就是我的了是吧?”
也不理费国轩,一挥手,道:“把这个马车给我烧了。”
二喜和那些仆人听后一起上前,把马放了,把马车点燃。
朱传宗道:“这些马我本来也想烧了,但是它们毕竟是畜生,也不怪它们。把它们放了吧!这些马我都不要了,谁牵回家就归谁。”
拿过马鞭,打在一匹马的背上,那马吃痛,就扬蹄跑了。
那些仆人也跟着把其余的无匹马也都赶走了。围观的百姓见了,哄地一声,都去追马,如果追到一匹马,那就发财了,少说几年的收入就有了。
人群炸开了锅,费国轩吓得更加不知所措,眼见那些士兵冷眼旁观,似乎也不是来帮他的。
费国轩艰难地挤出几句话,道:“既然没事了,那我就走了……”
朱传宗道:“慢着,你的马车我可赔你了。可是我的人你可打了啊!还有我的贴身心肝宝贝小丫头,你还敢摸,你胆子不小啊!”
费国轩看着阵势,普通跪下,道:“公子,您饶了我吧!您是谁家的公子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小郁道:“我家少爷是工部尚书,从一品大员朱老爷家的公子,自一降生之后,便世袭七品带刀侍卫,殿前行走。你竟敢顶撞上级,辱骂打人,你这是死罪。”
小郁其实也不知道是什么罪,反正是什么罪最重就说什么,把费国轩吓得魂不附体。
费国轩连忙求绕,道:“小人该死,大人说赔多少银子都行,只求饶了小人的命。”
朱传宗道:“我家有的是银子,要你那点银子算什么?你是哪只手摸我的心肝宝贝的?”
暖云立刻红了脸。
费国轩颤抖道:“右……右手。”
朱传宗一招手,那队士兵的头领便过来了,道:“盛京游牧副尉,从七品沈三石参见少爷。”
朱传宗道:“把你的刀借给我。”
沈三石一愣,把刀解下,轻声道:“少爷,他毕竟也是官宦,可杀不得啊!”
虽然朱家势力很大,但要是当街杀了一个官员,那可震动朝野了,就算最后摆平了此事,可是沈三石的前途可就没了。
朱传宗转身道:“把你的手拿来,我要剁下来,就饶了你的性命。”
费国轩一听,吓得转身就跑,被二喜等几个朱家的仆人抓住,送到朱传宗面前,暖云心下不忍,道:“少爷,别砍他手了吧!怪吓人的。”
朱传宗道:“美人求情,自然要从轻发落了。好,就砍下一根手指好了。”
说完一刀砍下,费国轩惨叫一声,昏了过去。
朱传宗道:“呸,真是孬种,手指还不知道砍没砍下,就这样了。”
然后带着暖云等人扬长而去了。
游牧副尉沈三石让士兵们把费国轩和那些仆人押解回衙门,处理此案。
第八章 天生太监
华采云赶到事情发生的那条街上的时候,亲眼看见朱传宗处理的这事情,见他不仅勇敢果断,而且恰如其分,一点也不过分,心中真是大喜过望,回家之后,和朱水月一起向朱夫人和老太君禀告此事。
朱夫人和老太君又惊又喜。朱夫人流着眼泪道:“我不指望这孩子能够出人头地,只要和正常人一样就行了,至于他像你说的这样出色,那可真是上天赐福了。”
老太君见多识广,但也是激动不已,颤微微地道:“到底这孩子我没白疼他,有他祖父当年的风范啊!”
朱传宗当众发威,整治了一个不可一世的纨袴子弟费国轩的事情,不仅在老百姓的口中传了开去,就连朝廷中的一些官员,也都知道了这事。
这几个官员知道了这事,赶过来向工部尚书朱佑继报喜,朱佑继不知所措,道:“你们是不是看错了?小儿一向不出门的,再说哪会有你们说的那样会办事!”
可是见那些官员一口咬定绝对没错,因此派人问朱夫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太君和朱夫人尽管相信华采云和朱水月不会说慌,但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立刻传朱传宗进见,朱传宗和暖云那些丫头早就在门外候着了。
朱传宗一进门,便跪下磕头,道:“太太,祖母,你们这些年为我辛苦了。”
老太君和朱夫人见朱传宗瘦了一圈,简直是变了一个人,再说即使他不瘦,只要人聪明了,就是天大的喜事了,没想到现在变的这样,再一听朱传宗的话,都感动得哭了起来。
华采云笑道:“太太,太君,你们先别忙哭,还没回老爷的话呢!”
老太君道:“你们请他过来,不就一切都知道了?”
下人去请朱佑继,朱佑继来到之后,见朱传宗变化这么大,也是欣喜地有些感伤,不过他毕竟是朝中大臣,还是要保持风度仪表,再说做为父亲,也要勉励一番子女,便对朱传宗道:“孩子啊!你如今既然懂事了,以后便要好好读书,努力上进,为朱家争光。”
朱传宗只好唯唯诺诺,听得有些害怕。
晚上陆陆续续地朱家来了许多的大臣,都来恭喜朱家的大喜事,朱家大摆酒宴,朱传宗被人围住,被官员们交口称赞,有几个官员频频往他怀里塞东西,都是一些奇珍异宝。
席上,工部郎中吕伯冰端起酒杯,摇头晃脑地笑道:“也曾酒醉鞭名马,惟恐情多误美人。朱大人的爱子如此风流儒雅,比其先前我们这些老古董,可是潇洒豪气多了。我看以后的江山,就是他们这些人的啦!”
众人连连称颂,都夸奖朱传宗风流倜傥,前途不可限量。
朱家的宴席摆了三天,才作罢了,朱家收了无数的金银财宝。
工部尚书朱佑继家中的独生爱子原来痴呆,但是被医治好了的消息传开之后,晚得到消息的一些官员又陆续前来,一些重要的官员,朱佑继都派人请朱传宗出来见客,开始朱传宗还有些兴趣,后来就厌烦了,索性装病不去。
老太君知道了这事,专门把朱佑继叫去骂了一顿,道:“你年纪这么大了,也是从一品大员了,做母亲的原本不该再说你,可是你怎么这么不开窍呢?宝儿这孩子脑袋才刚刚好,你就舍得让他天天见客?你那些狐朋狗友,我还不知道?无非是巴结你,讨一些工程,好捞些银子?难道还有什么出奇的大人物要我们宝儿去见?你要是把我的心肝给累坏了,我可饶不了你。”
朱佑继急忙赔笑连连认错,道:“儿子也是因为宝儿突然病好,想对外人炫耀一凡,就忘记了他还有病的事情,母亲放心好了,我再也不劳烦他,等他病全好了,再说不迟。”
朱传宗本来有些惧怕他的父亲朱佑继,这次得了老太君的庇护,没有人管了,更加事无忌惮起来。
朱传宗因为恢复了正常,所以可以随便自由出入朱府了。他见到了外面的繁华,所以时常出去游完,倒也逍遥自在。
他是工部尚书的儿子,朝廷大员的儿子,因此很多官员的公子都前来巴结,找他一起出去玩。朱传宗起初还听暖云等人的话,不跟他们出去鬼混,后来架不住总有人勾引,也就出去玩了。那帮公子哥什么好玩的不玩?一个个声色犬马,花天酒地,朱传宗渐渐陷了进去。因为时常贪玩,总也不回家,饥一顿饱一顿,身体也就渐渐瘦了。
暖云素来温柔,只是劝了几句,小郁又打又骂,见也没有效果,便向朱水月和华采云告状。
朱水月和华采云一起训斥了朱传宗一顿,这下朱传宗才老实了起来,每天跟着朱水月读书,不再出去玩。
朱水月和华采云见总这样也不是办法,便请了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师。哪知朱传宗一看见这样的糟老头子,便装作傻子,什么也不会起来。二人没有办法,只好仍旧由朱水月教导他读书。
朱传宗因为渐渐消瘦了,在人间也渐渐适应了,所以法力渐增,夜间可以自由变化身体了。他可以变回原来身体胖时的各种形状,但是要变别的模样,还是力有未逮。
不过他见暖云小郁她们不相信人间有神仙,而且一见他说他是神仙下凡,便都很紧张,以为他被什么鬼怪附身,要去请仙师驱妖,朱传宗索性便什么人也不告诉,再也不提这事了。
这样过了两个月,朱传宗甚是聪明,早把书房中的藏书看了一遍,虽然不能全懂,但也知道了个大概。
渐渐以朱水月的学识,教导不了朱传宗了,请别的老师,朱传宗又不肯学,这样一来,朱传宗玩心又恢复起来了。
偏巧在朱家,有一个别院,住的是朱家唯一的远亲,朱万年夫妇,他们有一个儿子,今年二十五岁了,叫做朱大龙。本来朱大龙以为朱家没有别的后代,只有朱传宗一个儿子,又是傻子,等到朱佑继年老力衰的时候,他可以当家作主,谋夺朱家的财产,因此在朱家一向很是嚣张。
可是没想到朱传宗居然恢复了正常,而且非常聪明,不由气的要命。他千方百计接近朱传宗,可是无奈他手下的丫头看的紧,一时也无法接近,恰巧有一天,在花园看见朱传宗一个人悄悄出门,便跟了过去。
朱传宗叫了一辆马车,正要上车,朱大龙连忙道:“宝儿兄弟,你这是哪里去?”
朱传宗一回头,见是朱大龙,知道是他唯一的同门哥哥,虽然暖云等人告诫过他,此人人品不怎么好,不要搭理他,但是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大哥,岂会置之不理呢?便笑道:“我去找赵少爷去玩。”
赵少爷是礼部尚书赵显近的二公子赵束省。
朱大龙忙笑道:“兄弟,找他们去玩有什么趣?你要是想到新鲜的地方去。就跟着大哥去。”
朱传宗一听,不由大喜,他读书读了两个月,闷的要死,听说有新奇的地方,自然要去见识了。
朱传宗跟着朱大龙,也不坐自家的车马了,悄悄溜出门去。
朱大龙陪着朱传宗,首先到了京师盛京最有名的天街去玩。天街是盛京最有名地方,这里有许多的新奇的玩艺。比如各种杂耍,表演等等。
朱传宗从未见过,看见有刷猴子的,舞枪弄棒卖艺的,真是应有尽有。天街的许多小吃也很有名,朱传宗边看边吃,到了晚上也想不起回家。
朱大龙见朱传宗不想走,道:“兄弟,还有比这里更好玩的地方。越到晚间越热闹,你去是不去?”
朱传宗听得心痒痒,道:“去,怎么不去?只是回家可别说我贪玩,就说我在赵府,因为天黑怕出什么意外,他们家非留我过夜。我让赵束省这小子帮我圆慌。”
朱大龙心里暗笑。二人来到折柳巷,这里一连多少里,都是烟花之地,因此有烟花柳巷一说。
折柳巷家家张灯结彩,人声鼎沸,车水马龙,仿佛过节一样。朱传宗从来没想到过会是这样一副景象,不由看呆了。
朱大龙笑道:“兄弟,外面有什么看头,里面才风光呢!”
二人一起走进引凤楼,这是一家朱大龙时常来的妓院。
老鸨一见朱大龙这个熟客,立刻热情上前,朱大龙道:“别招呼我,我这兄弟才是顶重要的人。”
老鸨一看朱传宗的打扮以及朱大龙鞍前马后的态度,哪会不明白,立刻笑脸相迎,请楼中的红姑娘出来招待客人。
一时朱传宗身边莺声燕语,好不热闹。朱传宗虽然身边美女如云,但是哪里有这里这样的风情,这些个女人娇声细语,风情万种,让朱传宗如浴春风,早忘了身在何处。
朱大龙见朱传宗喜笑颜开,不由得意,吩咐那些姑娘好好招待朱传宗,务必让他舒服。
朱大龙塞了好些银子,让引凤楼最红的四个姑娘,都来侍候朱传宗,席上倚胸偎怀,好不亲热,又用小嘴喂朱传宗喝酒,一时风光无限,喜得朱传宗得意忘形。
到了半夜,四女服侍朱传宗睡下。朱传宗虽然放浪形骸,但他是天上神仙下凡,聪明无比,岂会不知道这些女人是什么人呢?见她们虽然容貌不逊于暖云小郁,但到底少了一些纯真可爱,要想和她们同床共枕,岂不是很冤枉?因此多喝了一些酒,假装醉了,不想理她们。
这些个女人见他不起来,懒懒的只想睡觉,一个个便吃吃笑道:“我的朱大爷,您今天来了,岂能这般不解风情呢!那好,让我们来服侍你吧!”
她们一个个使出手段,刺激朱传宗,哪知道毫无反应,她们大吃一惊,朱传宗心里暗笑,心想:“我虽然已经不是神仙,但可以心境如古井无波,这点还是能办到的。我的元阳可以治疗疾病,可以使人延年益寿,岂会轻易给你们这些女人呢?”
索性任她们胡闹,他却睡着了。
四个姑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况,开始大是不忿,互相叽叽喳喳,道:“老娘什么人没见过?我就不信有谁能逃出我的手段。”
她们轮流上阵,用尽各种手段,可是朱传宗下身如同死鱼,一点反应都没有。
四女不服气,用身体各个部位捣鼓了一夜,才罢了,道:“原来这个贵公子是个天生的太监啊!”
到了天明,朱传宗和朱大龙一起回家,朱大龙一大早就被四女叫了起来,告诉他了昨天晚上发现朱传宗是太监的事情,因此朱大龙对朱传宗道:“兄弟,昨天晚上睡的可好?”
朱传宗笑道:“好,很好啊!真好玩,以后一定再来这里玩。”
赏赐了那些姑娘许多的银子,在她们惋惜的目光中,和朱大龙一起回家。
到了家里,朱传宗撒谎去了赵家,可是华采云岂会相信?早有小厮看见朱传宗是和朱大龙一起出去的,因此华采云提审朱大龙。
朱大龙一进门,还没等说话,华采云就冷笑道:“我说朱大爷,昨天晚上你把宝兄弟带到哪里去玩了?若是如实说了,我在太太面前替你美言几句,若是连我也骗,有你好果子吃。”
朱大龙一听,扑通一声,连忙跪倒,道:“我的好嫂子,您可饶了我,我的确该死,带宝兄弟去了折柳巷。”
华采云霍地站起,厉声道:“好你个朱大龙,竟然带你兄弟去那种地方,以前你多方调戏我,我都看在同宗的面子上,没有把你赶出家门,今天你做出这样的事情,可怪不得我了。”
朱大龙忙道:“嫂子息怒,虽然我这事做错了,可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我想禀告嫂子。”
华采云不耐烦地道:“有什么话你快说。”
心下合计怎么处治朱大龙。
朱大龙道:“这事情非常重要,嫂子要是知道了,一定会饶了我的。”
接着悄声道:“嫂子,听酒楼里的姑娘说,宝兄弟,天生是一个……太监。”
华采云一惊,端着的茶杯一下掉落,摔成了两半。
朱大龙假惺惺地道:“嫂子,千万别着急,我说宝兄弟怎么突然病就全好了呢!原来到底还没有好利索,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你可别太往心里去。”
华采云看见朱大龙的嘴脸,说不出的厌恶,道:“出去,你先出去。”
朱大龙还欲再说,见华采云脸色沉了下来,可不敢惹她,心想:“你这个臭婊子,朱传宗这小子是个太监,以后朱家的财产还不是落在我的手里,到时看我怎么收拾你。”
朱大龙一走,华采云本想放声大哭,可是她聪明干练,素来是女中豪杰,心想:“先不忙伤心,先看看朱大龙这个混蛋是不是在说慌。”
回忆起为朱传宗洗澡的时候,似乎并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常。
华采云想了半天,也没有结果,便请朱传宗的贴身丫头暖云和小郁过来。
华采云问起二人朱传宗的身体有没有什么异常,两个丫头说不清楚,都脸红害羞。华采云最后怒道:“我问你,宝少爷裤子上,有没有什么淫物,这回你们总该知道吧?”
小郁道:“干净的很,并没有其他的什么东西。”
华采云是一个姑娘家,她嫁到朱家为了给朱传宗的大哥冲喜,可惜没同房,朱传宗的大哥的就死了。华采云就算见多识广,所知也是有限,她见两个丫头也是似懂非懂,便请府里的两个接生婆子进来。
到了晚间,等朱传宗睡着,华采云和两个婆子才进了房门。
在小郁和暖云的帮助下,华采云和两个婆子摆弄起朱传宗来。果真一点反应都没有,开始小郁和暖云还脸红不敢看,等到见华采云脸色越来越难看,这才知道着急。
过了一会儿,两个婆子对华采云摇头摇头,带着哭腔,道:“大奶奶,恐怕少爷真的是不能人道!”
华采云眼泪刷地便流了下来。小郁和暖云急忙安慰,可是眼泪也止不住下来了。
她们都非常悲伤,却不知道朱传宗还保留一些神仙的智慧,他这是炼精化气的修道法门,可以让精气不能流失,使头脑清楚,身体健康。华采云她们不知道,都以为朱传宗是天生的太监。
华采云觉得此事重大,第二天便禀告了朱夫人,朱夫人急忙派人去请御医院的张朝中张大夫。他一直以来都和朱家关系非常亲密。
张大夫不敢怠慢,立刻丢掉了手中的事情,赶往朱家。
朱传宗刚刚起床,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见屋中挤进来一群人,见朱夫人也在其中,连忙道:“母亲来啦!”
正要下跪,朱夫人拦住他道:“你快起来,你是病人,可不要乱动。”
让丫环把朱传宗扶上床去。
张大夫赶紧过来把脉。
朱传宗奇道:“母亲,我现在人也瘦了,能吃能睡的,哪里有什么病啊?到底是谁说我病了?我可是好好的啊!”
华采云道:“傻弟弟,你快好好躺着,等张大夫看完病再说。”
一会儿,张大夫让众人都出去,只留朱夫人和几个侍候的丫环。
张大夫解开朱传宗的裤子,去摆动他的下身,朱传宗心想:“这个家伙也不是好人,原来是为这个来的。我乃是天仙下凡,定力大的很,要想叫我失去精气,那不可能。”
索性不理他,任他摆弄去了。
张大夫越来越是严肃,一会儿出了房门,对朱夫人道:“夫人,老夫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怪病。少爷这是天阉啊!治疗不了的。”
一句话,断了朱夫人所有的念头,她一下昏了过去,张大夫让丫环掐她的人中,等人醒过来,才叹息着去了。
朱夫人扑在华采云的怀里大哭,朱水月得到消息也赶了过来,母女两个抱头痛哭,朱夫人道:“我们朱家以后绝后了,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我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啦!”
华采云道:“太太,您不必难过,我们家财大势大,就算花多少银子,一定把宝儿的病治好。”
朱夫人叹道:“这都是命啊!强求不得。你看以前他是个傻子,吃了多少药,哪个有用了?等他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怎么不傻了,却落下了这个病。这都是命啊!我们朱家活该要绝后。”
华采云见朱夫人太过伤心,便让朱水月陪她回房去休息。
华采云素来坚强,可是朱传宗才刚刚给家里带来喜气,却又带来晴天霹雳,真是让人痛不欲生。华采云左思右想,想起朱家有权有势,银子更是多的花不完,民间有传言:“朱门酒肉臭。”
就是说朱家的钱财之多,可是朱家却是人丁稀少,好容易唯一的传人不再痴呆了,却得了不能人道的病。这真是月有阴晴圆缺,人不能十全十美。
华采云寻思了半日,最后咬牙道:“难道我华采云命就这么不好吗?我一定要把宝儿的病给治好。以前他痴呆了,还不是好了。说不定我找寻各种偏方,就能治好他的病呢!”
华采云想到这里,恢复了神采。她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治好朱传宗的病。
第九章 以身殉义
朱传宗这些日子被约束的不敢出门,众人都像对待病人一样对待他。照顾的是无微不至了,可是做什么都有人来伸手帮忙,大是没趣。见暖云和小郁望着他的眼神也是一副怜悯的目光,不由莫名其妙。问她们怎么了,她们也不说,朱传宗心里纳闷,不免郁闷不已。
再说华采云决心要治朱传宗的病,开始悄悄布置下人去找能治疗这种不能生子疾病的医生,她布置完之后,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心里暗暗盘算,最后想道:“是不是别的女人魅力不足,如果是我,打扮的花枝招展,我就不信宝儿不动心。上次洗澡,他可是色迷迷的。对了,一定是别的女人太丑了,让我的宝弟弟没有了兴趣,因此他才不能人道的。”
华采云想到这里,怕她有些事情不懂,再弄巧成拙,一咬牙,便派人去妓院请了一个老鸨,悄悄带到她的房间。
华采云跟着老鸨学了很多技巧,封了一千两银子给她,请她保密。
老鸨眉开眼笑,陪笑道:“夫人放心好了。我教给夫人的功夫,保证您能把少爷的心拉住,任他在外面有什么样的女人,凭着夫人的容貌和我教给您的讨好男人的功夫,您一定能让少爷永远离不开您。”
老鸨又说了许多如何讨好男人的技巧,华采云一边叹息,一边想道:“不知道宝儿能不能变成男人,如果这个不行,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送走了老鸨,华采云沐浴更衣,熏香铺被,一切准备好之后,派丫环盈儿去请朱传宗。
朱传宗一听大喜,立刻便过来了,心想:“难道是要给我洗澡?”
想到这里,心思活动起来,想起华采云的风光,心里痒痒的。
一路上见盈儿体态轻盈,飘飘荡荡,忍不住笑道:“盈儿姐姐,你身材真好,难怪叫盈儿。”
盈儿笑道:“难道身材好才能叫盈儿吗?”
朱传宗道:“自然啦!你体态轻盈,所以才叫盈儿啊!像我以前肥胖如猪,都叫我死肥猪的。”
盈儿咯咯笑道:“谁敢这么叫你啊!我不信。”
朱传宗道:“这是真的,你若不信,我们打赌,如果你输了,可要让我亲亲你的小嘴。”
盈儿脸红笑道:“我早听你的丫头说了,你现在变坏了,果然如此。”
朱传宗见她不恼,索性厚起脸皮,凑上前道:“好姐姐,你嘴唇真红,让我亲亲吧!”
盈儿一直不知道朱传宗是太监的事情。这事情早被朱大龙传得满京师的人都知道了。朱家上下也差不多都知道了。只有像盈儿这样的上等丫头,因为一直在华采云身边,华采云不说,她反而不知道。还有就是朱老爷,没有人和他禀告的话,自然也就不知道。
盈儿见朱传宗人变的又瘦又帅,心里也很喜欢。朱传宗以前的形象和现在一比,反差之强烈,无疑使朱传宗现在的形象更加突出。盈儿少女怀春,也就不甚拒绝。
朱传宗见她低头含羞,此时在一个少有人来的僻静的小道上,便一把搂住盈儿,大嘴伸了过去。
朱传宗肆无忌惮,把盈儿小嘴尽情享用,弄得盈儿情思泛滥,这才罢了。
朱传宗心满意足,这才和盈儿去见华采云。
盈儿等朱传宗进了门,和朱传宗暗送秋波,把门关上,这才去了。
华采云见朱传宗一副春风满面的样子,心里暗叹:“他还不知道愁。”
强装笑颜,道:“宝儿你为什么这么高兴啊!”
朱传宗微微脸红,道:“这个……看见美丽的嫂子,我就高兴了。”
华采云噗嗤一笑,道:“真会说话了啊!可惜啊……真可惜。”
朱传宗奇道:“可惜什么?”
华采云不能直说,顿了好一会儿,才道:“可惜一个银样蜡枪头。”
这句话意思是中看不中用,华采云虽知道朱传宗聪明了,但以为这样一句话,他未必能够明白,哪知道朱传宗读遍书房中的书,早非吴下阿蒙了。
朱传宗道:“昨天那个糟老头摆动我,我当然不理他了。要是一个美女嘛!嘿嘿,才能值得我大展雄风。”
华采云又惊又喜,顾不得害羞,道:“你……你是故意的?”
她这话其实外行,普通正常的人间男人,在女人或者外物的刺激下,就算想要安然不动,一般也不能够的。
朱传宗嘻嘻笑道:“我的精气可是非常宝贵的,岂能轻易流出呢!自然是故意的。”
色迷迷地盯着华采云鼓起的双胸,道:“要是嫂子的话,我就会不吝惜了。”
华采云见朱传宗话说的明白,真是难以置信,一下呆了,只是脸红害羞,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华采云打扮的特别好看,乌发披散,乳沟露出,若隐若现,朦胧之间,最是吸引人。一条赛如雪藕的玉臂露着,香气袭人。原本就是想吸引朱传宗,如今见他明明白白,倒不知所措了。
华采云一向厉害,虽然待朱传宗极好,朱传宗也是不敢轻易放肆的,但此刻见华采云明媚绝伦,极是妩媚,再也忍不住。扑过去,拉着华采云的玉手道:“嫂子,你怎么这么香啊!”
华采云蚊子一般轻轻道:“是吗?那你闻吧!”
朱传宗如闻仙音,宛如一头猪一样,大鼻子拱了过去。
朱传宗把头拱在华采云的怀里,嗅来嗅去,华采云痒的不行,笑出声来,道:“你这是干什么啊!好痒!”
朱传宗听华采云的嗔怪,不是真的怪他,更是放肆起来,解开她的胸衣,在两个圆润温暖滑腻的香丘上肆无忌惮。二人渐渐都是情热,不由自主,相拥相抱,跌在床上。
华采云玉手轻轻抚摸朱传宗,见他似乎有些动静,想起老鸨教导她的那些手段,咬咬牙,顾不得害羞,为了朱家的大事,狠心不顾羞耻,用了起来。
朱传宗在妓院睡着了,从未感受过这样的滋味,再说见华采云珠容玉貌,千般妩媚,万种风情,再也忍不住,道心一下破散了。
华采云见了效果,惊喜交加,二人初试风情,相亲相爱,笔墨难述。
朱传宗心满意足,和华采云相拥睡下,到了晚上,华采云才让盈儿送朱传宗回去。
因为天快黑了,盈儿带了两个丫环一起送他,朱传宗就没机会和盈儿亲热了,到了永安阁,暖云道:“小姐下午派人请少爷过去。知道少爷在大奶奶那里,就罢了。少爷现在要不要去看看小姐呢?”
朱传宗想起朱水月的俏丽模样,道:“去,现在就去看看,也许姐姐有什么要事呢!”
暖云和四季便送朱传宗去朱水月的簌玉楼。
朱水月本来一脸愁容,见朱传宗进来才展颜微笑,嘘寒问暖。
朱传宗初尝情爱滋味,见朱水月容颜俏丽,桃花未有其香,李花未有其艳,不由魂不守舍,痴痴盯着朱水月,心中暗想:“姐姐真是漂亮,要是能和姐姐相亲相爱一次,就是死了也甘心。”
朱水月和朱传宗说话,见他心不在焉,魂不守舍,呆呆盯着她,显然是被她的美貌所迷,心中一阵暗叹:“他真可怜,难道真的是永远不能人道了吗?要是他长大之后晓得这件事情,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呢!或者他不喜欢外面那些女人,只有我舍身来帮助他吧!义父义母待我恩重如山,我不能不报。”
想起请来的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婆子交待她的那些话,不由脸上红云密布。
朱传宗见朱水月细眉凝黛,杏颊红如朝霞,更是痴迷,喃喃道:“姐姐,你真好看啊!要是将来谁娶了你,可是真有福气。”
朱水月低语道:“是吗?可是……弟弟,你知道什么是娶亲……吗?”
朱传宗骄傲地道:“自然知道,你要是不知道,我可以教你。”
朱水月一呆,道:“什么?”
朱传宗读过了很多书,知道在大梁国姐弟之间这样调笑可是不行的。虽然他们不是亲姐弟,但名份一定,便不能再有瓜葛,见朱水月突然高声,似乎有些恼怒,心里哀叹,心想:“完了,白到人间走一遭了,姐姐这样的大美人,为什么是我干姐姐呢!否则就可以……”
朱传宗垂头丧气地道:“我是说笑了。姐姐别生气。”
朱水月见朱传宗说话奇怪,想起朱家对她和她家的恩情,为了朱家的子孙后代,当下,朱水月心里一狠,强笑道:“我是怕你什么都不懂,还想教你呢!怎么你倒要教我?”
朱传宗喜道:“真的?姐姐还会什么?我还真不知道。莫非姐姐有更厉害的方法?那可太好了。”
朱水月决心已定,便不再迟疑,见朱传宗如今风度翩翩,仪表不凡,虽然仍有一丝稚气,但是眉宇之间,透出一股英气,越看越爱,便用手轻轻牵着朱传宗的手,道:“跟我来,姐姐教你男人该承当的事情,朱家为你可是操尽了心血啊!你名叫传宗,字接代,怎么能辜负我们的期望呢?”
二人牵手来到床塌之上,朱水月温柔婉约,朱传宗又惊又喜。可是朱水月毕竟毫无经验,渐渐朱传宗热情引导,这才成就好事。正是:人间定有相思种,引出多情辗转心。
第二天,再说华采云琢磨了一个晚上,分清了利害关系,最后打定主意,决定把朱传宗的事禀告朱夫人。
华采云当下便去找朱传宗的母亲,华采云一进门,还没等行礼,朱夫人就一把搂住华采云,哭道:“我的儿,你可来了,我正伤心呢!你说我们婆媳两个,怎么这么霉运呢!眼看有了终生的依靠,可是现在却什么都没有了。我们朱家终于要断后了。我们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啊!怎么去见朱老太爷啊!”
华采云见朱夫人哭得伤心,道:“太太,您也不要哭,采云有些话要对您说。”
朱夫人垂泪道:“有什么事情禀告的话,也就算了。这个家,早晚不是我们朱家的了。有什么大事,你能做主的尽管去做吧!我也无心过问什么了。只能每天念佛吃斋,希望能赎罪。”
华采云道:“太太,您的心,老天知道,一定不会怪罪您的。您好心有好报,我们朱家不会绝后的。”
朱夫人道:“傻孩子,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来安慰我。我知道你孝心,可是这都是天意啊,丝毫勉强不了。我们家钱财无数,荣华富贵,应有尽有,可是子嗣一直不旺。我也不是嫉妇,我让老爷纳了六七个小妾,可是没有一个争气的。你说这不是天意吗?”
华采云脸色绯红,道:“太太,您别忙伤心。我有话要对您说,可是我不知羞耻,败坏了朱家的名誉,太太听了千万不要伤心。就算把我凌迟处死,只要太太别太伤心,我也就心满意足了。太太待我一向如同己出,我为了朱家,就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朱夫人听这话里有话,当时就冷静下来,道:“好孩子,你有话尽管说,我那苦命的儿子,在你过门才两天就去了。委屈了你。如果你守不住,就算出门,我也不能留你,怪只怪我们家门不幸啊!”
说完又是落泪。
华采云见朱夫人误会了,看来必须得说了,道:“太太,不是那样的。我就说了吧!其实……其实宝儿并不是太监。”
说完红晕上脸,低头含羞不语。
朱夫人一下惊呆了,见了华采云的神情,不由猜测出了大半,她半生风雨,什么没见过,当下笑道:“真的?阿弥陀佛,这可是天大的喜事。”
又合十念了半天佛,才对华采云笑道:“我的好媳妇,你不必惊慌,我都半辈子的人了,什么没有见过?你看那些王公大臣,哪家没有一点风流韵事?你丈夫已经去了,和小叔子有些瓜葛,也不算什么。你看康王爷家……恩,我也就不说了。你嫁到我们家,为朱家尽心尽力,劳苦功高,别说一点错误没有,就是真的有些错误,我也要维护你。”
华采云道:“可是……毕竟媳妇有些伤风败俗。”
朱夫人噗嗤笑了,道:“别看你平时出头露面,管理家务,雷厉风行,像个男子似的,可是心眼还是太单纯善良了。那些风俗习惯,都是约束那些普通的百姓的。你看当朝这些大户人家,哪家在乎这些了?”
华采云含羞低头,连连称是。
朱夫人意犹未尽,道:“你是我朱家的大儿媳妇,可是大儿去了。你就算嫁给宝儿,也不过分。不过为了顾及一些议论,这些仪式也就免了。以后你要是有孩子,就说是外面领养的。家里的人谁不清楚底细啊?只要我和老爷承认,还一样可以继承咱们家家产。你放心好了,你一心为了我们朱家,老太婆我不会亏待你的。等有机会,我就和老爷说了此事,一切你都放心好了。老太君最疼你了,要是我不帮你。老太君也饶不了我。”
华采云一颗心落了地,急忙跪下磕头,却被朱夫人拦住了。自此以后华采云更是死心塌地为朱家卖命,也不在话下了。
华采云见事情办完,便要告辞,朱夫人最后吩咐道:“宝儿树大招风,我看这事就瞒住好了,对外就说宝儿是天生的太监,反正外面也传开了,风言风语,就算想要说清,也清楚不了。”
华采云眼珠一亮,道:“太太高明。我看有人算计宝少爷他,这样最好了。省得别人再算计他。至于家中的丫头,我吩咐下去,谁要是走漏了消息,就打折她的腿,赶出家门。”
朱夫人笑道:“你尽管去办吧!一切有我为你做主。”
华采云一切都解决了,后顾之忧也没有了,心情非常愉快。回答房中,见朱水月一脸泪痕,在等着她,显然是哭过。
华采云性子其实有些急躁,不过因为聪明过人,知道所谓言不轻发,谋定而后动的道理,所以办事情都是先听别人怎么说,然后再说怎么办。但是面对朱水月,一个不需要防备的家人,便直言直语,笑道:“妹妹你不用难过了。咱们家祖上积德啊!真是大喜啊!”
朱水月一呆,道:“你知道了?”
随即脸色便红了,以为一定是哪个丫头看出了昨晚她和朱传宗的事情,因此早就禀告给了华采云,真是心中羞愤欲死。
华采云见朱水月的反应,这才想起得意忘形,大是羞人,也红了脸,道:“宝儿还是正常人,是我们朱家的福分,嫂子这样做,也是为了朱家,妹妹你不会觉得嫂子是个无耻的淫妇吧?这事我已经告诉了太太,太太真是贤明,没有责怪我,还体谅我的一片苦心,以后还要为我做主呢!我也是迫不得已,希望妹妹能谅解。”
华采云是个绝顶聪明的女人,她知道这事情瞒不住,索性先告诉了朱水月,她们素来亲厚,再说为了朱家,朱水月也会谅解,她却不知道朱水月也做了和她同样的事情。
朱水月听了华采云的话,宛如睛天霹雳,脑中一下乱了,呆呆地,只是机械地道:“嫂子做的对,我怎么会看轻嫂子呢!我有些不舒服,我先走了。”
华采云见朱水月脸色煞白,以为她是大小姐出身,道德观念很重,刚一听说这事,一定是想不开,过几天便好了。便送她出门。
朱水月走出观云院,时当盛夏,满园花开的正艳。阳光暖暖的,树荫下传来丫头们的嘻笑声,还有知了在鸣叫,一切都显得生机盎然。可是朱水月心中却阴沉的仿佛是在冬天。
朱水月漫无目地行走,心想:“原来我做的一切都是多余,我以为是为了朱家,报答太太和老爷对待我的恩情,谁知道劳而无功啊!以后别人知道了,我还怎么在朱家呆?还怎么有脸见人?”
朱水月越想越伤心,路上一些丫环看见她,和她打招呼,她也不理。
朱水月来到了一处僻静的田园,看见园里一口水井,忽然心里一亮,慢慢走过去,心想:“这里是我的归宿,我明白了。”
一头扎了进去。
忽听身后一声大喊:“不可啊!”
觉得身体一轻,便投入到了一人的怀里。
原来早晨正巧朱传宗想去找他嫂子华采云,但远远见朱水月从观云院出来,失魂落魄的样子,便悄悄跟着她,想和她开个玩笑,等到见她要投井,因此才及时出现,救下了她。
朱水月见救他的是朱传宗,大哭道:“你让我去死。你救我干什么?我败坏朱家的名誉,让我死了好了。”
朱传宗急道:“你没做错事情啊!为什么去死?难道你不喜欢我了吗?”
朱水月盯着朱传宗,凄凉一笑,道:“我喜欢你又如何?你是我弟弟,我永远不能嫁给你。以后别人知道了,我还有脸活吗?”
朱传宗道:“你错了,我们根本就不是姐弟啊!你在乎别人的看法吗?”
朱水月道:“你别骗我了,我们怎么不是姐弟呢?既然太太认我为义女,这事情就改变不了。”
朱传宗咬牙道:“好,如今我只能告诉你了。其实,我不是朱家的人,我是神仙下凡。”
朱水月盯着朱传宗,像看见一个怪物。朱传宗道:“你不信,我变给你看。”
说完心里念咒,转眼之间,一个大胖子出现在朱水月眼前,是以前朱传宗的模样。
朱水月惊叫道:“你……你是谁?你杀了朱传宗?”
朱传宗变回来,道:“不是的。我是天上的渺日辰君。投生到朱家,可是我开始的灵气被隐藏了起来,防止上天知道我还保留有灵气,违反天规,把我处死。所以开始我很痴呆,现在终于我可以恢复本来面目了。你干嘛要死呢?你没做错什么。”
朱水月茫然道:“那我该怎么办?”
朱传宗灵机一动,道:“你应该帮助我。我托生就是为了让朱家延续后代,报答他们上辈子做的好事,还有,天降大任于我,你要帮助我为了天下的苍生做出一番贡献。”
朱水月被朱传宗说动,频频点头,道:“我怎么帮你?”
朱传宗笑道:“先来帮助我解决欲火。”
朱水月这才清醒过来,道:“呸,原来你是一个色神仙。”